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私奔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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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亮在墨轩阁散下点点斑驳黑影,混合着丝丝寂寥,一曲悠扬婉转的笛音于空荡漾,伴随微凉的风,一幅幅画面浮于夜空之中。
那年深冬,丞相府为南宫凤庆生,张灯结彩,整个丞相府沉浸在喜庆之中。而南宫凤作为乾宇唯一的公主,皇上的妹妹,那场面自不用说的高调奢华,那一年,皇上带着一干皇子公主也亲自来到右丞相府府邸,为南宫凤庆生,浩荡之势,让沉闷的深冬也随之张裂。
整个右相府犹如绽放空中的五彩礼花,尽情展示着绚烂夺目的风姿,而府里的一角却冷冷清清,像一束普通的白菊不小心盛开到牡丹花海中,格格不入。
那一年萧忆墨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却是明白了很多东西。
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射着大地,却因冬天的阳光温度着实太弱,躺在草坪上的萧忆墨终是被寒风吹醒,萧忆墨起身,拉紧了身上的早已洗得发白的风衣,突然手一滞,玉佩不见了!却看见不远处身披雪白狐裘的萧仪梦,正在草坪把玩着母亲留给自己的双鱼玉佩。
居然乘自己睡着,拿自己的玉佩,萧忆墨气急,上前便道:“把玉佩还给我!”
正在研究玉佩的萧仪梦看见萧忆墨,竟将手中的玉佩往身后一掩,嘴巴一扭:“凭什么给你?”
“那是我的玉佩,你必须还给我。”萧忆墨急得满脸通红,那是母亲生前最宝贝的玉佩,绝对不能让她拿走。
“母亲说了,丞相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从这玉佩也是我的,我干嘛要还给你!”稚嫩的声音充满了骄横。
“玉佩是我的,还给我!”萧忆墨上前便要从萧仪梦手中夺玉佩。
“我不给,不给,玉佩是我的,是我的。”
于是两个人在草坪上扭打了起来,抢夺玉佩。
虽然两人同龄,萧忆墨要比萧仪梦高出半个头,又因为是男孩子,力气自然也比较大,没过多久,萧忆墨便从萧仪梦手中夺回了玉佩,再看萧仪梦却是手被抓破了,正哭得涕泪横流,全身抖动。
“你,你敢欺负我,,我,我要,告诉告诉母亲,告诉毓哥哥,,让,让毓哥哥,,打你!”萧仪梦边哭着边走出竹韵宛。
萧忆墨才不管她要干嘛,用袖子轻轻擦拭着玉佩,然后小心翼翼装到胸囗处。
“毓哥哥,就是她欺负的我,抢我的玉佩,还把我的手抓破了!”萧仪梦早就没了先前的哭啼,手指着萧忆墨,满是跋扈之态。
南宫毓看着眼前侍弄花儿,却对他们置而不理的人,欺负仪梦本就让他满腔怒火,如今还敢无视自己。
要说南宫毓对萧仪梦种下深情之种,也是在机缘巧合下。一次南宫凤带着萧仪梦去皇宫探望太后的时候,萧仪梦不小心闯入了冷宫,遇上了当时与被打入冷宫的南宫毓,说来也很奇特,那时的南宫毓穿得又破又旧,表情冷莫,要是往常,萧仪梦这种大小姐肯定是嫌弃的退避三舍,然而那天她却鬼使神差的接近了他,递上了从宫外带来被自己啃了半串的冰糖胡芦,或许是那男孩长得太过好看吧,萧仪梦才会不能自已。
那时的南宫毓经历了世态炎凉的悲楚,小小年纪母后便被父皇赐死,他和弟弟南宫辰又被打入冷宫生活,一瞬之间,他就从堂堂一国太子沦为一个人人避而远之的灾星,莫说其他皇子,就是太监宫女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以任意欺负他们兄弟,那时的苦楚又岂是常人能懂。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冷,心渐渐被寒冰覆盖,而萧仪梦的出现是个意外。刚开始时回应萧仪梦的是冷莫和不屑,然而,萧仪梦却一个劲的对南宫毓好,之后每来一次皇宫,萧仪梦都会带好吃好玩的给他,久而久之,南宫毓这颗冰冻的心却是真被萧仪梦溶化了。从那以后,南宫毓就心里暗暗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
“把玉佩还给梦儿,然后给梦儿道歉。”南宫毓冲着眼前的人怒道。
“……”
久久没有反应,萧忆墨仍静静的侍弄着花草。
萧忆墨漠然的态度终于把南宫毓激怒了,也不顾对方是个女孩,上前便与他扭打成一团。南宫毓长萧忆墨三岁,又学过武,力气,身高都是优于他的,萧忆墨又哪是他的对手,脸上和肚子上被打了几拳,却未伤到南宫毓丝毫。打着打着,玉佩便从他胸前掉了出来,却无暇顾及。
萧仪梦快速上前拾起玊佩,然后冷冷看了萧忆墨一眼,用力往地上一摔:“哼,这种破东西,谁希罕。”
伴随着清脆的破裂之音,萧忆墨停下挣扎,转眼看到了碎成两半的玉佩,愣了半晌,竟发狂似的狠狠咬了一囗南宫毓的脖颈,血腥味瞬间浸入脑髓,在南宫毓吃痛发怔的瞬间,萧忆墨又发狠的给南宫毓的腹部来了几拳,然后猛然将南宫毓推开,起身冲向破碎的玉佩。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南宫毓也未曾预料到,脖颈上的鲜血不停溢出,萧仪梦看到血,竟被吓哭了,一边哭一边道:“毓哥哥,血,你,你流血了。”
之后南宫毓和萧仪梦什么时候离开的,萧忆墨毫不知觉,看着碎了的玉佩伤神不已。
在墙外树枝上,十二岁的南宫景,却恰好看到这一切。
一丝凉意钻进脸颊,萧忆墨正欲抡起拳头,却听得耳边稚嫩的声音:“很疼吧?”
