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辰 第七章(中)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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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行在城主府中收拾西关城城主遗留下来的烂摊子。
鲛人的捕获行动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一直只是发生在多嘎尔地段。而大晋秘密插足介入多嘎尔的走私活动大概已经有好几年了,那时候先皇还在世,局势也没有这么动荡。只是那时能够捕获到的鲛人一年也不过一两只。自从去年开始,鲛人现世的情形变得特别多了。就在前几个月,从多嘎尔那边就捕获了两批一共二十只鲛人。这样的情形已经让忽尔克,大晏,南楚都感知到了风声,所以将军才会来派昆行在这边处理鲛人的运输路线中的漏洞。
其实这看起来像是降了昆行的职位。一个骑军中将,离开了军队,搞这种没有名头秘密行动。但昆行的确是最受将军信任的将领之一,他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去质疑,唯一会做的就是执行任务。对于派出昆行这一名中将来讲,是充分表现了大晋对鲛人这个种族的重视,其中涉及到了非常神秘的背后势力。
鲛人的运输路线中,西关城是关键。
这里是从多嘎尔来的游猎商人向大晋军方交货的地方。西关城城主老迈,对游猎商人的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了很大一部分鲛人的流失。这次,昆行和带着任命状的园力到了西关城,目的就是要整顿这个非常重要的国家要塞。
城主是大晋的老臣了,一直忠心耿耿守着关口,也有自己的军队。他的独子一直在朝中任职,所以他守在这个关口从未轻举妄动。朝中也每隔三年都会派遣一个参谋来作指导。但此番,朝廷是想直接革了他城主的职,换一个毛头小子来做西关都督!
“老隆大人,我知道您已经多年没有和小隆大人父子团聚了。小隆大人听说我和昆中将要来看望您老人家,特地让我们把这些东西给您带过来。”园力笑嘻嘻地让人把两大车东西给抬进老隆大人的府里。
老隆眯了眯眼睛,笑得和蔼:“小圆啊,辛苦你了。快,快进里面坐。”
老隆几把把园力拉进了自己的书房,拿出了一张宣纸,上面写了一个字,说:“你看看,老夫这个字写得可好?”
园力看了看那个字,大约是明白了老隆的意思。那上面是用老隆他们虢族语写的“忠”字,既表达了他对朝廷的忠心,也表现了他不愿意离开故土的决心。
老隆他们是在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投降的最后一批虢族人,他们的虢岭已经被大晏割据,他们唯一能守住的就只剩下西关城了。这里是老隆的故乡。
“老隆大人。”园力也说得无奈,“小辈也能理解您的感受。您的故乡在这里,故去的亲人也在这里。但您也知道,您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这晚年还是安安稳稳的在昃陵和小隆大人好好团聚在一起才是。小隆大人真的非常思念您啊。”
老隆没有说话,沉思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我是老了,不能再为朝廷效力了。”
园力看到老隆黯淡的眼神也有不忍,说:“这小隆大人让我们给您带着许多东西来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您生病,希望您在西关城养好了身子最好是过一段时间再往昃陵去。您知道,我这次来,就是为您分担的嘛。您就好好在府里养病,等时机成熟了,昆行中将会带着您回去和小隆大人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