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噩梦惊醒 第二十五章: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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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黑,红妆看着桌上那副装好的画静默无声。
轻不可微的叹了口气,内心略微挣扎了一番,原先打算想让喜寿托了福禄给他,但现在,他还是决定亲自将这幅画送过去。
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衫,怕是最后一次相见了,他不想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拿上画,红妆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夜色漆黑,天气已经变的寒冷,他忍不住紧了紧衣裳,这么冷的天气,他到底还是不适应的。
打听了一番,得知肃慌此刻正在伶妃所那里,心中虽是有了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有些哭笑。
一路不停的赶到伶妃所居住的宫殿,肃慌托人进去传报了一声。
站在殿外,漆黑的夜色模糊着他的视线,周围的事物他看不清,那只清明的左眼,视力也变得差了。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传报的人出来转达消息,红妆有些不安。
又等了许久,身子已经开始泛冷,他开始来回走动以保身子的暖和,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夜色的加深,他感觉愈来愈冷,心中的不安开始增大。
这样明显的拒绝,磨灭着他的耐心。
不知等了多久,红妆只觉得身子开始有些僵硬,便知夜已经深了,伶妃所居住的宫殿烛火都已渐渐熄灭,他便知道,这是不会见自己了。
握紧了手中的画,他转身准备离去。
“邱大人。”一道尖细的嗓音出现在面前,有些急促,这声音他认得,是福禄。
红妆看着面前的福禄,只见他有些气喘,可见过来的是十分急切,便问道:“大人可是有事要找陛下?”
本以为福禄是替肃慌办了事,所以才如此着急,不想,福禄却摇摇头道:“奴才是来找你的。”
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找我有何事?”
福禄道:“是陛下要见你。”
这下,红妆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道:“陛下不是在伶妃的宫殿里歇下了么?”
福禄再次摇摇头道:“陛下早就离开了这里了,邱大人来晚了一步。”
他的话让红妆瞬间明了,为何自己迟迟等不到有人出来传达消息,不过是伶妃的伎俩罢了,虽不知她为何对自己如此,但是显然的,她对自己有敌意。
明白了这事,心中先前那些郁闷一扫而空。
然后,他对福禄道:“正巧,我也有事找陛下,劳烦大人带路,带我去见陛下。”
福禄点点头道:“大人快随我来。”
跟在福禄身后,红妆的眉头再次皱起,福禄平时的为人很是严肃,何时对自己如此客气过?而且见他的模样,是十分着急的找着自己,不知这其中,有何猫腻。
正在疑惑着,福禄突然说道:“大人,恕小的多嘴,待会儿,无论你见着了陛下是何模样,还请你一定不要惊慌。”
这话让红妆的心猛的一跳,直觉是肃慌出了事,忍不住急急问道:“陛下可是出事了?”
“并未,待到了,大人见到便知。”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奴才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今夜这模样,奴才从未见过,想必是有些东西压抑的太久而不自知,现下,也只有大人能为陛下解忧了。”
福禄的话,让红妆心中的担忧又上了一层。
两人一路疾行,许久不曾这样赶路,红妆有些气喘,而他们所到的地方,却是御书房。
有些不解的看着福禄,却听到他道:“陛下正在里面,还请大人多多开导陛下,奴才在外面守着,有事叫一声便可。”
见福禄满面的忧愁,所说的事态似乎有些严重,红妆略微一点头,来不及多想,便踏了进去。
穿过了院子,他来到了书房前。
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红妆没有准备,呼吸了一大口,觉得有些呛人。
忍不住皱起眉头,御书房内的烛火很是黯淡,房内却不见一人。
“陛下?”轻轻互呼唤一声,但没有得到回声,他放眼四处寻找。
御书房虽大,但摆放的物什并不多,一览无余,未见到半个人影。
“嗯……”
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红妆耳朵敏锐,况且这道声音如此熟悉,他怎会不知道是谁,寻着那道声音的来源,他终于在案桌后的地上发现了他。
眼前的肃慌,双眼紧闭,面色潮红,手边散乱的摆放着几个酒瓶子,而他的身上也传来阵阵酒味,气味浓烈。
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困扰着他,看的红妆有些心疼。
收起自己的情绪,知道过了今晚,他与眼前的男人便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他不敢放纵自己。
天气转冷,红妆蹲下身子,扶起肃慌半坐起,但掌下的人似乎没有自己意识,如一滩烂泥般,刚坐起来便软了身子,瘫在红妆怀中。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他的身子,红妆的心忍不住加速的跳起来,但他忍住若无其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轻声道:“陛下,地上凉,咋们先坐在椅子上可好?”
怀中的人无半点反应,红妆皱起眉头,将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扛着他走向御书房角落里,那张平时休憩的贵妃椅上。
肃慌没有任何意识,完全是被红妆带动着走,以前从不知道他竟是如此有份量,自己身子弱,将他带到目的地,竟有些气吁。
小心的扶着他平躺在椅子上,替他垫了枕头,微一侧头,才发现,自己的唇,与他的脸庞不过是毫厘之差。
自己好像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
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有多长,皮肤之间无比细小的汗毛,鼻尖吸进的,是他身上醉人的酒香。
无论是他们谁,只要轻轻一动,便会是肌肤之亲。
眼睛在他脸上肆意的游走着,就这样让他放纵一次,在他清醒前,自己这样毫无顾忌的看着他。
当扫到他的嘴唇时,内心忍不住蠢蠢欲动,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头脑里有疯狂的东西在滋长,让他颤抖。
那东西,叫做欲望。
俯低了身子,自己与他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寸,目光在他的唇上离不去,红妆清楚的知道,自己完了。
轻轻张了张嘴唇,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用近似呢喃的声音唤他:“肃慌?”
不知道有多久未叫过他的名字,他的内心,有些兴奋。
身下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熟睡了一般,安静的让他怜惜。
抬起头,他终于没有熬过内心的煎熬,对准那张他日思夜想的嘴唇,覆盖了上去。
记忆中,熟悉的柔软触感,让他沉迷,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他的嘴唇在颤抖着。
轻轻的压了一下,身下的人还是没有反应,这让他有些肆无忌惮。
他不只是要吻他,他想狠狠的吻他,他喜欢这个男人,这个让他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的男人。
他想狠狠拥抱他,一辈子不放手。
他这么想着,但也只是这么想着,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
吻他,已是他给自己最后的底线,他们已经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纵使有千般不舍,他还是离开了那张让他沉溺的嘴唇,让他心痛。
与他脸对着脸,离开前能这样看着他,他对自己说,该知足了。
“答应你的画我放在你的案桌上,这次是真的画,不是假的。”微微一笑,知道身下的人听不见,但他还是说对他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喜欢你,肃慌。”
抬起头,他转过脸,准备离去。
突然的,冰冷的脸上感到一阵温热,那是被手掌捂着的感觉,他还未反应过来,只感到脑袋被一股力量猛的往下一压,而后,便是嘴唇被一阵浓烈的酒味所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