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湘江五怪助恶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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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赶路,仲惜年疲惫不堪,晚饭未食,倒头便睡,直至翌日一大早,被嘈杂吵闹声惊醒。他不知个中缘由,更无暇多想,抓上青龙剑,便冲了出去。
前厅里,一人趴在地上,不知死活,更看不清面貌,三人畏畏缩缩的跪着,嘴角、脸颊,泛起片片淤青,正是昨日被砸乱摊位的几位摊主。身旁站着几名锦衣华服,身材各异的冷面怪客,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外门兵刃。店伙计蹲在一边,哆嗦成了一团。见仲惜年走下楼来,扬手一指,道:“就是他……就是他。”
几名怪客见状,分向两旁一侧,朝身后一人道:“二爷,看看可是这小子?”那二爷眯了眯眼睛,咋了咂嘴,摇了摇头道:“把那个老家花子叫出来,不然……”猛地一脚,将面前跪着的一人踢飞了出去。
仲惜年一瞧,此人便是昨日晌午与紫星子起冲突的那名乡绅,心中无名起火,转念一想,笑道:“原来是你,怎么,心里过意不去,来陪银子么?”刘二爷吐了口痰,骂道:“臭小子,再不把那老鬼喊出来,老子要你的命。”仲惜年呵呵笑道:“我的命可值钱得很,你那点钱,恐怕买不起。”
刘二爷冷笑道:“狗杂粹,胆子倒不小,没听过你刘二爷的大名么?”仲惜年搔了搔首,道:“你的大名我倒真没怎么听过,不过这镇上有条聪明的野狗,会说话,时常自称姓刘名二。”刘二爷道:“好小子,自己竟找上门来,那老不死的算他命大,今天就拿你开刀。”
话一落地,朝眼前的几名冷面怪客挥了挥手。仲惜年斜眼一瞧,那些人手中兵器不是刀上带刺就是枪头挂钩,俱都从未见过。细细想来,江湖中使用外门兵刃的高手,少之又少,但凡有些身份的,泰山之会也早已见过,如今这几人,外貌虽怪,却实在不曾照面。想必那刘二爷坏事做尽,担心仇家寻上门来,揽了这些人做门客,以防性命之危。于是呵呵一笑,跃出人群,着了条凳子坐下,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刘二爷见了,朝桌子猛地一拍,气呼呼道:“五位大侠,无论谁要了他的命,约定自消一年。”几名怪客凝神对望几眼,一人挥起手中兵器,朝仲惜年砍去。
仲惜年端起茶碗,送至嘴边,忽而手腕一抖,整碗茶水朝前来之人泼了过去。那人冷眼一瞧,一声低喝,两步跨出,躲向一边。茶水却不偏不倚,全泼在那刘二爷的脸上。
刘二爷猛吸几口凉气,遂而大喝道:“两年,两年,给我马上打死他。”那人人想也不想,端起一条枪头三寸倒刺的霸王枪,便又要朝仲惜年刺去。仲惜年将茶碗飞出,反手自桌上竹笼中抓起一把竹筷,朝上一抛,紧随剑光一闪,青龙剑打上筷身,如钢针般“呼呼”飞出。周围人无一不侧身转步,将暗器挡开,再看那刘二爷,不知何时,竟已钻进了桌子底下。
仲惜年无闹事之心,却实难容忍刘二爷的恶名昭彰。见那几名江湖怪客动向,好似极为难缠,于是道:“你几人身手不凡,却陪他坏事做尽,若无名无姓也就罢了,万一传入江湖,这番丢脸的行径,怎该是好?”端枪的红脸怪客双眼一瞪,喝道:“你若死了,还有谁敢胡言乱语?”仲惜年笑道:“你我双方之间无仇无怨,何必……”
红脸怪客打断道:“无仇无怨又怎样?刘二爷如今受了委屈,我兄弟若不管,传入江湖,才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刘二爷自桌底探出头来,指着仲惜年道:“休要与他多费唇舌,这小子与那老叫花子是一伙的,快些杀了他,方能借解我心头之恨。”
未待红脸怪客作答,他旁侧一蓝眼之人扬起一柄虎头锯齿阔口大刀高喝道:“看刀了。”便又朝仲惜年天灵盖砍去。
方才举止间,仲惜年已知他几人绝非凡人,思忖之间,更是不敢懈怠。一脚将桌子踢出,鹜地里打了个横翻,侧身站起,青龙剑已在手。蓝眼怪客杀气逼人,右腿一扬,但随“咔嚓”一声,将前来方桌踢飞。牙齿咯咯作响,大刀之势更急。仲惜年左脚向后一退,身子成马步状,两手紧握青龙剑,迎头一挡,剑锋卡入刀齿。仲惜年自恃内力深厚,却未料想那蓝眼怪客膂力惊人,僵持之下,竟难分胜负。那刘二爷见了,三两下钻出,抓起一条长凳,哈哈笑道:“朱兄弟果然非徒有虚名,兔崽子,看你今天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
仲惜年与蓝眼怪人斗得正紧,实难分身腾出手来。那刘二爷虽常人一个,但若暗施偷袭之法,这等危急时刻,取人性命也绝非不可。想及此处,仲惜年额角汗水涔涔下落。眼见那刘二爷一条长凳便要砸向仲惜年后颈,鹜地里窜出一条绿影,叩向那刘二爷手腕,道:“我二哥比武之时,从不许旁人插手,刘二爷请坐旁观战。”
刘二爷狰狞笑道:“这王八蛋多番戏弄于我,此刻出手更是绝佳机会,若待他跑了,岂非留了后患?”绿影怪客冷冷道:“我二哥绝技岂是浪得虚名?刘二爷这番话,自是不肯将我湘江五怪看在眼里了。”刘二爷气道:“湘江五怪早已断迹江湖,若非我姓刘的,哪还有你容身之地?”
绿影怪客将刘二爷手腕甩开,怒道:“刘二爷于我兄弟遇难时拔刀,尽现狭义之风,湘江五怪自是感激不尽。我等兄弟虽非豪侠,却也义薄云天,倘你欲将此事做威胁之举,请恕我死难从命。”那刘二爷一愣,随口道:“此事先容后再说,今日无论如何也待我先解去心头之恨。”便又抡起长凳,做跃跃欲试之举。
蓝眼怪客早已将他二人对话听在耳中,斜眼一瞧,那刘二爷又扑了过来。猛地向前一推,仲惜年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禁不住连退数步。再定眼相瞧时,那蓝眼怪客右手持刀,左手紧抓刘二爷手中长凳,不由得升起满头雾水。但听他道:“刘二爷屡次三番,是想要陷我兄弟于不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