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初恋不懂爱情
    “我那边还有事儿，你们慢慢吃。”
    左翘楚背后站了个男人，顾城看过去的时候，顺便看到了左翘楚瞬间拔直腰背，眼睛微睁的模样。
    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才一结束，左翘楚立即站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院领导来检查一样。
    “遇白。”
    “叫我叶大哥，”纠正自己的称呼后，他笑道，“翘楚，好久不见，怎么着，打算什么时候毕业？”
    对方看起来和左翘楚很熟，他的身份已经不需要再去猜测，叶开喊了声大哥，左翘楚也因对方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但那笑容很短暂，转瞬即逝，左翘楚的脸上是顾城从未见过的严肃。
    就像那天在歌厅，那随便的一眼，陌生也威严。
    这样的左翘楚，年龄像是一下子跳跃许多。
    异常的成熟。
    “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帮忙吗？”
    这话顾城前几天才听过，不过是从巫少擎嘴里，现在这俩人的神情如出一辙，一样的认真。
    叶遇白莞尔，那笑容有包容，还有点宠溺，很像长辈听到小辈说那些不找边际的话时给出的微笑，“你还是把你的毕业证弄明白再说吧。”
    皱眉，左翘楚压低声音，有些焦急的说，“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儿，我不小了。”
    “能说这话，证明你还没长大，”拍拍左翘楚的肩膀，他又笑笑，“行了，没多大事儿，我能解决，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你不是万能的，总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不服气的反驳。
    “那行，到时候我一定找你，好了不多说了，听说你约了朋友，”说这话的时候，他往顾城那看去，俩人视线相交，他冲着顾城点了下头，后者也配合的颔首，“你们先聊，过后和叶开去家里玩，你可很长时间没去过了，爸妈还总问叶开你的情况，他们都很关心你的毕业问题。”
    这个话题左翘楚似乎很不满意，那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叶遇白一见，笑容直接泛滥，“好好学习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还有叶开，晚上早点回家，别总在外面瞎胡闹。”
    被指的叶开吐了下舌头，叶遇白又冲顾城点了下头，算是招呼，“那就这样，回见。”
    “等下，我送你。”左翘楚连忙跟了上去。
    往门口走的路上，左翘楚一句话没说，沉着脸相当的不高兴，那应该是对叶遇白的拒绝很不满意。
    不过他没耍性子，规规矩矩的把人送出了门。
    “我大哥，”人一走，叶开立即撇嘴，“比我大6岁，今年才28，看不出来吧？”
    是不太像28……
    不是长相，叶开的大哥很帅很有气质，就是他给人的第一感觉，老练，沉稳，顾城还以为他们俩差不多大，没想到还没过30。
    “跟你说个小秘密，”伸头往门口瞅了眼，确定左翘楚没回来，叶开神秘兮兮的挡着嘴，对顾城说，“我大哥，是左翘楚的初恋。”
    顾城条件反射的往门口看，不过那里早就没人了。
    叶开挥挥手，示意他看自己。
    “那小子还去告白过。”
    “结果呢？”
    耸肩，撇嘴，“初恋都是美好的。”
    “所以呢？”
    叶开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摇头，他进一步解释，“左三爷自然是哪来回哪儿去，我大哥这人，直的跟个棍子一样，根本没戏。”
    叶开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百折不弯的手势。
