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去绚烂的地毯，厚实的坐垫。地板很凉，但也凉不过他的口气。
    “若女，你为何总不听话呢？”
    “给干爹看看打坏了没有。”
    “现在总该说说为什么要跑了？”
    “这么勾引的看我，就以为没事了？”
    “自己说说我该怎么罚你，是照例打断你的腿。还是··········学学你师父那样为你缠足············”
    ··········
    “江少爷，宫主待会过来。”
    “恩。”收回心思应了声，理了理衣衫抬眼瞧见下人好奇又躲闪的眼光不禁失笑。怎么整个立风宫上下都以为我江若女此次必死无疑？
    “江少爷，小的。”下人依旧保持着低首垂目恭顺样子，上前几步伸出手。
    “不用，让爷自己来抱。”高和向来不喜外人碰自己的宠物就连侍候的人也不例外，一律手戴白色布套。本看惯的场景今天没来由的不顺眼。
    “是，小的先退下。”下人触电般收回手，露出丝惶恐惊异。
    也是，在他高宫主面前敢这么嚣张的宠物这些下人怕从未见过。我是江若女，今年十四，他高和是我干爹，我？不是什么少爷，说痛快点就是个男宠。我很美，至少在他们眼中如此，这是我的资本是我能安身立命的所有，至少在十四岁时如此。它为我带来的是锦衣玉食常人难以想象的安逸生活，同时作为代价也夺走了我的自由我的全部。逃走，不是第一次。儿时在‘师父’哪里，逃跑为我带来的就是这双小脚。
    ‘你想往哪里跑？你这辈子就是个男宠，在床上承欢被人玩弄的命！要脚干什么？这也是献媚讨好的装饰！’师父嘲弄着我的幼稚的举动，同时又满眼赞叹的看着我遍体淤青的裸体。那样直白的丑陋的神态，让我陷入深深的麻木，连缠足时的剧痛与羞耻也未能让我清醒。直到十三岁。
    杀戮之气一荡教坊内糜烂寻欢之景，没有见血却似已尸横遍野。在大队人马之后一个男人仿佛闲逛花园般背着手踱着步子进来，周匝乱象与他毫无瓜葛一由心性饶有性质的细看各种设施。直到有人上前请示这才慢悠悠道。
    “那老头肯吐口了？”
    明明也是个四十开外的年龄，却叫不满五十的师父‘老头’。这人·········
    “是，老头说了所有下家，接手的伙计，中间走道吐得一清二楚。”一个年轻人兴奋但利落道。
    “哦，”漫不经心的回答“老家伙还说了什么吧？给你啥好处了？杰子。”
    “是”年轻人当即大惊失色，愣了半晌想起来似得跪下回话“属下一时糊涂，老头说他冒犯高宫主不敢祈饶，只求速死。属下···········”
    “他许你什么？”
    “几年结余的·······”
    “还有。”
    “属下不敢隐藏·········”
    “说”
    “他··········”
    短短几个字却是让人无法抵御的压迫，年轻人不由自主的抬手指向我的方向。
    “男？”只是一瞬我也能抓到他眼中的震惊，随后是毫不掩饰的赞叹喜悦。伸出手揽过我的下颌上上下下目光舔过我的每寸肌肤，眼光停留在我的彩缎堆绣的小鞋上“女？不，呵，有意思。这贿赂值得留他一命，杰子，知道就去吧。”
    毫无疑问当时的男人就是高和，以留下师父一口气为代价买下了我。带着对我脸的深深赞许以及那双小脚的无限兴趣。我知道机会来了，我仅用一个月就让他帮我拆了裹脚的长布找了来名医良药，替我接好错位的脚骨。可惜再好的药治好的仅有变异的脚型，小脚如前。再怎么生长也比同龄女子都小上三四圈。
    “若女，你又闹脾气了？”故作恼怒的脸，斥责般的语调大步走进。这就是我的主人，我永远贪心的主人呵。
    “若女不敢。”半低下头，侧过身子。小小的脚不经意的露在外侧。细白玲珑，纤小柔软，配在少年身上别有一种残酷和异样的美。这样的诱惑足以灭去任何火，果然高和珍宝似得将我轻轻捧起，粗糙缺少润泽的老脸使劲的蹭了蹭我的脸颊。声音柔和了不少。
    “若女乖乖，身上还疼？哎，这不是你自己不听话惹得？要我说啊，就你逃的这事抽你几鞭子算罚的轻了。”
    “若女，下次··········”
    毫无征兆，啪的一个耳光扇下，又一个。脸颊立刻火辣辣的疼痛。
