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陌上春光好 第四章、三月三来踏青同游,路遇险境巧解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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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都西道,马车上。
一名长相秀丽的少年穿着青色的短衫坐在马车前赶车,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哼着小调,瘦马慢悠悠地走着,马车轱辘咯吱咯吱地唱着歌,配着远处天际的夕阳晚照,真是好不惬意。
“喂,我说大哥啊,我们这是去哪啊?再走下去我看这老瘦马也快不行了,是不是找个地方歇歇啊?”粉三儿一边拿手里细细的鞭子闲闲地挥在马身上一边扬声问道。
坐在马车里的项七闻言从马车里钻到车前,豪迈地一把把粉三儿搂进怀里,冲他一笑,说道:“三月三来好踏青,我们当然是找个风景名胜好好赏玩一番。”
粉三儿望着肩头那霸占着浑圆柔软的部位的大手,开始蠕动着整个上半身左右摇晃做无声的抗议,誓要把那双爪子晃下来。但显然项七完全不为所动。粉三儿放弃。
“那我们去哪?”再不回去老大会砍了我吧?
“琅琊山。”
“琅琊山?……“粉三儿还想再问,琅琊山好远的啊。
“之前你不是说饿了吗?快看那边有一家卖小吃的店子,我去给你买吃的吧。”项七岔开了话题。
不远处的小吃店的蒸笼里散发着袅袅的白雾,中年店主正在店子门前吆喝,他老婆搬着一把板凳坐在店旁剥豆子。看到项七走了过来,店主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客官想吃点什么啊?本店什么点心都有……“
“有马蹄糕吗?”
“哎呀,客官不好意思,这个时节马蹄糕还没做起呢。”
“不是你说什么都有的吗?”项七横瞥了店主一眼。
“客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店还有其他很多点心,要不客官挑点儿?”
“这样啊……“项七沉吟一会儿,那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困扰极久的问题,突然,项七展颜一笑,露出白白的牙,“既然没有,你也就不需要替我去拿,既然不需要替我去拿,那你活着也没意义了……”
“……客官?咕咕……咕……”店主直直的倒在蒸笼后面,脖子因为淌着血发出奇怪的声音,眼睛大大地睁着,还保留着刚刚疑惑的神情。而旁边的女人专心剥豆一点也没发现这里的异样。
项七随意地从蒸笼里包了两块绿豆糕,想了想又换成糯米糕,拿在手上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
“大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买到糕点了吗?”粉三儿确实有点饿了。
“没什么,顺便补充了……我们快上路吧。”
粉三儿不好再问,就又坐回马车前赶起马来。
项七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车里很昏暗,可往往事物正是因为昏暗才显现其真相。项七看着手上因为啃咬拉出了长长细丝的糯米糕,一边吃一边思考着什么。微闭的双眸在幽暗中闪现粉色的光,在混沌未明的空间里格外诡异。人的眼怎么会是粉色的呢?
粉三儿正赶着车,忽然从自己的右手和胸膛的缝隙间伸出一只手,正惊疑间背后有个男人的胸膛贴上来,就在背后,紧紧的,没有丝毫空隙。再定睛一看眼前的手,正拿着一块糯米糕。
“你不是饿了吗?还有一块,快吃吧。”
“……”吃还是不吃呢?看着突然从身后伸出的手,粉三儿一阵苦恼。不吃实在是太矫情,可是吃……在这样的姿势下?把手上的皮绳放下自己拿?不,不行。既然项七直接递到我嘴前,就是不希望自己把手粘脏,而且自己的确不想粘脏。一瞬间在脑海中完成如此复杂的思考,人生太艰难了。可恶!!真男人怕什么!吃就吃!
