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白云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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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仙宫巍峨。琼华上仙架云架的十分标准,就是书本上写的描述,没有别的仙的气派也没有别的仙的单薄,随意。
琼华君当真是一个标准的仙,令人心生敬畏。白柒点头,一脸要以琼华做榜样的表情。“我也要做一个和君上一样的仙”。
“为何?”琼华没有回头,只是问到,仿佛并不感兴趣。
“你应该是神仙中的一个典范。”白柒说“你各类的教条什么的遵守的及好,就连架个云也……”
“因为我并不该是个仙,所以我既然是了仙,就该像仙”琼华说“然他们本来就是神仙,即便做了什么不像的事,也是神仙。”
“你这么一说,我们这些修炼飞升的,是在九重天不受重视的”白柒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也是在思考若九重天这般黑暗,这飞升不做也好。
“我不是修炼飞升的,我和你也不是一群。”琼华缓缓开口道。
“那倒~是奇怪了,君上是哪一群的”白柒完全晕了,没听说上古混沌有过琼华这一尊号啊。
“要说的话,我大概是太阴星君那一群”琼华回答道。
“太阴?……太阴虽是星君,但是是偷食灵药飞升,道行微薄,也只是个下首小仙”白柒诧异的说。
琼华难得的弯了弯唇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若说不同,确实不同,但是本质是一样的。”
云端停住,琼华说:“凡世种种,不过过往云烟,他们的时间太短,变数太多。”
白柒眨了眨眼睛,开口说:“君上所说,不知何意?”
“亦不过是一种感慨,早先在司命那小坐,看了不少人间的背弃和荒诞。”琼华说:“从前我是一颗树,我的时间也很慢。”
“像君上这样的,竟然也属于会去找司命上君闲坐的人。‘’白柒一脸疑惑。
琼华再未搭话,白柒也便收了声。
才到了凡间地界,云便停了下来,琼华似乎是瞧着不远,也没存了送到门口的意思。
白柒也有些自知,下了云端,整了衣摆。对琼华说了句有劳君上,便离去了。
琼华回头却看,那不远处云有流光,想来,只能是白孤了。像昔日自己力战孽龙,她就在一旁停云闲看。白孤她从来都不放心……
“君上常常往凡间跑,当真不考虑后果”琼华驾云到空中,说道。
“……”沉默了半晌,白孤开口“然则,我确实不能不管则休。”
“则休君他在人间生死苦痛都是历练。”琼华开口
“则休他可以死,可以伤,可以痛,可以屈于皇权。我很乐意看他笑话”白孤开口:“他多年来,难得有所求,不能求不得。”
说完,白孤一挥袖,流云便朝着北方而去,她说:“你该回去了,这本来也不关你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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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满庭院的芳草萋萋,阶壁生苔,瓦露风雨,白柒确然愣了一愣,这人间数载,竟能这般沧海桑田。当日里的朱门白阶,青石地板,鎏金描画,在自己的几日内便去了满殿繁华,留了个此间无人的变化。
白柒叹了口气,即是这般,那屋中自己要找那人是定然不在了。
杂草丛生中白柒不免也略微走了些神,那人披裘束冠,穿过这般断垣残瓦,他伸出手,清瘦有力,很好看。然后便听得他带笑意的声音说:“你回来了,柒柒。”
然而,微风吹过一丝从前的轻帛,褴褛破碎,那种幻觉中的景象散去无踪。戚髤,我回来了。
另一头的白孤倒是没能体会这番心酸,她本来也就是循着则休的气泽找他,他在哪到总是见得着的。
见着倒是吃了一惊,这人怎么搅入了皇权争斗之中。皇权更迭,总归是龙族那一支的事,普通神仙历练,总该离他远远的,何况则休一向是个没什么实权自在逍遥的神。
又不是青君那种不愿在下位的神。
“什么人?”则休还未抬头发现了白孤,身后就有人发现了白孤,也不知是哪家的龙子凤孙,倒是一副好眼力。
白孤来的时候也不知则休身在皇宫,皇宫运泽广厚,能消弱她的气泽倒也不奇怪,毕竟自己也没有做什么隐蔽的法子。
“来人,有刺客。”那一身戳眼明黄的少年郎,开口招呼近卫。
白孤,翩然转身,白色的广袖轻纱从屋檐缓缓垂坠而下,她开口:“少年郎,本君今日私入你禁宫是我不是,你便当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也算是我两族交好,我欠你龙族一个人情”
梁上美人约绰,那少年皇帝也不免愣了愣神,下一秒回过神来,却问“谁派你来杀朕的。”
“本君实则是则休,不,戚髤君的旧友。此次私闯宫禁也是为了见旧友一面。”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着戚髤,似乎期待他说些什么。
戚髤转头看了白孤一眼,说:“我不认识她。”
”即是不识,那么且算我叨扰了。‘’白孤微微一笑,一挥袖开口“我告辞了。”
白孤本想解释一下白柒的事情,见戚髤这般情形,也未多想对方是否有小情绪了,只当当日一见时间甚短,此番一去又是多年阔别,是当真不认识了。
此番又有外人在,就要细说也不方便。
“姑娘真当朕这皇宫是什么人想来就来”那明黄一身的少年郎笑着说。
“少年郎,你若放了本君只当不见,大概是最明智的决定。”白孤回头说到:“我虽知你是一朝天子,你可知本君是谁?”
“那你倒给朕说说你是谁”那少年皇帝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白孤自然是知道自己只要被人看见了原身就是九尾一出,天下祸乱。也知若说将自己神像示人,则休必然会被人怀疑。她轻轻叹了口气,一挥袖消失在了墙角。
戚髤,沏茶,斟饮,一派淡然。完全是不认识的样子,奇怪的是心里看白孤吃瘪的样子生出了几分喜悦。
“戚爱卿好手段啊,妖魔鬼怪什么的,竟然也能招惹不少。”那少年皇帝回头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