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第一章 暂留之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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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1992年的冬天说起,清晰的阳光慵懒地照射在打了霜的村子里,一望无际的田埂,在迷雾之中逐渐地显现出来。
今天说来也是个特殊的日子,大清早便听到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这是小沟村独有的习惯,一阵轰鸣后,挨家挨户的也点起了鞭炮,这么一下,大家都知道老黄家的孩子出生了。
空气里弥漫着鞭炮爆炸后刺鼻的味道,却掩不住老黄一家的喜悦,斌子就这么“热闹”地来到了这个世上,说来也巧斌子来得太快,一时之喜全家人都只顾着乐呵了,忘记给他取个名字,而斌子父亲,只顾得忙里忙外,闲下之时夫妻俩忽然拍头一想,这名字还未取,父亲只见得笑得合不拢嘴,母亲随即一说希望咱儿子能文能武,不如取斌字得了,也就是这样,斌子——这个小沟村的新生儿,开始了他的生活。
斌子爱哭,也喜欢赖在妈妈身边,一家人疼爱有加,第二年斌子的弟弟小涛也出生了。这也算得上阴差阳错,本以为养男防老,养女小棉袄。斌子母亲想生个姑娘,一来是为斌子添个妹妹,二来待年岁渐老,有个女儿可以疼惜二老,着实让人欢喜,可怎知又来了一个小子,这下着实让妈妈有些失望,倒是斌子奶奶又添孙子,在自家供奉的观音菩萨面前,拜了又拜,很是虔诚。
家中添丁本是喜事,可谁知斌子还未断奶,小涛也在嗷嗷待哺之中,斌子母亲心中无奈,只能劝斌子吃奶粉,然而两孩子一妈着实没有办法,眼看着奶水不足,俩孩子整天从早哭到晚,斌子母亲脸上满是无奈,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和一个一岁的孩子如何说得通道理?
村里虽说不富裕却不至于俩孩子饿死一个,况且这也是说不过去的。
斌子母亲提着衣服,准备去河边洗衣服,正是眉头紧锁之时,突然看到令她今生难忘的一幕——斌子独自趴在床上,手里握着奶瓶,终于吃起了奶粉。看着这一画面,斌子母亲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斌子母亲终于笑容绽放了出来,激动之余亲亲自己的两个小宝贝,左手抱起吃奶瓶的斌子,右手托着熟睡的小涛,往自己身上凑,恨不得一把搂进怀里。
斌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吃了原先打死都不吃的奶粉,不知道是年幼的他听懂了母亲的请求,还是与弟弟生来有缘,总之小涛这命算是捡回来了。
这一家人,斌子爸妈,加上斌子和小涛,一家四口,算是齐聚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