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候的你坚持当一个艺术家啊。”
    “现在的我，不是艺术家了啊。”阳州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用手机的镜面屏幕照着自己的脸，“说真的，吉子，你觉得，小绵羊他会来参演吗？”
    吉子掐灭手中的烟，恢复了自己的商人面孔：“站在商业利益的角度上，我觉得他优秀的老板一定会劝服他的。他只是个新人，再怎么讨厌你，也要以未来为众吧。想抱你大腿的可大有人在，机不可失。当然他来不来对我来说关系不大，只要你愿意参演，能够替代的人有的是。”
    阳州歪头一笑：“我跟你打赌，他一定会来，并且，会成为这个MV举足轻重的一部分。”
    “赌什么？”
    “你想要什么？”
    “你——”
    空气凝固了，阳州再怎么有能耐，也想不到吉子会说出这样的条件。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他在调侃他。上一次调侃，也大概要追溯到那不堪回首的大学生涯里。你是认真的，他想这么问，却问不出口，他们之间的稳定关系，本来就建立在，他们异常纯洁的交往之上。基本上，和他发生关系，就等于分手，从来没有在一起这一说。
    “下个月不许翘班。”
    “喂，说话不带你这么大喘气的吧！”
    “怎么了？还不允许我想一会儿？”
    阳州愣住了，竟然被人摆了一道，他鼓起嘴，又倒在后排座位上：“行啊，没什么不行。那我要是赢了，我就去旅行。”
    “反正还能把你抓回来。”
    吉子将车重新启动，瞟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今天好像也没什么预定了。”
    “撸串！”阳州像小孩子一样举起手来示意，吉子看着后视镜里的他皱起眉头，“不行，你胖了该怎么办？导演不是说让你控制体重，能瘦则瘦吗？”
    “没事啦。就是想和你喝两杯啦～”
    “那……咱就走起。记得把吃掉的给我消耗了。”
    “遵命！”
    踩下油门，吉子抽出左手，关掉了一旁的手机。
    *
    昭诺背着老陈接了工作。
    他把老陈淘汰的那摞材料搬回了家里，从里面选了一个他还觉得蛮靠谱的工作，是替一家服装公司当模特。
    老陈一直都嚷嚷着低级通告不能接，选择通告要慎重，所以往往都拒绝这些低级通告，而他自己却觉得，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才好，工作也应该一步一步前进。有总比没有要强，再低级的通告，也要比抱大人物的大腿往上走的好。
    哪怕和阳州合作能一下子前进一百步，他也希望靠着自己那微博的努力，往前迈小小的一步。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不适合这个圈子。
    他很早就到达了拍摄现场，作为自己独立接的第一个工作，一定要好好的完成才行，可是拍摄现场却和他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不是那种正规的摄影棚，看起来只是随便租来的一个房间，搭了一个很是简陋的拍摄棚。
    工作人员也只有一个人在场，看到他来了稍加殷勤地问候了一下，之后干等了一个小时工作人员才全部到齐——虽然只有五六个人，连个像样的化妆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对他的要求也完全没有，就仿佛只把他当作一个衣架子，穿上衣服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他前后换了大概有二三十身，拍了两三个小时就结束了，工作异常轻松，最后给了他2000块报酬。上次杂志通告的钱还没有结给他，这算是他人生中得到的最大的一桶金。
    他揣着钱还是坐公共交通回家，在便利店给自己买了最贵的便当，这次却没有忘记带上墨镜，在便利店上，还意外地听到有妹子在谈论他和阳州的那套片子，他发现那本杂志竟然还有卖，就捎带了一本回去，他拍的杂志，他却还没有好好看看。
    即便他此时心里还在想，要不要看。
    打开手机上刚刚安装不久的微博客户端，发现粉丝又增加了不少，哪怕一条再无聊的微博，都有人评论。这就是明星的感觉吗？他点开新@的那一栏，果不其然是阳州，老陈帮他屏蔽掉了其他的@，其他有关的能这么没事找事的，也就只有那个家伙了。
    “小绵羊，最近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