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柳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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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杜辰羽就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该如何去形容她的美?眉目如画!该如何去形容她的风姿?冰清玉润!该如何去描摹她的仪态?绰约绝丽!见过这么多的美人,再没有一位像她这样仪态天成,欣赏过繁花无数,却没有一位能胜过分毫。她的美,惊心动魄!她就是柳丞相嫡长孙女柳涵之。
柳涵之随着柳老夫人送上贺礼。柳老夫人奉上的是当朝著名书画家墨狂所画的春情天香图,那肆意浓墨的色彩仿佛渲染了整个春日。柳涵之描摹了春情天香图,采用双面绣法,原本墨狂将春日蝴蝶画得像活得一般,而双面绣让蝴蝶仿佛挣脱桎梏,呼之欲出。众人嗟叹不止,柳涵之真是书画绣三绝。
有了柳涵之珠玉在前,接下来的礼物都失去颜色。杜家送的是法华寺主持开过光的弥勒,足有半人高的弥勒是由一整块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太后见到故人,还很是亲切地问候了杜老夫人。
送礼完毕就正式开席了,杜辰羽优雅的吃饱喝足,然后跟着叶阑珊、黄永乐离开了,刚刚黄永乐就是在叶阑珊身边的。黄永乐当然不会那么没眼力见似的跟在会亲王夫妇身边了。很快年轻一辈的都结伴离开,只留下年纪大的老夫人们陪着太后说话,夫人们陪着皇后与后宫妃嫔们,男子们都到文渊阁商议世事。
杜辰羽在御花园闲逛,想到那位与众不同的柳家嫡长女,忍不住问道她的来历。叶阑珊解释道:“这位可是柳丞相的嫡长子所生的嫡长女。”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据说是为大皇子安排好的正妃,从小按照皇后的标准来教导的呢。”
黄永乐咋舌:“难怪如此出类拔萃,不论是谁输给这样的女子都不足为奇吧。”
杜辰羽耸肩:“管她是谁都和我们没关系。”说罢狭促的看着两位好友:“若是有人想当皇子妃就另当别论了。”
叶阑珊连忙阻止:“快别乱说,这可是皇宫,此话说不得。”叶阑珊从小就是大公主的侍读,深谙宫中规矩,虽然是爽利的性格,却比别人多一份谨慎,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杜辰羽和黄永乐见她一脸严肃,也禁了声,不敢再开这样的玩笑。
叶阑珊见她们一脸紧张,就把她们拉到一座假山后:“整个宫里全是暗卫,一言一行都在监视之下,若有过分的言行都是会被记录下来的。当然我现在说的这些也都被他们听到了。”
黄永乐紧张道:“不会出事吧。”
叶阑珊拍拍她的肩:“没事,暗卫的存在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我现在只是提醒一下你们而已,在皇宫要谨言慎行。”
杜辰羽不欲再深究暗卫的事情,这种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听说锦池的锦鲤鱼十分漂亮,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来到锦池才发现已有不少人围在锦池看鱼,其中包括杜亚柔、已经见过的沈月然、萧慧郡主、姜嫣然。刚刚没在凉亭见到姜嫣然,想来她是跟着萧慧郡主在知画楼。杜亚柔又跟沈月然在一起,不知为何两人又成了朋友,不过除了沈月然,就没有别的官家千金靠近杜亚柔,不知是讨厌杜亚柔,还是讨厌沈月然,抑或是两个都讨厌。
杜辰羽在叶阑珊的介绍下认识几位在一起聊天的贵女,其中一个问:“你就是杜府嫡女杜辰羽吧。我早听说过你了,听说你被庶女冒充,真可怜啊。”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贵女们听清,众人都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杜辰羽感到那名叫做宁邵华的女子不怀好意,却不是针对她的。顺着宁邵华的眼光看去,正是杜亚柔。
黄永乐感觉里面有好戏,连忙问怎么回事,交好的贵女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杜辰羽总算明白个大概,杜亚柔还真看得起自己。
原来杜亚柔被安禧侯世子带进去后,安禧侯夫人就被人问个不停。安禧侯夫人还没说什么,杜亚柔就先开口说自己和安禧侯世子只是个朋友,可安禧侯世子却说非杜亚柔不娶。有不怀好意的夫人趁机奚落安禧侯夫人居然要一个庶女做世子夫人,杜亚柔急了,说自己根本看不上安禧侯世子夫人之位。
杜亚柔本来的意思是想表示自己的清高,只可惜萧慧郡主宴会那一次已经让她贪慕虚荣的恶名在外,众人都以为杜亚柔是想攀上更高的位子。虽然杜亚柔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啊,于是急忙解释,越解释越错。
安禧侯夫人觉得丢了面子,就说自己儿子不过是想纳杜亚柔当个侧妃。杜亚柔忿忿,我绝不会做妾。安禧侯世子更加喜欢杜亚柔的高傲,而安禧侯夫人愈加厌恶杜亚柔的异想天开。正妃!她配嘛,一个庶女让她做册妃已经是格外开恩,还敢肖想自己不配得到的东西。本来在车里时看她乖乖巧巧的,以为是个大家闺秀,自己还挺喜欢的,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在不久前恶名在外的庶女,自己被骗了!
