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众家女儿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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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里满堂宾客,各位宾客觥筹交错,喜笑晏晏。杜辰雨坐在老夫人旁边,众夫人见她姿容甚丽、举止有度,心里暗暗称许,果然有大家风范。
    蒋太尉正妻蒋夫人夸赞道:“明眸善睐,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又拉着一旁端坐不语的秀丽女子介绍道:“吾女蒋素闻。”自上次宫门一事,蒋夫人对杜辰雨颇有好感,小女多病,不曾去的皇宫一窥天颜,此次正好将女儿介绍给杜辰雨,希望生性孤僻的女儿也能交的好友。
    杜辰雨盈盈一拜,彼此互叙生辰,蒋素闻虚长两岁。杜辰雨甜甜的叫了声“姐姐”,暗地里细细打量了这位病美人一番: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一袭白衣恍如月宫仙子,一点闲愁如姣照静水。杜辰雨大惊,此等容貌绝丽脱俗,不比柳涵之的倾国之色,却也去之不远。
    叶阑珊抚掌大笑:“吾辈浅薄,本以为见过的美人多了,却不知蒋太尉家金屋藏娇,今日才得一见蒋姐姐天人之姿。”叶阑珊生性阔达,一见蒋素闻不似平常庸脂俗粉愚昧碌碌,即刻引为知己,拉着她的手:“姐姐,我叫叶阑珊,不过比你小五个月,便叫你一声姐姐吧。”
    蒋素闻抽回手,虚福了福身,“叶小姐客气,虚长五月,怎敢当姐姐一句。”
    蒋夫人轻拍着蒋素闻的手,细声说:“叶家小姐为人阔达,不拘小节,你也不必拘束。”
    蒋素闻轻摇臻首:“虽是如此,礼不可废。”
    杜辰雨奇怪这位蒋家小姐怎得好似不待见阑珊,又见她对自己轻笑,全不似对阑珊的冷淡,心下有了计较,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正是,过些日子我们便互换庚帖,叙了时日,焚香叩拜,契若金兰。”
    杜世真小小一个人儿也爱凑热闹的:“算我一个。”
    蒋素秀在一旁被晾着早已不悦:“哧,真真是三位侠客。”这姐妹间互称也是常事,偏偏蒋素闻要按规矩来个焚香叩拜,倒应了江湖上一些豪气万丈的侠客结为异姓兄弟的行为。官家千金被比成粗豪男子,无疑是讽刺蒋素闻等人不守“余以为天下故有悍妒之妇人,亦未始无贤德之女子;礼仪未明,何怪天性之日远也。”
    杜辰雨反唇相讥:“蒋二小姐好学识,岂不闻“内外感佩,巾帼须眉“。”
    蒋素秀不料杜辰雨不加反驳,反倒大方承认,一时有些无措。杜辰汐轻笑着走过来:“巾帼不让须眉志,金榜题名告捷时。休题纤手不胜兵,执笔便下风华日。几位姐妹皆是非同之人。”
    蒋素闻细细品味这几句诗,心下讶异不止:“竟不知姑娘竟有此等风骨,臣女蒋家素闻,敢问姑娘家出何人?”
