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前 第三章:别以为给个甜枣我就会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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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父亲便若无其事的和那个女人去西藏渡蜜月了。
临行前,顾瑾谙假笑着对顾卿城嘱托:“你是哥哥,要照顾好苏岂。”也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我听到她加重了“好”这个字的力度。照顾“好”我是吧,贱女人,你是想让你的乖儿子在我的饭里下老鼠药还是敌敌畏?
看着他们恩爱远去的背影,我在心底叫嚣:“祝你们有一场精彩的旅行,最好能遇上一场地震或者雪崩。
…………
清晨的阳光肆意挥洒在空荡的房间,一切恍如梦般,面对这样的场景,我突然怔住:记得从前母亲总会在这样的清晨轻轻推开房门,温柔坐在我的床头:“阿岂,还懒床啊,太阳都照到屁股了。”母亲温婉不争的性格,本是空谷幽兰,却被父亲移植到自家花园,不施以悉心照料,最后抑郁而终。
“阿岂”这个名字,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喊了,我紧闭双眼。
房门被轻轻推开,有那么一刹,我甚至以为母亲又回来了,全身止不住激动颤栗,可是看清来人,心却沉到了谷底。
是他:顾卿城。
他的手里正端着一个盘子。
“苏岂,我备好了饭菜,见你没来吃,便端进来了。”
“假慈悲”我在心底破口大骂。
“苏岂,我放在这里,你记得吃。”他见我久久不接,便把饭菜放在我的床头,随后转身,打算离开。
“顾卿城”我叫住他。
“以后不要随便进我房间。”我一字一句挑衅着说。
他转过头,盯着我看了很久,什么也没说,关了门。
随着他关门的一刻,我在心底暗暗想:“顾卿城,既然上次你已经看清我面具下的伪装,那我也没那个必要装兄友弟恭,我们,就兵戎相见吧!”随后,我站起身把床头的早饭从窗口毫不犹豫的倒掉,亲眼看着它被风吹的转了几圈,最后落地混在泥土里。
“顾卿城,你做的饭,我苏岂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一口。”
年少的自己总是如此倔强:我没吃中饭,没吃晚饭,拿着别人的错,作死惩罚自己。躺在床上,我挺尸般僵着望向天花板。顾卿城中途敲过两次门,我没有响应,他便把饭放在门口。
“我又不是狗,凭什么低三下四接受你的施舍?”我高傲的心疯狂叫嚣。
半夜时,我的胃莫名抽动,冷汗四溢。“死了倒清净”这是我疼晕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白茫茫的雾气,我看到母亲焦急的眼,我听见她一遍遍的喊我:“阿岂,阿岂……”。
心底的防线在如此脆弱之际只一刻崩塌,我抑制不住的呜咽:“妈,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母亲轻轻的抱着我,温和的说:“阿岂,有我在。”
“妈,你身上的鸢尾香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薄荷味?”这是我彻底没知觉前想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醒来时,我正躺在床上,头顶放着冰枕,身旁趴着的?是该死的顾卿城。在我不悦挪了挪手臂的那一刻,他便抬头,已然清醒。
“苏岂”他尴尬的指指床头的早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做的饭,这是外卖,你好歹吃点,昨晚你烧到38。5度。”他用那双眼定定望向我,眼里除了疲惫,似乎还有恳求。
面对他那仿佛被我欠了几百万的眼神,我突然没了直视的勇气。
“好,我吃,不过顾卿城你给我离远点。”他没有反驳一语便离开,把门轻轻带上。
“别他妈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关门的刹那,我彻底暴走了。门外他的脚步似是停顿了下,便“嗒嗒嗒”的下楼了。
没有一句反驳?他便这么善类?那么好。
寂静的屋子,突然回想起昨晚的梦境。我越想脸色越黑:没错,那股讨厌的薄荷味,怎会是妈妈?“真他妈恶心”我自言自语走进浴室,恶狠狠的想:“顾卿城,别以为我生病时你给我一个甜枣,老子就会倒戈!”
倒戈,下辈子都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