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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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星,夜凉如水。
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圣彼得大教堂给人的感觉与白天比完全不同。
本该是和平鸽乐土的屋塔十字雕上,已经被几只绿瞳妖异的猫头鹰占领。“咕咕”的叫声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让看到听到的人都不寒而栗。林岳笙看到这种不详生物的时候,脸色也隐隐地有些泛白,对即将到来的洗礼仪式充满忐忑与不安。
不过转念一想,受了半辈子苦的母亲还指望着他来扬眉吐气,差点害死他的大哥还在谋算家业、逍遥快活,他就不能胆怯,不能止步在这里!
跟在领路神父的身后,林岳笙发现白日里随处可见的虔诚教众都不见了,整座恢弘的大教堂如今冷清得格外阴森。神父将林岳笙带到一个造型古怪的石门面前就自己告辞离开了。
只要过了今晚,只要过了今晚……
林岳笙神色凛然的推门而入。
封闭的密室,地方不大,布置的很复古,在墙壁四周还特意燃放着三排蜡烛。炷影摇晃,似乎在替里面安静如鬼的六个黑袍神秘人向他打着招呼,迎接他的到来。
密室中央,立着一尊肃穆诡异的雕塑,林岳笙终于见到了这些人信仰的教祖大人了,虽然只是个死物。
“林,请脱光衣服跪到教祖大人面前,仪式即将开启。”
这是凯文主教的声音,林岳笙听得出来。此刻这名着装怪异的主教正站在六芒星的一个星位上。
来此之前林岳笙已经按照吩咐净身完毕,现在也只罩了一件宽大的斗篷。闻言林岳笙便挥手甩掉了身上的斗篷,赤裸着身体走到六名黑袍者正中间的地方,听话的跪到地上。
虽然身为林家少爷可以一辈子养尊处优,但林岳笙从小便没想着有丁点的懈怠,他在努力学习知识懂得为人处事的时候,也勤奋练武。在小七到来后的几年的时间里,他们两人更是不停地彼此切磋武技,逐渐进步提高。林岳笙没有小七经过顶级圣水改造后的那种变态身体素质,单就武技而言只是小有身手,不能像小七那样去追求武道的颠覆。但是,他却能在杀人游戏里与小七做得旗鼓相当,那是因为林岳笙是个天生的神枪手。
在杀人技术上,敌人一旦被小七成功近身,那么就算那个人是个功夫好手,小七也能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以不下十种的手段将其雷霆击杀。
而林岳笙则恰恰相反,只有他手中有枪,敌人一旦进入他的射程,就可以宣判那人的死刑。就算敌人与他面对面的对射拼命、同归于尽,林岳笙都不会让那人如愿。只不过这种对外物的依赖还是比不上小七,被威尔史密斯设计绑架的那次,他心知落入敌人的圈套就算怀中有枪他也没有升起一丝反抗的心思,因为最好的结果可能只是鱼死网破。
在小七出现之前,林岳笙对自己的天赋本事抱有极大的信心。于是他便将自己伪装成冰寒冷漠的贵族小少爷,五体不勤衣来伸手的让人伺候着,想悄悄隐藏起自己的保命底牌。可是后来,当他从小七身上看到了顶级圣侍的可怕,林岳笙就算再自负也不敢再傲视半分。然后他便与小七一同训练,借助习武的名头苦练枪技。这也是多亏了“拼命三郎”洛小七一直以来对他的“特殊”照顾。
林岳笙只比小七大了九个月,但是身高方面却比小七高了将近十公分。三年来,小七的身高窜到170就有些滞怠了,而他却还在一直往高了攀,于是小七便明目张胆的嫉妒了!假公济私,和他这个少爷切磋的时候都不带留手的。有时候被削得惨了,给林岳笙直恨得牙痒痒,只能在其他地方努力使唤人变相的寻找平衡感。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小七那小家伙真是长得越来越水嫩、可口了。绝色的小脸长开后,更是生出了一股独特的明艳风流气质。尤其在他们两人独处,小七卸下面具的时候,偶尔的一颦一笑总会不经意间就让林岳笙心驰动荡。
还好已经吃到嘴里了,小七的第一次是他的。林岳笙现在想起那时候的疯狂索取,才明白过来,原来在很久以前他就开始渴望了。因为压抑的太久,才会……
小七,少爷想你了。现在的你在做什么呢?
有在家里乖乖的等着少爷回去吗?再过十天就是少爷的十七岁生日了,好想干你啊…
林岳笙在脑海里反复地想着,一回去就要和小七做那些下流的事情,这次还要玩些更有趣味的,最好能看到那个小妖精更多的表情,妩媚的、痛苦的、哭泣的……
小七,小七……
林岳笙不停地憧憬,不断地回忆,想要借此来减轻被加诸在身上的痛楚。
妈的,好疼啊!这个变态的洗礼仪式!