    杜辰汐连连推手,笑称不敢:“洛阳杜家辰汐,今见几位小姐气度非凡,故而妄自出言,亦表我相亲之意。不过刚刚的诗并非我所做,而是出自威远大将军冷成煜之女冷艾容,辰汐不敢居功。”
    蒋素闻似有感慨,点头叹道:“倒是如此。此等非凡,也只有久经沙场的儿女才有的大志。”
    老夫人见她们相谈甚欢,也不气被“冷落”一边(有几位夫人陪她说话),对着蒋夫人笑道:“还是年轻女孩们有话讲,罢了,你们也不用陪我们了,去玩吧。”几位夫人也对自家女儿点头应允,女孩们笑着离开。
    杜辰雨与叶阑珊逛了一会儿,黄永乐才姗姗来迟,她虽是说一时有事,但叶阑珊可不轻绕了她,粘着她把刚刚蒋素闻的事情说了。
    叶阑珊有些丧气,对着杜辰雨不正经的摆出流气的公子样:“好不容易见个神仙似的妹妹,竟不理我,叫我好生伤心。”
    杜辰雨也很奇怪,只有黄永乐说:“该,谁叫你冒犯了人家。”
    “冤枉啊,我对她喜欢的不得了,柳家涵之的美名如雷贯耳,皇宫一宴见其真人果然名不虚传,我本以为天下无出其右,今日见了蒋素闻才知我是井底之蛙,何等浅薄。苍天啊,同为女儿,为何生出此等钟灵毓秀之人,岂不让人自惭形秽。”
    杜辰雨捂住耳朵:“得得得,永乐一句话竟勾出你这么多话来,你欲妄自菲薄也不该带上我们,柳涵之的确是天下第一美人,蒋素闻不愧为才女之称,但我等三人亦不差,谁又能说她们就比我们优秀。”
    黄永乐颇为赞同的点头:“你就是这样不正经,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说,也不怕人误会,好在是我和辰雨,若是你那天仙似的蒋小姐,又该眉目多愁。”
    叶阑珊急忙问到:“我到底哪里惹到她了,她为何气我?”
    黄永乐提醒道:“你一见到她说了什么?”
    叶阑珊不明白了:“没什么啊。就夸她而已。”
    黄永乐摇摇头:“你呀……”
    杜辰雨似有所悟:“是否是阑珊的金屋藏娇引起歧义,惹她不满?”
    “金屋藏娇”典故的核心人物是汉武帝刘彻的原配妻子,大汉孝武陈皇后。陈氏的小名叫‘阿娇’,父亲是堂邑侯陈午,堂邑侯府是汉朝开国功勋贵族之家;母亲是汉景帝刘启唯一的同母姐姐馆陶长公主刘嫖,陈阿娇自幼就深得其外祖母——汉景帝之母窦太后的宠爱。汉武帝的父亲汉景帝有后宫美人王娡生子刘彘(后改名刘彻)。一日,馆陶长公主抱着刘彻问:“彻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胶东王刘彻说:“要啊。”长公主指着自己的女儿陈阿娇问:“那阿娇好不好呢?”刘彻笑着回答说:“好啊!如果能娶阿娇做妻子,我会造一个金屋子给她住。”婚后陈阿娇一直无子,被歌女卫子夫取代,从此失宠,直到逝世都不曾再得宠爱。
    到后来,坊间不断有高官金屋藏娇之曲目,叶阑珊将蒋素闻比作陈阿娇既轻浮又不吉,难怪人家会生气。
    叶阑珊顿悟,自言自语:“我该去道个歉吗?”黄永乐看他神神叨叨的样子,奸笑:“我看你如此看重蒋素闻不该只是欣赏她吧?”
    叶阑珊面色一滞:“哪有~~”
    杜辰雨来不及感叹黄永乐心思细腻,观察入微,一起和黄永乐逼供:“我也奇怪,怎么你对这位蒋家小姐如此上心?”
    叶阑珊死咬口不肯说,黄永乐眼珠子一转:“不说罢了,我还不稀的听呢,辰雨,我们走,别理她。”
    杜辰雨座势要走,叶阑珊跺脚:“好你们,真无情。”杜辰雨,黄永乐装听不到。叶阑珊无奈:“我说。”刚刚离去的两人顿住脚,齐齐回头,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其实我是替我三堂哥看的。”叶阑珊无奈道:“不过我今日见了这位蒋家小姐,倒觉得她肯定不会接受我三堂哥的。我三堂哥虽好,大伯和大伯母却不是好相处的,三堂哥家门第也不是很高,想来这位小姐是看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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