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岸风雨 第十四章 东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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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卫观澜接到圣旨命他捉拿刺客荆三影。当日在樊楼让荆三影逃脱的几个京机卫统领因为失职已经陆续被处斩,如果再抓不住的话,恐怕连京机卫将军宋虎也要被重责了。
卫观澜领旨之后进宫和卫贵妃有过一次两个时辰的密谈。没人知道他们兄妹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卫观澜走了之后卫贵妃一个人到东宫的花园里坐了很久。据说当年还是卫家四小姐的卫贵妃就是在这里遇到太子云昊的。
卫观澜十分清楚,以荆三影的身手要是速速离开京城逃之夭夭,谁也别想能抓到她。但他有种预感,荆三影不会就这么逃走,她似乎还有事情需要了结。
卫观澜从见过荆三影的那些人那里得知了她的大致年龄、长相和武功的样子。这是一个二十八、九岁,容颜十分艳丽的高个儿女子,有着狠辣的刀法和超人的轻功。与她交过手的人中有人注意到她用左手使刀,她的左腕内侧有一朵铜钱大小的黑色六角雪花图案,不知道是纹身还是胎记。
卫观澜想,该来的原来总是会来的。
卫家军中有一支专司缉捕的人马,叫做密踪营。卫观澜率领一支只有三百士兵的密踪营即没四处搜查也不去封道盘查,只是在皇宫西侧宫门外的御道上列队等待。
南齐两大战将之一的卫观澜大将军骑在黑色战马上静默无声的立在大道中央,他后面是三百精兵队列整齐的无声站立着。
所有人对卫观澜捉拿刺客的手段大惑不解,却没有人来打听。卫观澜做为一个常胜将军的名气太大,以至于没有人敢怀疑他的举动,人们只在私下里议论纷纷,不知道卫家军这样站着是不是就真能把那个杀人像砍瓜切菜一样的女刺客等来。
荆家班逃脱的刺客已经全部被抓到或者打死了,除了荆三影。
他们从拂晓一直等到日暮黄昏。
深冬的惠昌,阴冷潮湿。此时满天的愁云惨淡,怕是又要下雪了。
一片、两片,几片枯黄的梧桐叶子瑟瑟飘落到大道上的时候,荆三影来了,黑衣白裙,如一只在细雨微风中疾飞过湖面的燕子一样,轻盈而凌厉。
三百兵士一动不动,卫观澜丝毫未动,他等,她果然还是来了。
“卫观澜你知道我会来”,荆三影妩媚的嗓音冷冷说道。
“我想你会来的”,卫观澜平静地说道。
“你知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杀你的。”
“知道。”
“哼!”荆三影冷笑道:“卫大将军现在倒是明白的很,怎么,不当蠢小子了?”
卫观澜无声地轻叹一口气道:“我已经五十一岁了,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人老了,自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你不觉得太晚了吗!”荆三影讥讽地说道。
卫观澜依然平静,“是晚了,我知道,可是我改变不了什么。”
荆三影冷笑道:“那就让姑奶奶早点儿送你回老家吧!”
卫观澜淡淡说道:“我对不起的人并不是你的父亲,荆小姐你找错人了。”
“我爹是你害死的!”
“我并没有害过他,我们都是各为其主罢了。”
“不管你怎么辩解,我爹就是被你杀的。”
“人,是我杀的。我不杀他,他就杀我。”
“废话少说,拿命来!”
卫观澜直视着荆三影,他目光平静如水,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