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前 第十四章:除了爱情与死亡,如期而至的,还有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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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任何事都会如期而至,譬如爱情,又譬如死亡。逃,逃不掉;躲,躲不过,只能把它当做最美的事物,甘之如饴;只能在它尚未到来之前,全力准备,并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这场盛宴的驾到。
当炎夏被第一声知了的鸣叫唤醒,顾卿城的中考便如期而至。
考前一晚,顾卿城仍在房间挑灯奋战。思量再三,硬着头皮,我蹑手蹑脚下楼至厨房,对着那个正忙碌的身影说:
“瑾谙姨,你……能教我做手擀面吗?”我吞吞吐吐。
“怎么想起来要学做手擀面了呢?”顾瑾谙笑眯眯的狐疑着问。
“那个,哥上次说我八百回不下一次厨房,要是哪天能有幸吃到我做的饭菜,哪怕是最简单的手擀面,都准能有好福气……”我尴尬道。
“苏岂长大了,真是乖孩子,好,阿姨教你。”顾瑾谙撂了手上的活,立马就备上案板、白面、清水、擀面杖,摆好架势。
听到顾瑾谙答应的这么爽快,我很开心,但也忽略了她眼底的那丝疑惑。
很久后我回想:“知儿者莫若母”,顾瑾谙或许是从这时起,便开始知晓顾卿城的心思,那些隐藏最深的心思。
…………
不得不自恋一番:爷我天生聪明,学什么都快,没多久,手擀面的技术,我就学成而归。上楼路过顾卿城的房间,看到门留有缝隙,心知顾卿城还在专心复习,我本无心打扰,可一时没忍住,便推门进去。
轻轻的靠近,我像个偷东西的贼,待走到他身后时:
“哥”我喊着的同时拍了他一下肩。
手拍上他的肩头时,顾卿城冷不防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进来了?”顾卿城转头看是我,声音不咸不淡着说。
“啧啧,哥你做啥坏事呢,不是给林绾绾写情书呢吧?”我闷闷着戏谑道。
“写个鬼,咋了,啥事?”顾卿城眉头轻蹙。
“好,你要考试了心情焦躁,我便不和你计较,实话说今个来我可是和你邀功的:你以前不是说要是哪天能有幸吃到我做的饭菜,哪怕是最简单的手擀面,都准能有好福气么?好,我要是明早给你做,能有个什么赏赐?”我悠悠的说,神态活像个撒泼的孙猴子。
“考好了请你吃大餐!”顾卿城有些开心。
“说定了,那您好好复习,小的就不打扰了……”我关了顾卿城的房门,走出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得需要一个借口,才能做的理所当然。
其实我只是想推门看看顾卿城的复习状况,从什么时候起,却偏要找一些无关痛痒的借口了呢?
我不懂我自己,我不想懂。
…………
确定房门已然关紧,顾卿城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
从书本里扯出一张刚藏进去的草稿纸,慎重展开,死盯着复习走神时画上去的密密麻麻满纸同一个人的名字,愣了一会,便迅速撕碎,扔进垃圾箱。
顾卿城,对于所有事情的处理,都如同解数学题时一样心思缜密。
没有人知道,这张密密麻麻写满同一个人名的草稿纸,上面的名字却不是:林绾绾。
…………
到底是顾卿城考试,还是我苏岂考试呢?
考试当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我便辗转难眠,惴惴不安,当下爬起床蹑手蹑脚直奔厨房,一番操持:和面,加水,擀面,下锅,打蛋,加菜,香菜调味……等到做好盛到碗里时,已然天亮。
“呼”我叹了口气,的亏起得早。
……
“嗯,不是很难吃。”顾卿城尝了一口,笑着抬眼说。
“不是很难吃,那还吃那么干净?”我眼见顾卿城当着我的面吃的干干净净,竟然有点尴尬。
“那是,承蒙弟弟厚爱,当然要吃光了。”顾卿城貌似格外开心。
“好,那小弟可等待你‘金榜题名’的佳音了?”我盯着顾卿城的眼,一字一顿的说。
“好”顾卿城认真的表情,仿似正在答应我一个,郑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