    “回想起来，那都是好多年的事儿了，左三爷那会儿中学还没毕业，早熟吧？不过这小子还挺有胆量，他直接跟我说了，虽然诧异，不过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很快我就接受了，然后这家伙就跑我家去找我大哥坦白了。结果你知道的，那之后这小子再没去过我家……”叶开喝了口酒，这也是这桌上唯一的一杯酒，“往事不堪回首啊。”
    回忆总能让人感慨，就连这吊儿郎当的叶开一说起来也是颇有感触。
    青春总是美好的，特别是青春时代，虽然叶开不老，但是那段时光已经回不去了。
    酒喝完了，也惆怅够了，叶开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不过你放心。”
    叶开突然一开口，那嘹亮的嗓音让沉思的顾城吓了一跳，他连忙抬头，正对上重新笑逐颜开的叶开。
    “我大哥那都是过去式了，左三爷对你可真是实心实意的，年轻时候不懂爱情，懵懂的初恋，这会儿他成熟多了，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感情的事儿别人不好搀和，但作为左三爷的发小，我还得说一句，我挺希望你俩在一起的，别的不敢说，左翘楚一定会对你好，很好的好。”
    “你说的，像你多大岁数似的。”叶开的大哥28，俩人差6岁，这叶开也就22，弄的像个老头子一样。
    “老了，老了，”摇头感叹，“再也不是少年时候了，那时候，血气方刚，啥事儿都敢干，我还记得我哥刚上初中那会儿，他后发育的，个子矮，又瘦，被班上的同学嘲笑，左三爷知道了，甩着膀子敢去和他们打仗。”
    “等一下，”听到这里，顾城不得不打断，“左翘楚今年17，你哥上初中那会儿，左翘楚才3岁吧？他从幼儿园就开始暗恋你哥了，还是说他从小发育的就迅速，小小年纪就能和初中生打架了？”
    叶开猛的咳了一声，顾城那狐疑的表情明显在说，你不要欺负我不懂数学。
    “那就是我哥上大学时候吧，我忘了，反正有那么回事儿，具体时间你随意发挥，哎左三爷回来了，这事儿可得给我保密，他要是知道我把他这点底儿都兜了，他不扒我皮才怪呢……”叶开仰脸，笑容璀璨，有一丝狗腿之风，“我大哥走啦？”
    来到桌前的左翘楚只嗯了一声，根本没注意他们刚才说什么，叶开偷偷的冲着顾城眨了下眼睛，这是他们俩的小秘密。
    这顿饭吃的很顺利，叶开善谈，顾城之前的不快也在他的言语中逐渐淡忘，酒足饭饱，叶开拍着肚皮就要去夜生活。
    “叶大哥让你早点回家。”
    “知道，知道，甭管我，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背对着他们的叶开胡乱的摆手，吼完还来了个飞吻。
    看着从路灯下消失的人，左翘楚再次皱了皱眉。
    认识他以来，今晚是左翘楚皱眉最多的时候。
    “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饭店门口就停着车，他不用人送，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小姑娘，怕走夜路遇到危险。
    顾城说着就要往车里钻，左翘楚一把拽住了他的臂弯，“这离你家也没多远，咱俩走走，难得见面，也没说上几句话……”
    不再嬉皮笑脸的左翘楚让人也跟着严肃，顾城最后还是没坐出租车，接受了他的建议，漫步回家。
    左翘楚的意思是想聊聊，可是回去的这一路，他一个字儿也没说，俩人就这么一直安静着，在冬天的夜晚，挨着冻，受着累，往家里一步一步挪。
    左翘楚今天很反常，在饭桌上就沉默，直到现在仍是如此，那沉闷的气氛让人压抑，顾城一直在看路标，距离在缩短，他总算到了家门口。
    这一刻，有种轻松的感觉。
    “到了。”看到小区的大门，顾城的脚步一下子轻快起来，他阔步往里走去，再没看旁边的人。
    左翘楚始终低着的脑袋这会儿总算抬起来了，他看着顾城急忙离开的背影，一皱眉头，快步跟了上去。
    背后略过疾风，顾城刚要回头，就被人拽住胳膊，塞进了小区前面的胡同里。
    胡同里没灯，黑漆漆的，受惊的野猫嗷的一声窜的老高，猫炸毛的样儿也让顾城窜起一身鸡皮疙瘩，正惊魂未定着，脑袋被人捧住，嘴巴接着被堵上。
    左翘楚吻了他。
    看不清，也熟悉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