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辰 第四章(上) 霍摩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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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草原的最深处,五月的风带来南方的生机,但在少辰听来却像是哀鸣。
狼族从来不是好客的种族,但霍摩为了欢迎他们竟然准备的筵席。他听说阿沑和阿沁是洛萨科斯家的后人,虽然眼神还是很冷,但脸上的坚冰却已经融化了。他们是北方的草原狼人,平日里聚集在草原无人踏入的最深处,就像草原上其他的很多民族那样生存着。但在月圆之夜,他们会化身为狼,用杀戮来填补诅咒带给他们的痛苦。他们生存在草原的狭缝中,看似强大,其实是无比卑微。
洛萨科斯原本是忽尔克族的一个分支,在那时是草原上的贵族。在传说中,那时洛萨科斯家的首长的儿子偷走了天女的头冠,使她变成了凡人。天女魔力尚在,就对首长的血脉下了这个变成狼的诅咒。洛萨科斯家中血脉纯正的人完全变成了狼,丧失了人的本性消失在草原中。而那些血脉不纯的人则受到了不断变身的痛苦,一部分留在了草原,另一部分迁往了北地。所以,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忽尔克大草原上就没有了洛萨科斯的消息了。
他们留在草原的这一支早就没有过人类般的生活了。在筵席上,霍摩简单族人介绍了阿沑和阿沁,就让人拿出来了活鲜鲜的肉类和生酒。考虑到阿沑和阿沁,霍摩特地让人起了一个火炉来烤肉。这个部落并不大,聚居在一起的不过是十多个人。在草原的其他地方也有他们的族人,而霍摩现在是整个草原狼族的统帅。狼族并不热情,对于刚刚加入的两个新人他们不过是冷眼打量。
少辰坐在霍摩的旁边,两人一直说着话。周围的其他人也很愉快的样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就导致了阿沑在一旁看着这鲜血淋漓的场面感到不安,而阿沁也一直躲在哥哥的身后。少辰面前的盘子里是切成了小块的心脏,活鲜鲜的样子,阿沑几乎能看到那肉块的轻微颤动。
霍摩笑着说:“这是前几天我们在云山抓到的一只血鹿的心脏,你醒来不久,特意说给你补一下身子。”
少辰看着盘子里的鲜红,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但还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部落里没有筷子,霍摩知道少辰不习惯,便准备了两根细木杆。少辰很斯文地将那小块小块的心脏一口一口吃下了肚子。吃完后,他用绢帕擦了嘴,说:“很不错。”
霍摩盯着他看,看他的眼睛,看他的鼻子,看他鲜红的唇,看他漂亮的脖子,想要看穿他的一切。少辰知道霍摩的目光,便回望了过去,说:“看什么?”
“你变了。”霍摩淡淡地说,“你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但我能感觉到,你变了,你不再是你了。”
少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他知道,他的身体还是原来那样,但灵魂已经变了。
“你愿不愿意?”霍摩拉过少辰的手,声音中有些伤心“你愿不愿意给我你最后的温柔?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那两个孩子,从此,我们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