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纾 第四十章(上) 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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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舜元年正月二十,南楚与大晋南疆谋逆贼臣谢碧勾结,三千夜军奇袭青京故都。守城战士得到皇太妃手谕没有抵抗,大晋琥嘉忠德将军荥晖被困皇宫不得出。
二月一日夜,天有异色,星光灿然如白昼,月形巨大,海潮四涌。寒流侵袭青京,天不见有雪,地却生寒冰。夜中,皇城故宫自赏梅园起阴气笼罩,四散密布。一时间,天有一小星陨落,阴气骤密,不见宫墙。围城逆贼伸手不见五指,寒气由脚下而生,四肢僵劲不能动。又一刻,阴气愈盛,覆盖整座京城。城中众人眼不能视物,耳不能听音,口不能辩言。冰寒难耐,四肢不能动弹,如若死人。
次日,日出东方,青京寒气散尽,竟然似一座冰城。城中依然没有活物。尸首成冰,寒霜各处。贼子谢碧和叛妃荥氏逗留城外逃过一劫,城内被俘的天狼战士和谢碧守军全部覆没。
青京故宫惊现大洞,通无限地底。
日照当空,大晋琥嘉忠德将军荥晖竟从大洞中飞出。将军浑身破败,面色苍白,但目露凶光,一身戾气,手握黑色大剑,胸口涌现黑气,活像地狱罗刹。四周阴气震荡不安,空中全城的魂灵都聚于将军手中。将军一口吞吃了魂灵聚气,身上的黑气膨大异化。
烈日当空,却冰冷难当。
谢碧的探兵尽数失踪。据后来的侦查记载,一众探兵死在洞口附近,眼睛鼓胀,瞳孔放大,唇形大张,被断为惊异过度而死,魂飞魄散。
同舜元年二月五日,荥晖将军现身昃陵新都,带领手下的士兵开始了凔凛纪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北伐。
没有人知道荥晖将军是如何从青京皇宫中脱身的,也没有人知道全城覆灭的惨案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只能根据当时在青京城外的谢碧军中士兵的回忆,来猜测事情发生的经过。
青京已然成为了绝境,无人能进,也无人敢进。当谢碧军背临死城,面对勇兵时,遥远的北地却在发生着让人欣慰的事。而那个欣慰的人,正是从青京灭城惨案中逃生的黐阎。他已形容枯槁,苍白无力,在冰冷的北地已不能像昔日那般穿着薄薄的单衣,他被裹在厚厚的裘衣里,呼吸间是无限的刺痛。经过裕壆殿的那一战,他的元神大损。园夫人封住了他所有的穴口,火气蕴内不能发,所以外相会有畏寒的表现。但他的心是温暖的。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拿到了圣珠,他终于可以救回自己所爱的人了。
少辰的真身被封印在万年寒冰之下。园夫人已经告诫过黐阎,待他精气恢复过后再去北地。但他不能再等了,他一刻也不能等。虽然圣珠是在他的手中,但里面有的只是少辰和小纾的残魂,而且魔星不一定会被万鬼吞噬。若是颠倒了过来,荥晖由万鬼而得到了复活的黑暗力量,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回圣珠。
黐阎跪在这片冰地之上,呼吸间是无尽的痛苦,但一切都值得,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