“慕洛辰，快游。”
    耳边传来墨盛东阳的急喊声，韩清灵从震惊中回神，开始拼命向岸边游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光游了五十米的距离，韩清灵就有种身体被榨干的感觉，失去了内力的他，与常人的体力相仿。
    “还差了十几米。”
    目测后，韩清灵挣扎了几次，他们依然像之前一般，顺流而下，无法再缩短与河岸的距离。
    要功亏一篑了么？韩清灵舔了舔发白的唇，大眼里俱是不甘。
    “对不起，都怪我太无能，竟然浪费了你这么精妙的办法。”
    泪水难以自控的喷薄而出，韩清灵迅速低下头掩盖，满心的自责让他的情绪有些失控。
    “足够了，你已经尽力了，若没有你，我早已经死在战场上了，现在还尚有希望，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做。”男人轻抚了下韩清灵的后背，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韩清灵看着墨盛东阳柔和的眉眼，如同冰山融化后独留的一汪清泉，。
    这是他曾经独享的温柔，东阳对爱人独有的宠溺模式！
    心像在烫水中煮泡泡，韩清灵有些颤抖的抓住对方的玉手。
    “东阳，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其实是喜欢的呢？）
    可惜话已经来不及再问，在他眼前，墨盛东阳面色突然严肃起来，微抬起右手，一道水柱瞬间凝结成冰，冰块蔓延到河岸上的一树枯木，在冰柱和枯木的牵扯下，他们的身体在河水中静止了。
    而墨盛东阳的脸色也变成惨淡的苍白，他以挪动的方式将冰柱的一端交到韩清灵手里。
    “拿好它，借力向岸边游。”
    意识到什么的韩清灵，焦急的拉住墨盛东阳，阻止两人身体分开的趋势。
    “东阳，你干什么？我们距离岸边不远了，有了冰柱我们马上就可以上岸了。”
    墨盛东阳摇了摇头，动手费力去挣脱韩清灵。
    “无论是我勉强变出的冰柱，还是眼下枯败的树干都不可能经受起两个人的重量。你一个人还有活的希望。”
    “不要放弃，我们可以试试，不试怎么知道。”韩清灵劝阻道，死命的摇头。
    “我的测算不会出错。”
    而岸边的枯木不合时宜的发出“嘎嘣”的声响，似乎在宣示着它的不堪重负。
    “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与其累的你一起死，不如现在放手。”墨盛东阳冷静分析道。
    “不行我不会放手，要死一起死。”韩清灵咬唇说道，用力抓住对方，不敢有丝毫松懈。
    “呵，你怎么总是这么倔强，让我拿你无法呢。”墨盛东阳突然低下头闷笑起来，然后他抬手缓缓覆上韩清灵抓着他胳膊的右手。
    一阵冰寒感直窜大恼，韩清灵浑身被冰冻的失去了片刻知觉，手下空空如也。他的视线定格在墨盛东阳嘴角缓缓流下的血上，以及男人离他越来越远的身体。
    墨盛东阳居然透支身体，再次使用奇力，逼自己放开了他。
    “重新找个人去爱，会有人懂得珍惜你。”
    墨盛东阳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轻柔的浅笑，美幻惊艳，他两片苍白的薄唇颤动了几下，韩清灵读懂了那句离别的唇语——活下去。
    然后墨盛东阳的身体越飘越远，越来越低，沉入了远处的湍急河水中。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是我全部重生的意义啊！”韩清灵在心底呐喊。
    待到身体恢复知觉，没有任何犹疑，韩清灵松开救命的冰柱，追着墨盛东阳漂流的方向游了过去。他努力在墨盛东阳下沉的地方尽量徘徊，不放弃一线找寻的机会。
    “东阳，东阳。”
    近乎绝望的呐喊，韩清灵在奔腾的河水中沉上沉下，心却如同一潭死湖般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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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上一世，我死是为你。
    这一世，生亦是为你。
    你怎忍心，独留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