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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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一天的时差后,第二天早上终于能醒来和小景一起吃早餐。
天气很好。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暖暖的阳光撒在青翠的树叶和绿色的草坪上。
餐桌上,妍美把吐司抹上一层黄油,递给迹部,“小景,给。”
迹部勾唇,笑意从嘴角晕开,接过递过来的吐司,就着牛奶,咬了一口,一股暖意在心里荡开。
看着在另一片吐司上抹蓝莓酱的妍美,窗外的阳光落在她光滑如瓷的脸上,打出一层薄薄的金光,温暖而美好。
“丫头,今天打算怎么过?哥哥陪你。”缓慢如大提琴般的奢华语调突兀地响起。
“真的?哥哥真好。让我想想去哪?”手托腮,妍美陷入沉思中,继而笑逐颜开,脸上迸发出光彩,灵气逼人,“现在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们去赏樱花吧。”正是四月初,樱花盛开的季节。春光烂漫,怎可辜负这如斯美景。
“啊嗯。”迹部答应着,语气里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一身休闲装扮的迹部看到飞奔而来的少女,不觉眼前一亮。中长款白色上衣,黑色打底裤,黑色短靴,外套一件中长款黄色毛衣开衫,一条腰带在腰的左侧打了个简单的结,简单中不失气质。三年不见,这丫头出落的更漂亮了,嗯,不愧是本大爷的妹妹。
绅士地为妍美打开车门,待其坐好,走到另一侧,坐上驾驶座。
眼角扫到只顾兴奋而忘记系安全带的丫头,迹部挑眉,“丫头,太不华丽了。”边说边细心地为妍美系好安全带。
“这是给哥哥表现爱妹妹的机会哈。”妍美乐呵呵地狡辩,在迹部的侧脸落下响亮的一吻,“谢谢哥哥。”
迹部嘴角抽了抽,心里其实喜滋滋地,一踩油门,车子极速往前行驶。
上野恩赐公园。
长堤十里如云,樱花恍若一夜绽放。无论漫步堤岸,或是静坐于湖边的长椅,放眼望去,满世界尽是粉色的花海,一片一片如云霞蔓延。风过之处,犹如降下粉色的樱花雨。
“哇,好美!”被这美景深深吸引的妍美,挣脱开小景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小跑到樱花树下,伸出双手去接花瓣,微仰起的头盈满笑意。转了个圈,入目的都是粉色的云锦,与碧绿的湖水相映照成趣,水粉画般的甜美,心下一动,忍不住迎风起舞。
翩翩舞姿,飞扬在漫天的樱花雨中,初春的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投下斑斑点点的光晕,洒在妍美的身上,铺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远望如一幅绝美的画,令人不由深深着迷。
迹部双手抱胸含笑地看着妍美,漫天的粉色花海在妹妹明媚的笑容下失色,不觉心微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下此时唯美的画面。
而不远处,一个少年,茶色的短发,五官精致如雕刻般完美,鼻梁上驾着一副眼镜,但英俊的脸上此时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定定地望着那个翩翩起舞的少女。
“手冢,怎么了?”看着手冢停住脚步,若有所思地望着某一个地方,不二走上前,左手拍拍手冢的肩膀,顺着其目光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随风飘扬的长发,轻盈的舞姿带动衣袂翻飞,犹如九天玄女下凡尘,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本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却被深深地吸引,饶是见过无数美女的不二,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艳。
手冢望着那舞姿轻盈的少女,不禁与记忆中那个女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一样的紫灰色长发,一样在树下迎风起舞,一样的清丽脱俗。是她么?
被不二的声音打断飘飞的思绪,迷蒙的黑眸渐渐清亮起来,之前的走神如云雾般消散,连那丝若有若无的情愫也似是不曾出现过一样。“啊,没什么,走吧。”淡淡的语调,听不出其间的情绪。
“呵呵。”看着手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二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才转身朝手冢走的方向笑眯眯地走过去。
而一舞结束的妍美已有细汗沁出,呼吸有点急促。迹部连忙一把拉住妍美,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休息。
微风拂面,带来丝丝清凉。妍美靠在椅背上,阖上眼睛,静静感受这美好春光。
细碎的阳光透过纤长的睫毛投影在白玉般的脸颊上,丝毫毕现。偶尔几片花瓣落在他们的身上,椅子上。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迹部勾唇,嘴边的笑意晕染开来,合上双眼,意识也逐渐松懈下来。
春光烂漫,莫负,莫负。
两人往路的尽头走去。妍美被这美景所吸引,一时兴起,拉着小景合照。
照片的背景是无限延伸的路,看不到尽头,两旁的樱花像是粉色云锦般铺开,触目可及之处都是粉色。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灿烂,右手比了个V,男孩则是勾唇一笑。
春日的阳光打在他们笑意盈盈的脸上,犹如上好的水银轻轻晃动,晃花了他人的眼。
冰帝一行人到达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迹部和他女朋友。”向日岳人眼尖地发现迹部他们,手指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大喊道。
“迹部,这么巧。你们也来赏樱花。”性感慵懒的关西腔响起,忍足邪魅一笑,左手插入口袋,优雅地走过来。
迹部昨晚临时取消今天的部活,他就觉得不太对劲。早上打了个电话到迹部家,才知道真实的情况,因此他果断地群发短信,“迹部和他女朋友在上野恩赐公园约会,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迹部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忍足一眼,又是你搞的鬼?
忍足嘿嘿一笑,用口型无声地说,“我这不是好奇吗?”前天丢下部活去接她,昨天又不让他们去家里蹭饭,今天又取消部活。向来讨厌女人靠近的迹部,竟然会因为一个女的而如此,这实在太让人好奇了。
“迹部女朋友?”慈郎一听到这,原本惺忪的睡眼立即大放异彩,“啊,又香又软,抱得很舒服的……”
敏锐地察觉到即将扑过来的慈郎,迹部眼疾手快,侧身将妍美拉到右侧,眼神锐利,“桦地?”