赤裸着跪在教祖雕塑前的六芒星光谱里。
仪式开始后,几个神棍咕噜咕噜的胡言乱语,林岳笙一个字都没听懂。不过等到那几人拿出款式不同的鞭笞锁链物具时,林岳笙冷汗涔涔。
原来是要鞭笞。那些无聊的异教徒为了彰显自己的虔诚,往往没事就自虐,还美其名曰苦役身体以自戒。
“啪,啪”
林岳笙纹理紧质的蜜色肌肉绽出一道道血线,这种程度的痛楚对于结实健壮的林岳笙来说本不难承受。可是,不知道哪儿个缺德玩意想出来的损招,鞭笞的空隙,一个黑袍人将某种不知名的白色粉末状物质洒在他的伤痕处。全身红红白白的林岳笙因为那不知名物质的刺激,忍不住疼得一声低呼。
“嘶,嘶”
这种所谓的肉体折磨便是洗礼的仪式了。
昏暗森寒的密室被一种压抑窒息的气氛覆盖着。
“肮脏的肉体啊,它桎梏了我们的灵魂!只有荡涤了污秽,才能净化你们的灵魂,才有资格回归教祖大人的怀抱!”
“净化吧,净化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晚逐渐过去。
当带有倒刺的鞭子抽在密室里跪着的人身上,已经没有更多的血液可以流出的时候,全身糊着白色粘稠状物质的林岳笙完成了洗礼。
而后,神智有些迷蒙的林岳笙被锁链固定在地面的六芒星上,一名黑袍者跪在他背腰处,给他铭刻教徒的烙印。
“林岳笙,说出你加入教廷的真正目的!”
咯噔。
伏在地上的人忽然从迷蒙中惊醒,原来那奇怪的白色物质不仅有维持心脏肌能的作用还附带催眠的效果。好险!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为了得到林家,为了让父亲重新认可我和我的母亲。”
“很好,仪式完成。我宣布林家二少爷林岳笙正式成为教会的一员,封号吸血鬼男爵。”
“啪啪啪!”来自其他五名黑袍神秘人的掌声。
“这枚蓝晶刻章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是专属于吸血鬼男爵的印信,请你日后妥善保管。林,你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蓝晶刻章,它却拥有调动整个青木星男爵以下教众为你效力的权用。”
“谢谢主教大人。”像囚犯一样被在背后盖了章的林岳笙重新披上斗篷,小心得接过黑盒子。
“不过,林,最后我还要提醒你一句。男爵之上还有公爵、侯爵、伯爵、子爵,虽然都是为教会、为教皇做事,但却与我们教廷的神职人员不同。你的蓝晶刻章品阶虽然低于白晶、红晶、橙晶、紫晶,但是你们之间并非上下从属关系。只因为为你主持洗礼的人是我,凯文主教,所以你只能是蓝晶刻章的男爵。如今大名鼎鼎的白晶蒲公英公爵,当年便是由教皇陛下亲自洗礼的红晶伯爵,在前不久完成了教皇陛下发布的第五个特级任务最终成为白晶公爵。林,你明白吗?”
“明白。吸血鬼男爵林岳笙只会听从教皇的命令!”
听到这个回答,“累”了一晚上的黑袍们终于彼此满意的点点头。
“林,这个是皇印,你要铭记它的样子。一旦接到这样署名的任务信件必须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务,为教皇陛下分忧。成奖败罚,不要有一丝轻视。”
“谢凯文主教的提醒。”
“你可以离开了,今晚的事情不要透露给第八个人知道。”
“是。”
出了密室,林岳笙便被两名神父用担架抬回住处养伤。
天亮了,阳光真是刺眼啊。
一个星期后,林岳笙与凯文主教辞行。
那夜之后林岳笙除了因失血过多变得十分虚弱,浑身上下竟然没有留下一点鞭笞过的疤痕。而且他意外地发现,这个能折磨死人的洗礼仪式,还有一个特别的好处。
他的血瘾似乎减轻很多了,那种偶尔会升起的,对某种物品的强烈渴望在养伤的一个星期里都没有再度出现。洛七为他特意准备的冷藏血液针似乎也用不到了。
“林,走之前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主教大人太客气了,有什么地方用的到林岳笙的,在下一定义不容辞。”林岳笙微笑着表了态。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秀美少年从凯文主教的红大衣背后探出身来。
“他是陈洛。我前些年捡到的一个孩子,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是没想到这小家伙挺争气的,居然拿到了普科星的入学邀请函。你是他的学长前辈,所以我就想拜托你在毕业前的这两年替我好好照顾他。”
“当然可以,主教可以放心的把他交给我,作为学长照顾学弟本就是应该的。这次正好就让他和我一道回去吧。”
陈洛长得很纤细,个子也不高,还不到林岳笙的肩膀。他看着林岳笙俊逸的长相、儒雅的风度,心中非常满意好感倍增。尤其在林岳笙微笑着答应了主教的请求后,陈洛更是高兴得不得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和紧张都被冲淡了。他小步跳到林岳笙的身边,笑眯眯的拉着他的袖子说道,“嗯啊,谢谢笙哥。”
林岳笙略微不自然的皱皱眉,抬起手揉揉少年的脑袋,不着痕迹的挣脱少年的拉扯。
凯文主教在一边看着,心里非常满意,直到两人离开,嘴角还咧着没顾着合上。
一切被埋在鼓里的洛七并不知道,林岳笙会带这么个意外的人回去。
而他刚刚拼去半条命提前结束了尸鬼社的死亡任务考核,只是为了能提前赶回别墅,给林岳笙的庆生宴多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