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公子 第八章 琴剑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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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邵天羽的病情已经好转,夏侯屹则是完全康复。由于邵天羽和夏侯屹的打扰,扰乱了许承前往盛京的计划,不过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反而怡然自乐。养病期间他早上都会与夏侯屹对弈几局,晚上和童乐学习唇语,日子过得很是悠闲充实,这不夏侯屹拿着黑棋举手不定,久久才将棋子丢了,惭愧的道:“我又输了,七天来我一局都没赢过一局,公子真是手下不留情。”许承淡然一笑,算是回应了夏侯屹。夏侯屹一边把棋子收好,一边道:“对了,过几日我想去落峰山顶找神算子,公子对此处比较熟悉,可否赏脸与我同往?”
许承垂眸,薄唇轻启,口型在说‘舍命陪君子,夏公子多久起身我好做安排’。在这期间夏侯屹学会了不少唇语,两人交流已经不用旁人翻译。他知道许承说的什么,将两盒黑白棋放在棋盘中央,望着窗外的簌簌落下的雪花,神态甚是疲倦,久久才道:“再过几日吧,夏屹有些舍不得在这里的日子。”
许承把他的疲惫看在眼里,一个身在帝王之家却又不想涉及政事,天赋异禀的才华又让他锋芒毕露,成为呼声最高的下一代帝王人选,成为五皇子夺嫡的绊脚石。离开这里之后,恐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许承静静的望着这个男人,眉宇轩昂,鼻梁高挺,举手投足透着帝王的霸气,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比他小两岁的男人如此英俊,气度非凡。这七天他与夏侯屹谈过天下局势,论过治国之理,夏侯屹自有独到的见解,的确是治国之才。只是他太重视情感,不忍与手足相残,便周游四方结交志同道合之人,因此人脉甚广,也成为五皇子除掉他的原因之一。
夏侯屹见许承一直盯着自己,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忽而脸凑了上去,鼻尖已碰上他的鼻尖,“有那么好看吗?”许承没有反应过来,夏侯屹伸手轻碰他的心脏位置,又玩笑道“公子可别爱上我,不然你的心会千疮百孔的。”
许承往后退了退,吐了口气,避开夏侯屹的视线,淡淡的开唇:我再糊涂也不会爱上一个男人,你自恋也该有个度。
夏侯屹淡淡一笑,也撤了回来。两人看雪景,赏红梅。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彼此尴尬,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屋里甚是宁静,炭火噼啪炸响的声音异常响亮。夏侯屹忽而想起了什么,高兴地道:“雪景甚好,红梅争艳,无酒无曲岂不是辜负了这美景。”说罢,夏侯屹便跑了出去,许承抱着炭炉静静的等候。
半柱香的烧完,夏侯屹急匆匆将白色狐裘披在许承的肩上便拉他出门,刚踏出门槛便见一把红色油纸伞被绑在左边的红梅树下,伞下还有他的古琴,一壶酒两个杯子。半柱香的时间备注这么多的东西倒也差强人意,许承看了看夏侯屹,又回头望着这些东西。夏侯屹自豪的道“美景之下,有酒有琴,又有挚友相伴。夏屹图的不多,只求能与自己的好友结伴同行游走四方,看遍天下美景,赏遍天下美食,如此而已。”
两人心知肚明,内乱时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的愿望就只是浮华。许承踩在积雪上,凌乱的脚印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他的,哪一个是夏侯屹的。许承坐下,玉手波动琴玄,琴音悠扬清澈,时而高时而低,断断续续挑起人的寂寞,琴音入耳惊动了红梅林中所有的人。
弹琴之人动作甚是优雅,苍白的肌肤竟与雪花一色,琴音美人也美。夏侯屹折断一枝梅作剑使用舞了起来,脚下空扫,带起无数雪花。梅枝时而扫过花朵,劲风带起片片的花瓣。许承一边弹琴一边望着雪花中的夏侯屹,这让他想起了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孤身一人站在雪花之中望着红梅花瓣随风飞舞。那时他的身边少了个人,现在他的身边少了份寂寞。
如若他不是夏侯屹,他只是许承,这一生他们会成为知己,看遍天下美景,赏遍天下美食。想到这里许承不由的放慢琴的节奏,缓缓地停了下来。夏侯屹随着琴音停了下来,收剑准备走向许承,这时响起了鼓掌的声音。
帕尔扶着邵天羽,邵天羽放下双手,口吻极其微弱,“此曲过于伤感寂寥,让人惆怅。但夏兄在一旁舞剑顿时觉得此景不但不寂寞,反而增添另一番韵味。只是邵某没有想到公子还会乐曲,还如此动听流畅,一剑一曲,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啊。”
流生与童音站在屋檐下静静的望着他们的公子,眼眸里溢满了惋惜,曾经拿剑的手现在只能把脉,写字,弹弹琴了。童音从屋顶跳了下来,一个翻身到了许承的身边,“童乐还是第一次见承哥哥谈琴,真好听。承哥哥再来一曲吧,这次换我给承哥哥舞剑。”说着,童乐赶紧把夏侯屹推开,生怕他抢了自己的位置。
许承转过身望着童乐,红唇微动,‘童乐,你忘记了自己的处罚了吗?’
童乐捂着嘴,情绪一下子低了下来,动了动唇,在说:公子对不起,我不太习惯,我下次会注意的。
许承起身走向邵天羽,夏侯屹解开绑在油纸伞上的绳子,自然的跟上许承为他遮雪。许承点头说谢,夏侯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许承救了邵天羽,帕儿心存感激,刚见他专注弹琴的模样,心里荡起了涟漪。她见夏侯屹这般小心翼翼的照顾许承,心中莫名的不爽,嘲笑的道“夏公子心思真是细腻,这般模样好似一对恩爱夫妻,夏公子得妻如此,真是羡煞旁人。”邵天羽尴尬的笑了笑,“帕儿,不许胡说,好在公子是男人经得起你这般挑唆,若是哪家黄花大闺女听了这话早就脸红的跑了。公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她这人就心直口快。”
许承依旧淡如清风,举了举手,表示无妨。
“谁说不是呢,能娶到想公子这般为良贤淑的妻子,那还真是上辈子的福气。”夏侯屹不以为意,再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邵兄你说是不是?”夏侯屹虽对着邵天羽,但是他一直都盯着许承看。
邵天羽一笑而过。
许承无奈的吐了口气,让流生过来,对流生说了什么。流生便抢过夏侯屹手中的油纸伞,顺带白了他一眼,口吻极为冷冽,“公子说邵公子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易吹冷风,以免染上风寒。公子乏了,两位自便。”
几人陆续离去,留下夏侯屹莫名其妙的自问:“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