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朱砂 第一节 捕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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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那不平凡的童年里,见过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平常的孩童,渐渐长大了也就忘记了,就算是没忘,想起来也许会会心一笑,笑那时的天真想法,毕竟那时的我们太小了,才几岁的孩子,怎么会记得清楚事情的原委,所以现在你可以问一下自己,童年的记忆中,很多事情是不是这样的。
可我却清楚的记得一些奇异的事情,我知道那并非小孩子的异想开天,可能因为我的特殊吧,不说过目不忘,但最少一目十行的记忆力还是有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怎么看父亲的医书却能记住里面的句子,毕竟里面全是文言文,而我又不能长久的看,只能速记下来,然后在心里慢慢的理解,所以也就成了我的一个秘密,一直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学的很多很杂,当然,水平也很正常,却没有人知道,我怎么会在几年时间里学这么多东西,其实就是这个小秘密,我可以在考试前五分钟的时间里,背下来临时加题的答案。
记得在我九岁那年,我们村子里来了个外地人,他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是贩卖老鼠药和一些捕鼠器具,农家里谁家没老鼠啊?
所以像他这样的人很多时候都是在走乡过村的做生意,那年粮食丰收,相对而言,老鼠们也泛滥成灾,村上怕老鼠一多,有鼠疫发生,就向这个男人买了大堆的药,每家每户都要求用上,在那个年代,缺医少药的,最怕的就是有大型传染病出现了,而做为这个村子的医生,父亲也和邻村的医生们一样,教村民们防疫知识,所以村上就让父亲和那个男人一起,一家一家的投药、防疫。
而像他这样的人,一般都称为“捕鼠人”,“捕鼠人”晚上住在村上办公的地方,白天就和父亲一起去工作,我们这村子是附近最大的一个村子之一了,几百户人家,要想做完,怎么也得一个星期左右,在这期间,父亲和“捕鼠人”还是很谈的来的,直到有一天,父亲回家后,显得很是愤怒与无奈,妈妈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自己在院子里呆坐着。
“爸,怎么了?”我过去问父亲,因为在家里,说实话,父亲比较喜欢我,而妈妈则是她的大儿子好,呵呵。
“没什么,作业写完了没啊?”显然,父亲不想说,可能是看我一个小孩子,和我说也没用。
“写完了,对了爸,今天你和毛叔到谁家了?”毛叔就是那个“捕鼠人”,他姓毛,但比我父亲小,所以叫他叔叔。
“哦,到第三道杆儿了(杆儿,是对我们那村子说的,意思就是大约第三排房子。),你和你哥以后最好少接触那人,不是个正常人!!”没想到一说这事儿,父亲倒是显得很是激动,看的我也吓了一跳,平时父亲不会这么评价别人的,而且还是个和他共事了没几天的游方“捕鼠人”!
“他怎么了?爸,和我说说呗!”我缠着父亲问,父亲知道我胆子大,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最好打听,担心要是不和我说,怕我自己找毛叔问。
“没啥,你毛叔也不知道听谁家说的,说咱家有‘朱砂’。”父亲低声和我说,没有让不远的哥哥听到,当然,正在做饭的妈妈就更是了。
“嗯?”我的心一惊,那‘朱砂’乃是我家的秘密,怎么他一个外地人会知道?“他向我提起来要一点儿‘朱砂’,当时我没在意,把药房用的朱砂给他带了一点儿,他一看就说不是这个,要的是‘真朱砂’!我就回他这就是朱砂啊?他看着我笑笑没说话,但我看的出来,他知道咱家有那东西。”
说着说着,父亲又低头摸了一根烟,点上火吸了起来,我稍稍离父亲远了一点儿,因为我怕烟熏。
“毛叔要多少啊?要不给他点儿得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了问。
“他要的倒不多,不过这种东西,最好不要露白,给了一个懂行的人,就得出事儿!”父亲也有点儿无奈了!
“爸,那‘朱砂’有什么不同吗?”其实我一直想问的,但没有机会,趁现在这事儿,赶紧的问了出来!
“你就喜欢瞎打听!”父亲亲昵的点了点我的小脑袋,将手里的烟掐灭了,拍了拍他旁边的地方,我马上坐了下去,嘻嘻哈哈的抱着父亲的一条手臂,望着父亲,就等着他老人家给我讲了!