萧忆墨抬头一看,一个身穿蓝色狐裘的男孩正蹲在自己身旁,手里捧着一瓶金疮药,正轻柔的为自己受伤的面颊抹药:“我知道很疼,我练功受伤的时候也是很痛的,不过你放心,擦了这药,你很快就会好了,我平时都擦这个药的。”
萧忆墨想起和景的第一次相遇,一股股暖流串过全身。
十岁的萧忆墨就呆呆的任由一个陌生人为自己擦药,忘记了拒绝,这个男孩子是天使吧,那么好看,那么温柔,周围环绕着淡柔的光芒。
“我叫南宫景,你叫什么名字?”南宫景微笑。
萧忆墨看着南宫景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我,我叫萧忆墨!”
“萧~忆~墨,嗯,名字真好听!”
擦完了药,南宫景又脱下了身上的蓝色狐裘,然后轻柔的为萧忆墨穿上:“冬天要多穿点衣服,不然会感冒的哦!”
一个微笑,一双小手,一件狐裘温暖了萧忆墨此后的每一个冬天。那年冬天,十岁的萧忆墨在心里种下了一小小的人。却也埋下了与南宫毓之间的恩怨情仇。
此后,只要一有机会,南宫景便会来丞相府和萧忆墨相聚,他们一起读书赏花,一起舞剑奏乐,一起等待春花冬雪,一起看遍世态红尘。
萧忆墨永远会记得景拥着他,在他耳边低语,说会带他去游历天下山河,看遍世间繁华美景,一起经历潮起潮落的感动时的温柔。
永远会记得景捧着他的脸轻吻的唇瓣,和那充满柔情似在低语的双眸。
永远会记得景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和给他阵阵感动和温暖的怀抱。
永远会记得那些平淡却弥足珍贵的誓言。
景,景,不论怎么样,你也一定会接受我的对不对,一定会的,对不对?
一个黑影正悄悄潜入墨轩阁。
一曲结束,正欲转身之际,却被人从身后猛然抱住,他正欲挣扎责骂之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冲入鼻口,萧忆墨惊怔不已,却丝毫不敢动弹,深怕这只是一个易碎的梦境。
索性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和温暖。
“墨儿,我回来了!”良久,南宫景在萧忆墨耳旁低语。
“景,景,,,,,”萧忆墨内心激荡,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
“嗯嗯,在,墨儿,我在,我回来了!”
今晚的月亮似乎越来越明亮皎洁了。
墨轩阁亭院的石桌旁,一杯清茶,一双人。
“墨儿,跟我离开皇宫吧!”
萧忆墨惊滞的望着南宫景。
“我带你去浪际天涯,去一人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在那里我不再是什么二皇子,你也不再是什么太子妃,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酿些好酒,在只有我们俩的地方,一起慢慢变老,你说好不好?”
萧忆墨仍是怔怔的望着脸上满是幸福之色的南宫景,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迷茫。
久久不见萧忆墨反应,一股失落害怕袭过全身。
“墨儿!”南宫景的声音低落,早就失了先前的激昂。
萧忆墨的心早在南宫景说出那些话的之时,就已动荡混乱不堪,如果没有那个秘密,他早就跟随自己狂热的内心应了景。
那个秘密犹如一只在他身旁沉睡的猛虎,让他胆战心惊,随时可置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老天,就让我任性一次,就一次,我愿意赌上我的一切。
“景,我跟你走。”
“真的?墨儿?”南宫景心下狂喜。
“嗯”萧忆墨轻轻点头,“景,在走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两人约好寅时墨轩阁见,萧忆墨便回大殿收拾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