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陵站在窗台边眺望远方，这里离阿远有些距离，一个在城市的河东，一个在河西。
    他的手摸了摸玻璃，玻璃里有着自己的影子，他的脸一半是魔鬼。今晚好不容和阿远待了几个小时，最后，阿远竟然溜了。
    “闻人陵，如果你听我一会，可能还有机会”
    阿远说这句话时候，眼神闪烁，眼里没有以前的逃避。
    他努力找机会，机会拉近他们的距离，这是信号吗？
    按捺不住，就拨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
    “喂，闻人陵，请你看下现在几点了！”百里远没有好气，他好不容易甩开有的没有的烦恼，闭上眼几分钟。
    “几点了？”
    “……”
    “睡了？……我以为你会打个电话给我，你不打来，我只有打给你了。”闻人陵瞥了一眼手表，午夜十二点。
    “明天还要上班”百里远无奈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能体会到闻人陵的心情了，那种想亲近对方的想法和行动，咽下一大堆的抱怨。
    试着平静下来。
    “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都没空”这话是认真的，有时间就想做点事，没空啊……有空又干什么？约会？亲吻？吵架？
    或者实现梦想之类的？
    “我想让你陪陪我”
    “……”
    虽然语气坚定，但透露出一些惶恐，那个闻人陵怕的事是什么呢？不觉，百里远下床，换了一只手接电话。
    他的房子后面是山，有个小阳台，夜风吹过，宁静清爽。夜晚适合听听彼此的心里话，哪怕是仇人。
    他和闻人陵，是朋友。
    “我想去做个整容手术”闻人陵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一次他想做一个幼稚的人，比如他做一件事，阿远也相应答应他一件事。
    交换出彼此的执着。
    百里远张着嘴，一分钟以内，很多想法飘过他的脑海，最后，他只是将嘴巴闭上。
    用鼻子发出“嗯”的声音。
    他不敢说话了，怕一说话，就某人就反悔，怕某人还要继续那一个噩梦。
    但，他的心里某个角落好像也因此缺了一块。
    “什么时候有时间？”闻人陵这次是笑着说的。
    “你定吧，我尽量抽出时间”
    时间这东西虽然不是再生资源，但是，这是他的罪，这么多年了，终于刑满释放了——啊，他好像明天早上去爬山。
    对，就是窗子后面的山，他要上山高呼高喊，去庆祝一番。
    从此以后……从此以后——他会吻一吻闻人陵那张漂亮的脸。
    “那个，那个……手术成功后，有一段时间不方便，我想你能照顾我”闻人陵进一步要求着。
    “好”
    百里远答应得爽快，他在屋里转来转去，这种喜悦无人分享——当然，这么多的痛苦也无人体会。
    “我帮你约医生，很快的，你不用太担心，只是一个小手术。”百里远热情起来了，干脆亲自找人帮闻人陵动手术。
    “我想去国外去做。”
    “恩恩，国外更好，你放心，我国外有做这方面的同学……闻人陵……”
    “手术成功后，我希望你能嫁过我。”
    “恩恩，手术成功后——”百里远的脑袋里转悠着该联系他的哪个同学，但他重复着闻人陵话到一半时，煞住了车。
    妈的，这个时候了，还给他设陷阱。
    “闻人麟，拜拜，你爱做不做，我睡觉了！”捏紧手机，这个家伙是不是每次总是害得他发狂才好？
    “嘿嘿——骗你的，但是整容的事情，是真的……”
    “……我要睡觉了……”啪的手机摔地上了，散落几块，百里远气呼呼地踢了几脚，好像那个手机是闻人陵似得，也对，好歹是那家伙买的！
    啊！怎么会有那么可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