安禧侯夫人大怒,说这种痴心妄想的庶女自己绝不会再要,以后杜亚柔求着自己也不会让她进门。杜亚柔被当众下了面子,心里大怒,却不好直接开骂,就装委屈,直掉眼泪,话里话外暗讽安禧侯夫人是个泼妇。偏偏安禧侯世子见美人落泪,就站在杜亚柔一边指责自己母亲,把安禧侯夫人气得晕过去。安禧侯大骂,逆子、逆子。
众夫人咋舌,虽然平日里不待见安禧侯夫人目光短浅的样子,但是一个女人连她的儿子都不帮她,真是可怜。还有杜亚柔这样的儿媳妇要不得,还没进门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连指责母亲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要是娶进门还了得!
杜亚柔见众夫人的眼神,心道不妙,于是掬出一把眼泪劝安禧侯世子不要为自己伤了母子情分,还说要不是自己妹妹狠心将自己丢在皇宫门口,自己也不会偶遇安禧侯世子。然后声泪俱下的控诉妹妹狠心有惨无人道的做法。身为嫡女的妹妹早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就一直向自己炫耀,最后还逼自己陪她来皇宫,冷嘲热讽一顿后扬长而去,把自己丢在门口。安禧侯世子的心都要碎了。
这种拙劣的谎言也就骗骗安禧侯世子这种单细胞生物,安禧侯夫人见儿子没大脑的相信杜亚柔的鬼话,“嗷”一声又晕了。众夫人摇头,家门不幸,居然出了这种蠢儿子。在场的王侯贵族们那个不是在宅斗中度过的,个个精明的跟什么似的,杜亚柔的话漏洞百出,根本毫无可信度,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安禧侯世子一样是个极品。所有人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作秀的杜亚柔,她口中心狠手辣的妹妹刚刚在皇宫大门口为她讨回公道,现在她居然落井下石,真是人品低下。
讲完一长串的故事,聊天的贵女同情地看着杜辰羽,有这样的极品姐姐,真是一种悲哀。杜辰羽并不奇怪,杜亚柔的人品根本就是负值,她从没想过杜亚柔会感恩图报什么的。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不信与委屈:“不会的,姐姐在家里不是这样的。”
那个叫宁邵华的贵女急道:“你傻啊,看不出那是她的伪装吗,看你这样子一定在家里被她欺负的很惨。我说你娘怎么把这种人放出家的啊,简直是祸害。”
杜辰羽哭得更伤心了,这次提到死去的母亲带有些真情流露。黄永乐小声提醒宁邵华:“辰羽的母亲已经去世快一年了,现在她家是二姨娘当家,也就是杜亚柔的母亲。”
贵女们听到这劲爆的消息又引起讨论,传出各种版本,比如杜辰羽身为嫡女却被一个庶女压着,日子过得很苦。又有人说,杜府是二姨娘管家,杜辰羽不得不仰人鼻息。还有人说,二姨娘把杜辰羽困在家里,让自己女儿到处骗人,就等着升做平妻,害死杜辰羽。不管是哪个版本,都没说错。因为这些都在上一世真真切切的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