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剧场 番外小剧场:跨年夜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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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剧场:跨年夜倒计时
末世七年,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八点。
A基地,第一围圈内,远远站着一栋孤独的红色二层小洋房。
“宫小子,真的不过去跟我们一起吃?”江盛楠一手撑着荆棘藤蔓,俊俏的脸上很是无奈。
个子只到江盛楠腰间的十三岁少年摇摇头,声音软糯,语气平淡,“不去了,我跟簿泗一起吃。”
“好吧,随你们年轻人了,喏。”江盛楠提起一个篮子,看着沉甸甸的,“知道你不缺东西,但你在长身体呢,要多吃点营养的,武子在你这年纪,个子都到我的肩头了。”
宫三昼伸出小手,接过篮子,道,“谢谢盛楠姨,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你可要长高些,长壮些,天冷了,进去吧。”说完,江盛楠摆摆手,走了。
八点二十五分。
“冷不冷?”簿泗站在门前,顺手接过宫三昼手里的东西。
“冷。”宫三昼打个冷颤,小脸苍白,眼眶下一片青黑。
簿泗低头看着他哆嗦的小样子,空出一只手朝着他伸过去,说道,“上来。”
宫三昼看都不看一眼,手一抬就搭上了男人的手掌,整个人靠过去,手脚并用地爬到男人身上,两腿夹着男人的腰,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头一埋,就不吭声了。
簿泗一手拖住小孩的屁股,让他靠的舒服些,一手提着东西就往厨房里去了。
八点四十分。
宫三昼侧头躺在簿泗胸前,白白的小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突然,他瞪大了眼,奇异的,这动作倒是让他这病弱样子散去了不少,他大声道:“这个不是放那里,是放这里!”
“哦。”簿泗挑挑眉,伸手将蔬菜放到了冰冻层。
“啪。”宫三昼打了一下簿泗的脖子,扬着眉,软软的声音散着低气压,“再乱放,打你哦!”
闻言,簿泗的手拐了个弯,放到了最上层,嘴角弯弯的,不知道在笑什么,接下来,他把肉放到了常温层。
“啪。”宫三昼立刻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十点。
簿泗坐在地毯上,低着头,他的脖子有着一大块红红的印记,头发也是乱七八糟地结成一块一块的,一身的寂寞空虚冷,这么看着,好像有点可怜。
他身旁的宫三昼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两条小短腿盘着,连个眼神都不想给脚下的男人,同样的,他的头发也是乱糟糟地结成一块一块的
簿泗自己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发现椅子上那小孩根本不理他,就眯着狐狸眼自己去打开床头柜,拿出一盒彩色笔,开始玩。
他趴在地上,拿着彩色笔,在白纸上画出一朵又一朵白白的小花,这些小花只有四片花瓣,没有叶子,却长得挺可爱,娇弱娇弱的。
宫三昼用书挡着脸,悄悄看了他一眼,簿泗脖子上的红印还是没消,烫烫地浮在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好像被揍得挺惨。
在小孩居高临下的视角上看下去,这趴在地上画花的男人,怎么都有点……可怜兮兮的。
“喂。”宫三昼最终还是没忍住,即使这男人就在不久前,把一包牛奶整个挤爆,喷了他一脸一头,把他呛得差点咳死过去。
簿泗放下笔,抬头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珠闪闪发光。
“要不要去洗澡?”宫三昼这么说着,他自己觉得挺别扭,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做错了一样,明明就是这男人的错,把那些奶制品砸了一地,弄得晚饭都没吃好。
簿泗幽幽地看了他三十秒,抿了抿嘴,有意无意地摸了把还有点痛的脖子,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字,“哼。”
“嘶啦。”小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没有克制住地将手中的书撕扯两半。
“你就是欠揍!!!”宫三昼怒吼着,苍白的小脸突然红润起来了,那柔弱的小身板突然硬朗起来了,他一个飞扑就从椅子上下去了,压在男人身上排山倒海的一顿乱打。
十点三十分。
浴室里烟雾缭绕,衬得木制浴室特别温馨柔和。
浴池里,一大一小坐在里头。
“擦……擦不掉。”宫三昼手里拿着毛巾,被水蒸气煮红的小脸露出这种表情——Σ(|||▽|||)
簿泗抬眼看着宫三昼,雾气中,他那张脸,妖魔鬼怪都没那么恐怖。
好像被彩色笔的24种颜色全部抹脸上一样,那长而稀疏的睫毛都没有被放过,仿佛结了一层五颜六色的冰霜,你要是仔细看,你会发现,簿泗的两颗门牙都被涂黑了。
“哦。”簿泗没有照过镜子,所以他一直都很平静,乖乖地让宫三昼清理。
宫三昼当然是不敢让簿泗照镜子的,他只能竭尽全力地想办法把男人弄干净了,至少……把门牙给涂白先吧。
簿泗仰着头,顺从地让宫三昼给他擦脸,他挺无聊的,眼珠子就开始乱晃,这一晃,就晃到了宫三昼露在水面上的小三昼上。
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簿泗忍不住说了一句,“真小。”
“什么?”宫三昼正擦的认真呢,被这两字打断了动作,疑惑地看着簿泗那两颗黑黑的门牙。
“没有。”簿泗眯着眼,贼兮兮地说道。
宫三昼皱着眉,他很敏锐地就捕捉到了男人的视线停留处,立刻顺其视线朝下看去。
三秒后,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的家暴。
末世八年,一月一日,凌晨零分。
“喂。”宫三昼戳了戳一直背对着他,独自一人缩在床脚生闷气的簿泗。
簿泗理都不理他,他感觉自己真是一年过的不如一年了。
从有意识到现在,簿泗都是被照顾着的,从来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从没有受过一声责骂,一次家暴。除了做实验,簿良对他,从来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甩了。簿允冉也是,对他从来都是温柔得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可这死小孩呢?一年比一年嚣张,今天晚上都打了他多少次了?
半晌。
“簿泗,簿泗,簿泗……”小孩软软的,糯糯的,比泡泡糖还要香甜的声音从簿泗的耳根处传来。
最终,簿泗还是没忍住,回头了,“哼。”
“明天我们去买蜡笔吧。”宫三昼趴在他背上,桃花眼弯弯的,可惜他惨白的小脸把这小孩撒娇的天真可爱给毁了足足七分。
簿泗这一看更忍不住了,盯着小孩那病弱地就要死过去的小脸儿,最后,他还是心软了,那股不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宫三昼自七岁以后,身体就没有好过,他的能力是强,但他底子太弱了,负担不起他的精神力。
“过来。”
簿泗话落,宫三昼立刻笑了,屁颠屁颠地蹭过去,在簿泗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声音软软的,“明天去买三盒蜡笔,我给你画很多的花,你想要看什么?”
“你会画自己吗?”簿泗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背,突然问道。
“嗯?”宫三昼一愣,忽然,他震了一下,很兴奋的,“明天我们买一张大大的纸,然后把我们两个画上去!”
簿泗听着,点点头,说:“好。”
“背景要画很多的花,把房子也画进去,对了,还要画两叶花,还要画……”宫三昼兴高采烈地计划着,漆黑的瞳孔里都是星星。
簿泗认真的听着,偶尔点点头应一声,狐狸眼眯眯的,上扬的嘴角没有降过一丝一毫。
其实,簿泗觉得,自己更喜欢和宫三昼在一起,家暴什么的,一年一年的也就习惯了。
这不,一年又过去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