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在头痛欲裂的清晨醒来后，瞧瞧天色朦朦，百里暮皱眉，他艰难地走到洗漱台的镜子边，用冷水冲冲脸，他决定：必须回去弄清楚。如果不是易容术就是……他的亲戚之类的？更重要的，他妈的，克隆人是怎么出来的？
    好笑的念头浮出来：那个人会不会是克隆人？
    嘴角扯出笑容。
    在一个小时的冷水澡后，百里暮把自己修正得像个人后就啪的关上门，下楼时，阿博似乎很兴奋，嘟囔道：恢复了，恢复了！不过百里暮只是把手中的钥匙给了小朋友，一句：“这是钥匙，听着，不要随便带人进屋子。”
    阿博露出傻傻的笑容，这笑容亮亮着，凑着当天的好天气，百里暮擦擦眼，好像之前都是梦一般。
    他在小人儿的问题中，转身离去，还听得见：“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钥匙，钥匙……谢谢……”
    几个小时后。
    云端的飞行，附视飞机下的山水，多模糊，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人更是渺小。借着飞机，穿梭在幕布似得云彩中，他的记忆回到最初，最初的相遇，他的心一直在告诉他……只有和纳兰楼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完整的自己，才不会有种遗落在人海的错觉。
    那么，那么，再见时，要说些什么呢？要质问吗？或者要道歉？他记得纳兰楼说过不少次对不起，而自己很少把这三字提起。对不起，对得起，某人是不是经常去衡量呢。或者很少说是不是是因为自己很少把某人放心上？
    百里暮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他总希望纳兰楼是幸福的，如果这种幸福不能从自己得到，从别人身上得到也是好的，但……和另一个自己生活，这代表什么？如果真的是幸福的，他要去打破吗？他有那种爱人的能力吗？他自己都质疑，和事业相比，爱情太让人捉摸了。
    他是男人，一直认为男人是简单的动物，冲动而充满欲望动物，爱另一个男人……如果简单一点就好吧，不过，这种复杂也是他咎由自取。
    有空姐推车上来。
    “先生需要什么饮料吗？需要杂志吗？”
    “一瓶矿泉水，一本广告杂志。”
    喝着水，翻开杂志，只是翻到第二页他的目光就再也动不了，因为他看到了阿云，确定是阿云，上面的艺名是真名反过来了：云百里。第一次反应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记得他交待下去了，阿云是公司的执行董事，他名下的股份都转给阿云了。
    眨了眨眼睛后，他拿出手机，默念着：冲动是魔鬼，按了阿云的手机号。嘟嘟嘟之后……没人接听，于是百里暮留言了：云百里，速速回家。
    其实，广告拍得不错，百里暮盯着那一页良久，阿云的天赋在这方面吗？阿云难道不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吗？
    是一款男士手表广告，阿云穿着白衬衫在溪水边望着水中的鱼儿，眼神温暖，这样的阿云他见过，大约是阿云十七八时，那种温暖眼神让人安然，旁边标注着字句：时间走着走着，不记不忆。
    阿云气质他是知道的，藏在平凡中多好，或许他错了，
    这种挫败，有点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