“你还记不记得咱家的’黑不长‘和’白不长‘?”父亲说着说着脸上也有了点儿笑容。
“怎么不记得!那俩猪,咱家白白养活了三年!我和哥天天还得到处给它俩找砖头!”我气呼呼的说。
一提这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三年前,有一家村里的人家母猪下崽儿,我们家就抓了两个小猪崽儿回来,农家人都是年前抓猪第二年就在过年时杀了吃肉,称为“年猪”,因为猪是一年一换,所以基本上年年都得抓一到二个小猪崽儿养活,肉也不卖,就留着家里人吃,猪油弄好了放坛子里,一吃能吃一年呢。
可我们家那年那两猪崽儿,太可气了,在长到五六十斤的时候,竟然不长了!而且吃的食也渐少,开始以为病了,可兽医来看了说没病啊?
当时那俩猪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白色的,因为都喂养了半年了还是那么点儿大,所以得名“黑不长”和“白不长”,不过很怪,那俩猪不喜欢吃食,就是放再多的糠它俩都不怎么多吃,而且它俩还只喝清水,你说猪一般都喝泔水,丫的它俩就是喝清水,有点儿脏东西就不喝!
可父亲却在兽医走后,异常兴奋,还让我和我哥没事儿时,到外面拣一些红砖头儿放猪圈里,而猪圈,已经让父亲给收拾的堪比人住的房屋了!
以前父亲都不怎么收拾那种脏地方的,都是三叔收拾的,可那回父亲竟然亲自动手,三叔就在旁边,父亲还不让插手呢。
那三年我和我哥可惨了,在农村那个时候,有几家是砖房啊?砖就更少了,基本上都是那种风化的特别严重的、一碰就掉渣儿的砖才丢掉不要的,但凡有点儿用的,都不会扔的,于是我和我哥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出去满村的溜砖,回来后一人一个小袋子的碎砖头儿,手上都红红的,砖面儿染的色儿!!
“呵呵,记不记得杀猪时,你看到了什么啦?”
“嗯?就是猪肚子里的那些砖面儿?”我记得当时可搞笑了,由于那两猪太小了,没办法,我家在
年中时又抓了两个小猪崽儿,但因为抓的太晚了,头一年我家根本没杀年猪,就是买了点儿肉算是过了个年,第二年腊月时才杀上“年猪”,第三年时,那俩猪也不长个了,基本上天天是喝清水、啃红砖头儿,还不在圈儿里待着,四处溜达,父亲还怕有失,让我和我哥一人看一个,无论如何,这俩长不大的猪也不能跑丢了!
后来第三年时,就连着“年猪”和那俩长不大的一起杀了,“年猪”是请同村的张大舅杀的,可那俩猪却是父亲自己动手杀的,杀完后,“年猪”由大伙儿收拾,那俩小猪儿就父亲一个人在后院收拾,身边就有我和哥哥俩个人,后来同村的人还开玩笑呢,说李大夫家真有钱啊,杀个“年猪”都一起杀“三头”!众人听说了都大笑,我家那两头猪太有名了!
当时父亲只在两头猪的猪肚里掏出一些深红色带金星的粉状物,约有一斤左右,收起来后才叫外人进来帮忙的,那俩猪的肉也不怎么多,反正一顿杀猪饭下来,基本上没了!!
“在猪肚子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朱砂’,孩儿啊,那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一两那种朱砂,顶的起药房里的那种朱砂一百斤的作用!!”父亲非常自豪的和我说。
是的,那朱砂我和哥哥还在父亲的小书房里见过,在夜里全黑的时候,那小东西还有微光闪动,‘出自猪肚,暗红有金,夜有微光闪烁者,谓之’朱砂‘也“这是古书上的记载,可惜的是,现在的朱砂皆是矿物质,非古籍上提到的那种。”爸,就算那’朱砂‘很好,有什么用啊?普通朱砂多放点儿不也一样吗!?“我很疑惑的看着父亲。
”不一样的,你仔细听听’朱砂‘’朱砂‘,就是’诛杀‘的谐音,这东西金贵在治“癔症”上,你看电视时,那些道士和尚什么的,动不动就用朱砂画符写字,取的就是这个谐音的‘诛杀邪祟’之意。
而咱家得到的,是‘真朱砂’,是可以杀鬼去邪、镇魂定魄的宝贝啊!“
“那么好啊!”我真的头一次听说到朱砂还有这种说法的,以前看电视,总不知道为什么道士和尚画个符写个经的怎么全用朱砂啊?铅笔不行么?现在知道了,别说铅笔了,就是刚笔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