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旧梦 chapter001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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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草木含情,群山含绿。无欢谷内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绿罗裙裳的少女结伴而行,且歌且吟。在那梨花压海棠,红白参差相依处,挎着竹篮的紫衫姑娘抿唇浅笑,眉目之间尽是脉脉柔情。
燕子的尾巴裁过绿丝绦,偶有落花逐着流水蜿蜒而下,绕过一双玲珑白皙的脚丫,在圈圈波浪中浮浮沉沉嬉闹般打着圈儿流向更远的峡谷。
苏殷卷着裤腿,莲藕般的小腿晃荡个不停,脚丫子踹起朵朵水花,逗得隔岸素花宫的女子咯咯直笑。
“殷儿,东西都打点好了?”
素青长衫的男子分花拂柳而来,人未到声先到。苏殷一听到这温润的声音,就反手抓起身后的忘川剑,腾身飞旋,霎时水珠四溅。趾尖滑过柔嫩的草芽,忘川剑锋流光闪烁,破空竟带有金戈之音,直指来人。
那姹紫嫣红后显露出一张银色面具,遮住面颊鼻梁,男子两汪清水似得眼睛澄澈明净又不乏冷峻,浅粉色的唇瓣抿成一线,直把桃花的妖艳都比了下去。
男子不紧不慢后退一步,折了身畔桃枝,衣袂翩飞,纵身迎战。
苏殷一招秋风送月,开门见山毫不客气直攻男子面门。男子侧身轻巧避开,回一招星河落空,桃枝化作利剑,周边隐约带有碧色流光,桃瓣却未落下一片。苏殷见男子打的心不在焉,存了应付了当的意思,心中不满,手下狠厉起来。
长剑刺、点、斩、劈,招招取人要害,男子勾唇一笑,朗声道:“忘川剑法讲究心静,心静方能融合贯通逆心决。殷儿,你思绪纷乱,剑式不稳,还需历练。”
说罢,一招横扫千军,趁着苏殷飞身躲避之时,桃枝已经搭上了苏殷的脖颈。
桃花在枝头绽放的淋漓尽致,薄薄的一层粉色衬得苏殷面色红润,人比花娇。
苏殷鼻尖萦绕着淡雅的香味,丢了手中长剑,无赖的往地上一躺,道:“谷主不怪苏殷以下犯上?”
男子嗤笑一声,“我何时怪罪过你,由着裴影三大门门主把你当宝贝捧着,怎的到我面前来卖乖?”说着弯腰捡起剑,在苏殷身边坐下,“忘川剑是我纵横江湖数年唯一的陪伴,你却不懂得珍惜。”
苏殷冷道:“功高至极,万物为兵。这些个死物,只让我依赖脆弱,要来何用?”
男子眼里腾升起宠溺之色,轻抚着苏殷柔顺的长发,“殷儿性格过于偏激,兵器是你左膀右臂,亦有灵魂,不过你还未能与它合二为一罢了。”
“我看你的脸皮和面具倒是合二为一了。”
离二人近点的女子听了这话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苏殷却还抽了根嫩草往嘴里一衍,翘起二郎腿,斜眼睨着男子,好一副痞子腔调。
男子性格随和,却也极自尊自爱,原本想着他会动怒,苏殷却打错了算盘。
男子把忘川剑轻轻归鞘,嗓音依旧如三月春风,“已近午时,用了饭便出谷去吧。这几年来你因这事日日夜夜折磨自己,便是土腐门主也看不下去。做个了结,是生是死,此后你都逍遥自在,不用再回无欢谷。”
不料男子竟要放自己自由,苏殷挺身坐起,眼里带着不安。
“你我相处六个春秋,你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是连真实姓名都吝啬告诉我么?”
男子拇指食指合并拈了片桃花瓣下来轻贴在苏殷的唇上,示意他别出声。目光从苏殷的眉梢缓缓落到他微微睁大的双眼,最后停留在沾着花瓣的下唇上,半晌,叹了口气道:“是我养育了你六年……”
那之后的话已经不必言明,若男子当初没有救下苏殷,苏殷早已化作泉下白骨,还谈什么男子姓甚名甚呢……
“人生短暂,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确实并无任何用处,是我过于贪婪。”
“出谷之后,于情还是冷淡些好,江湖不比无欢谷。”
“无欢谷看似蓬莱仙境,实则阿鼻地狱,苏殷在谷中尚是如此,入了江湖恐怕也是如此。”
男子清润的嗓音有些疲惫,“殷儿过于执着。”
苏殷知他身子孱弱,也不多说,起身束好长发,转头道:“我苏殷问你姓名只是因为我想知道,其他管不了许多。”
说罢足不点地飞身掠出几丈远,不久那雪白的身影便在男子的视野中模糊消散了。可苏殷干净的眼眸,早已牢牢深刻在了男子的心中。
这日,黄昏披着晚霞与苏殷作别,谷中浅缓流动的长河不知来不来得及送来那人的别语。苏殷立于无欢谷入口,残碎的光线将身影拉长,直到最后的最后,天际独留的一分光彩也被夜色包容,那人始终未来。
苏殷翻身上马,再未回头望一眼云雾缭绕的山谷。
从此,一骑一白衣,一剑一少年,无欢之地,怎留得住这注定要颠覆红尘之人。
【这仅仅是一个楔子o(╯□╰)o,本文除苏殷之外都是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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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新文,欢迎捧场。另:《全蚀独占》最近卡文卡的很厉害,但大纲在手,这几天要改一改,誓死不坑。【好吧……╮(╯-╰)╭真的写的我好纠结的,这文是古风,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