“是。”
“桦地,你是坏人,坏人!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妍美扶额,抱得很舒服,敢情这个褐色头发的少年把她当成抱枕了。确认自己安全无虞后,妍美朝众人鞠了一躬,微笑地解释道,“大家好。我是迹部妍美,小景的妹妹。不是女朋友。”
“原来是妹妹啊。”忍足颇为遗憾地说道,原本以为有好戏看的。
“是吗?那为什么从没见过你?”岳人跳到妍美面前,上下打量个遍,眼带疑惑。
“我之前在英国读书,最近才回来日本。”
“哦。那你会来冰帝读书吗?”
“废话。本大爷的妹妹当然是来冰帝。”
“额……不知各位怎么称呼?”妍美彬彬有礼地问道。
“冰帝学园三年级,忍足侑士。”忍足扶扶眼镜,朝妍美扬起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风流似水,却在一副斯文眼镜的遮盖下突显出难得的文雅。配上匀称挺拔的身材,真是一名风度翩翩的风流郎。“小妍,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进午餐?”
迹部狠狠地瞪了忍足一眼,这匹关西狼连自己的妹妹也想染指,不想活了,“嗯哼,忍足,下周和本大爷对打。”
忍足摸摸鼻子,呀呀,看不出来迹部还是个妹控,下周的练习肯定惨绝人寰,“迹部,我开玩笑来着。”
迹部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可本大爷不是开玩笑。”
“小妍,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岳人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忍足忿忿不平,然后兴高采烈地自我介绍,“我叫向日岳人,三年级。我们都是冰帝网球部正选。”
“小妍小妍,我是芥川慈郎,三年级。”在桦地肩上扑腾的慈郎双手握拳乱挥,开心地说道。
这三只真是自来熟啊,妍美轻声一笑,搭讪君外加两只上蹦下跳的小动物,啊拉,冰帝还是很有趣的嘛。
“二年级,凤长太郎。”凤可爱地挠挠头。
“三年级,宍户亮。”宍户亮把帽檐转到后面,不屑地撇撇嘴。
“以下克上。二年级,日吉若。”日吉若面无表情地说。
“很高兴认识各位。”妍美微笑地说道。
“诶,那我们应该给小妍办个接风宴,对吧,迹部?”想到下周要被破灭的圆舞曲轮番轰炸,忍足找到机会,当然要狠狠地敲诈迹部一顿当做补偿来着。
“对啊对啊!难得小妍回国。”
“好耶!有好吃的。开心啊!”两只小动物率先赞成。
迹部大爷嘴抽了抽,真是不华丽啊,转身询问妍美的意思。妍美点头表示同意。
“啊嗯,走吧!”迹部打了个响指,牵着妍美的手走在前头,其余的尾随其后紧跟上来。
坐落于樱花林中的日式小栈,中间是古典的日式建筑,庭院四周随着景点的变化分布着各式各样的亭子,以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连接亭子和主建筑,整体看上去古香古色。
亭子式的包厢里,一张方形的长桌子立于正中间,迹部坐在主位,妍美坐在右侧首位,其余几人也依次坐下来。
大家看着前面的料理,胃口大开。
樱花形状的手卷,虾子蟹棒的红颜色泽让手卷充满春天味道。樱花鱼章红鱼寿司是在鲱红鱼上面放着腌制过的樱花,味道带酸和咸,非常开胃。东京樱鱼立薄切,樱鱼立刺身呈粉红色,肉质烟韧,蘸点酸汁将鱼的鲜甜味带出,酸甜可口。大蛤樱花汤则是把大蛤贝壳外层的门鳝肉剁成茸后浸樱花水,再放入用樱鱼立熬成的汤底,鲜味十足。
“啊,真美味!”
“开动啦。”
虽然很美味,但妍美不太饿,吃得不多。此时她已经停止用餐,怡然自得地喝了一口樱花抹茶,口齿间只余淡淡的樱花香气。
突然发觉两道炽热的目光斜射过来,她诧异地抬头,只见红色妹妹头岳人和褐发少年慈郎用小鹿斑比可怜无辜的眼神盯着她的餐盘。
“额?”她眨眨眼,看着他们空荡荡的餐盘,恍然大悟般,“你们要吃?”
两只小动物齐齐点头。
浅浅一笑,妍美把未动过的寿司和刺身递过去,“慢慢吃。”
“小妍真好,爱死你了。”
“啊啊,小妍是好人,比迹部好。”
妍美微笑,大眼睛仿佛会说话般,真是单细胞生物啊。迹部冷哼,忍足笑得优雅,其余人习以为常,自动屏蔽掉他们的声音,无视他们的吃相,继续用餐。
餐后甜点是樱花糕,甜而不腻,入口爽滑,再喝上一口樱花抹茶,口齿间只余淡淡的樱花香气和甜甜的豆沙味,令人百吃不腻。
清风拂过,粉色的樱花雨簌簌而落。
妍美呷了一口樱花抹茶,柔柔一笑,品美食赏美景,人生乐事也。
躲在环境幽雅的日式小栈,体验日式料理带来的宁静感觉,细赏漫天的粉色花海,轻抿一口樱花抹茶,任清薄的滋味在舌尖漂浮,随即化开,留下满口清新,意犹未尽。
忍足看着对面妍美的侧脸,淡静的微笑,嘴角的弧线恰到好处的优雅,满足的神情让人浮躁的心瞬间宁静下来。
“真是有趣!”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容,眼里划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