    “绝对没有下次了！”高和的手托着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听到了没，若女。”
    “若女·······知道。”明白高和几日来的温存只是怒火暂压，或者他仅仅享受我惊恐无措的样子，他的想法永远在我自以为掌握后又差一步的地方。更为乖巧的依偎在他身边，轻轻应道。
    仿佛之前的耳光不曾有过，溺爱的声音又复“若女怎么又不高兴似得？我知道了，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想要什么干爹带你到前厅挑挑。”
    不由分说单手将我抱在怀中，走向前厅。未到以闻见股浓浓的血腥味，些许不快的神色露出又赶忙藏起。微小的变化被高和一收眼底，并未多言步伐故意般加快。
    “干，爹。”大厅一片狼藉，数十人绑成一串或跪或躺，身上都带着伤。柱上又捆了两男一女周匝几个弟子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器具正在用刑，看到高和进来都停下手上毕恭毕敬的垂下头，但眼角的余光无一例外的招呼到我这。虽无惧意估摸高和喜欢也装出个样儿怯生生的念了声。
    “呵呵。高和果然受用的样子，直径走到上首坐下摆摆手“把搜来的东西都拿上来。”
    几人应了声稀里哗啦搬来一大摞物价堆放在高和面前，又有人拽着一串十来人勒令他们跪成一排。
    “这些人······”
    “师父这些都是张府中家人。”
    “恩，”高和点点头，扫了眼注意力重新回到我身上。撩了撩垂下的碎发“乖乖，自己看看要什么。”
    光看满地堆杂的器具首饰都似乎星星血腥冲鼻而来，直接退回定然又是一桩罪。我未多看，随手指了指最边上的个什么物件应付了事。一名弟子拾起往袖子上擦了擦双手奉上，就在此时原本跪着连气都不敢出的俘虏们中有了变化，被拴在最末端的一个男子出乎意料的起身。守在旁边的弟子慌忙拉住锁链，男子受绳索牵连没站稳往前一扑倒在地上，还想起身被赶来的弟子一棍打趴死死扣住动弹不得。只是呜呜囔囔不知所云，眼睛死死盯着弟子递来的物件。
    想要？突然变化倒是微微挑起我的兴趣，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柄细细长长的匕首想来是塞在靴筒里防身的家伙。看多了名家制造，雕花镶嵌，彩绘填金的物件这柄匕首显得寒酸局促草草绑了两片木头算是把，连个护手也没。这玩意有这么宝贵？上下翻过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大约是察觉到我不屑的神情，本来趴下的人又开始动作。
    “哦，原来若女喜欢这种东西？”高和笑着问。
    “不喜欢，只是觉得那个人有趣罢了。”
    “哪·········还是个孩子啊。”弟子们拖着那男子上前，身高不矮但身形样貌还只是个少年模样。肤色偏深五官还算端正但脸上在押送来的过程中弄出了道伤自左眼下直拖向脸颊。不同于我这样的风尘子，他眼里还有单纯还有倔强和不懂得掩饰的浓浓恨意。高和何许人也？自然不会看不出少年眼里恨不得将他嗜血啖肉，却出声笑道“这孩子是有点意思。”
    “干爹，我想要他来玩。”看着他，手指间把玩着匕首。微微笑着向他讨要。
    “乖乖就这么闲，要找野小子来消遣？”高和邪邪一笑，仗着衣襟遮挡手探入内里“我这个干爹陪你少了？”
    “干爹·········”调教过的身子敏感的不得了，三两下逗弄就起了反应没骨头般摊在高和怀里。这样的身子连我自己都觉的勾人，意愿与身体完全分离往下连动作带眼神无一不是‘师父’细心琢磨过得。背迎合着他的手，头仰在他肩上嘴贴近他耳边，完全的伸展不加掩饰的将自己交入他的手中。而我只是眼神迷蒙喘息连连，求饶不止“饶了若女····爷········”
    “他是什么身份？”高和手上不停，丝毫不顾怀里人又是脸红又是告饶的。
    “回师傅，他好像是张府里的家奴。在府里做些杂货。”
    “这样的小子难为能让我们家若女看上，留下吧。”搂着人儿香香脸高和难得一脸笑意“这下高兴了？”
     “谢·········啊，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