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亲吧 第七章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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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管家净了手,看她脸色实在不好,斟酌的道:“李尚仪那,要不要缓缓?”
随着暗青色海东青来的,还有李尚仪。
锦瑟愁眉深锁,她现在别说学礼仪,就是下楼都困难。
“小姐进宫的机会不多,李尚仪怕也只是过过场子。”二管家说这话是依据的,李尚仪来了也有五六天了,但从没主动提出见锦瑟,也没过问锦府的事,反而在知道紫嫣是陪嫁丫鬟后对她说了不少宫中的事。
“紫嫣很机灵……”锦瑟轻轻敲打着扶手。
二管家知道,她是在思考。整个锦府都压在她肩膀上,他们能帮上的忙有限,只能在生活上让锦瑟过得舒心一些。
如今端木澈从戎,锦瑟需要顾虑的事就更多。
只是十九年华女子,却活的比大多数人都累。
“若雨,多留意一下紫嫣……还有,我要带你走,内院的事,是交给大管家还是其他人,你斟酌一下,尽快给我一个结果。”
二管家愣了一下,小姐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她这是打算让她替代紫嫣的位置?
“紫嫣有什么问题?”
“她现在没问题,很快就有问题了,李尚仪恐怕是来者不善。原本只是打算带溪水和紫嫣,但我忘了,少女心性最是不稳。我知道你订了亲,对方也等了你好几年了……容我再想想。”锦瑟揉揉眉心,二管家今年二十六了,这一去至少得三年才能放手。
“吹了。”二管家面无表情的的道:“他要纳妾,那女子都身怀六甲了。哥把他揍了一顿,将聘礼丢到他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锦瑟是见过那人的,家世清白,人也很老实,是个会过日子的好男人。
“就这两天。小姐劳心劳力,奴婢和兄长都不想让您再操心。”若不是锦瑟提起要带她走,她也不会说出来。
“这件事,属下请小姐不要过问了。”
锦瑟抬眼看了她许久,感情的事旁人不宜多插手。他们兄妹二人,都是能担大任的人,不需要她操多余的心。
“我知道了。我刚才说的事,不要惊动了其他人,没什么事就下去吧。”锦瑟挥挥手。
快入冬了,她得把账目核实了,好让下面的人过个好年,还有明年的人事调动——为毛偏偏赶上了三年一次的人事调整?
书桌前的空处摆放着绣架,艳红布匹上的刺绣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更别提一旁的黄梨木桌上,还堆着连雏形都没有的腰带。
西园厢房中,还有她尚未见过面的李尚仪……
锦瑟几乎不想睁开眼了。
哪一件事都拖不得,她揉揉太阳穴,摊开账本。拨算盘乏了,便将一摞书信移到面前,一封封慢慢看,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
“又来信了?”纤纤素手拿走信纸。
锦瑟任由对方收拾书桌,扭扭脑袋转动僵硬的脖子。
“你这一趟去的够久。”
溪水很快就整理好,低语道:“为求完美,多花了一点时间。被自己养的毒蛇反咬一口,他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
“小姐,为什么不除而快之?”
“祠堂不仅是锦家先人的供奉之地,更是一族的灵魂所在。那位不想看到祠堂见血,我容忍一下就是了。”锦瑟喝了口暖茶。
爹的牌位也在祠堂之中,她知道爹不在意,但她不想污了爹的眼。
“那位是谁?”溪水疑惑的道,在她眼中,祠堂的人都是一群顽固。年轻的还可以讲点理,年老的完全是倚老卖老,十分的让人讨厌。
“一个无足轻重,但连爹都敬重的人。”锦瑟看到溪水眼神闪过的那抹不以为然,不在意的笑笑。
祠堂对于年轻的小辈来说确实顽固了些,但老人的智慧和眼光,是缺乏时间洗练的他们该听取的。
将刺绣的活交给溪水,锦瑟就能抽出时间做腰带。
“嫁衣真要我绣?”溪水瞪着手指上的针,没想到她除了拿银针还要拿绣花针。
“没事,哥都夸你缝的伤口很漂亮。”锦瑟头也不抬的穿针引线。
“……”罢了,就当是练习手腕的灵活度。溪水研究了半天她的绣法,拿碎布练了一小会之后就正式开工了。
锦瑟看到笑了笑,溪水学医那会,可是专研过不少绣法,就为了缝一手漂亮的伤口,打一个好看的结。
专心刺绣的两人,都没发现大猫轻巧的爬上大树,再轻轻的一跃,稳稳的悄无声息的落在栏杆上,再无声无息的落在木板上,跨过圆形拱门,进入房中。
做贼一样的大猫抬头看着专心致志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轻轻巧巧的在绒毛毯子上趴下。
烟雾缭绕的温泉中,一个身影模模糊糊的出现,接着响起水声。
“出去。”一声低斥,但没有一丝怒气。
水花四起,湿漉漉的脑袋眼看就要蹭到结实的胸口,人影一晃便扑了个空。
一声不满的低吼,没有引来池边人的一个眼神。
段凌寒随意的披了件衣袍,离开露天温泉。侍卫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手中端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待会把温泉洗刷十遍。”他朝着浴室走去。
侍卫愣了一下,捧着衣服跟上。
“猫猫又闯进温泉了?”季风想到了上一次洗刷温泉十遍,就是大猫抓来的跟班小弟猫猫跳入温泉。
“连只猞猁都看不住。”段凌寒横了他一眼,随手将衣袍丢开,跨进浴池。
“……俩只都成精了。”季风苦笑,真的不是他们无用,而是相同的方法拦不住它们。一个爱爬床,一个爱温泉,两只凑到一起就能搅得天翻地覆。
段凌寒也想到了送出去的另一只猞猁,摸摸下巴道:“你说大猫爬床成功了没有?”
“应该快了吧。”已经成功潜入一次,大猫离成功不远了。季风将衣服放下,正准备离开,眼角看到段凌寒的背,神色一凛。
“王爷,您的背——”
段凌寒扭头,看到肩背上的伤痕,不怎么在意的池壁。
“无事,陈年旧伤。”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一片火海和一地鲜血。
季风退下了,但心思还在伤痕上。
是烫伤无疑,从伤痕的走势上看应该是滚烫的条形重物砸下。会有那样的伤,应该是着火的屋中梁木掉下砸出来的。
伤势愈合得很好,应该是用了很好的药膏,所以现在看起来并不恐怖,相信再过个几年,就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了。
大约是三四年前受的伤……季风猛然睁大了眼睛。
四年前,锦家发生了一场大火,锦年因被困火海中太久,救出来之后不到三个月就过逝了。而当时,段凌寒刚攻下碧泉,消失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