粉三儿还是略矜持地学小姐样咬了一口。只见那糯米糕随着唇齿间的动作拉出又细又长的丝,粉三儿把头略向后靠了靠,已经快要碰到项七的胸膛了丝还没有被扯断。粉三儿在心里骂娘了一万遍。当断不断,其心必乱啊!粉三儿下定决心,用力一咬,那长长的丝终于断了,好死不死,断了的丝落在项七的手上。粉三儿只想仰天长叹,装矜持害死人啊,早知道一口吞下噎死干净。
项七看了看手上的丝,低垂的眼眸又闪过粉色的光,不过眼前的人显然没看见,忽然他冲着粉三儿邪笑一声,轻轻舔去了手上的糯米丝,好甜。
粉三儿手上的皮绳已断。……要是糯米糕能被杀死就好了。杀死一万次。
转眼之间,时光飞逝。自二月十八三元客栈永臻与天禧帝“巧”遇,二人已走出虞城地界,到了顺都之下第二繁华的城市,清邑。顺都乃古都,天子王气汇聚之所,四方商贾云集而来。但单就地形气候来说,顺都甚至比不上清邑。顺都夏季炎热,冬季酷寒,雨水也多为短时间暴雨,并不利于耕种。而清邑四季如春,山环水绕,不仅风景秀丽而且物产丰富。
既然已来到清邑,那么距离祁县琅琊峰也只剩不到一半的路程了。
青山隐隐,绿水迢迢。不知不觉永臻一行人走入了清邑城郊的一处峡谷,此处地形狭窄,整个山体犹如两手合捧,上宽下窄,大概只容的下两辆马车并行通过。永瑧一行人由于某人不断催促尽快到达琅琊山,早已连夜赶路数天,人困马饥,自不必说。
“还是休息片刻再走,教主以为如何。”皇帝陛下发话了。
“陛下所言区区自当遵从,大家停下休息,一个时辰后再出发。”说完永瑧便找了一棵大树坐下,闭目养神,那神态显得格外安逸。
众人见主子已经闭目休息,也纷纷卸下行装,随意选地方坐下或睡觉或闲聊。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人一觉醒来仍觉昏沉,恰好峡谷中间有一掌宽的清泉,水质极佳,便用手掬水洗脸,只洗了两下便觉得五内沸腾,整个人仿佛放进沸水中,才惊觉这水有问题。心知不妙,于是大声疾呼:“兄弟醒醒……水……水中有毒……“说完便满面赤红倒地不起。
众人见有兄弟中毒,便都不再睡,因为既然用毒,说明贼人必有歹心,杀招随后必至。果然山上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女人笑声,尤其是在深山之中更显诡异。
“哈哈哈哈~天禧小儿,你把我妹子害的好惨,今天我定要你赔命!”说罢女人从山上一跃而下,身后尾随着数名服饰相同的貌美女子,手上皆拿着长剑,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究竟是谁?来此地有何企图?”与女人的疯狂不同,天禧帝显得十分镇静,话语之间甚至听不出情绪起伏。
“你竟问我是谁?!妹子,你的在天之灵听到了吗?!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他把你骗进宫不说,又任你自生自灭惨死宫中,你的死讯姐竟三年后才知道,姐姐对不起你啊!姐姐这就来给你报仇!”女人疯狂的对天大喊,提剑朝天禧帝飞身而去。女人的武功委实不弱,剑刺来之时空气中响起刺耳的尖啸声。
但天禧帝的武功自然也不弱,竟以肉掌接住了女人的凌厉一剑,合掌之时手中隐现紫气,使剑上的真气消弭于无形之中。女人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冒进。
天地一气元功已臻至第七重了吗?永瑧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没有错过天禧帝掌中的紫气。
“你是凤玉殊的姐姐?”天禧帝问了一句,但显然既已问出口,就是胸有成竹了。天禧帝心下了然,说话也更加从容不迫。“当初入宫是她自愿,一入宫门不得再接触外界。她的死并非朕有意加害,如今你速速退去,朕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天禧帝嘴上如此说,但身上已渐渐凝聚起独特的紫色真气。
“生路?我凤凰宫上下既然来此便没想活着回去,天禧帝,不必再说,没有你就没有我妹子的结局,今日我们不死不休!”女人持剑削去,众女一声令下也持剑朝着永安教众人砍去,顿时混战在一处。
永瑧眉头一皱,看来今日一战不可避免了。便从腰上缓缓抽出一根刚劲之中不乏柔软的事物,原来是一根九节鞭。凝气于物!永臻心中默念一声,轻松的进入了绝大多数江湖人可望不可即的境界。原本垂在地上的九节鞭注气之后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有灵智的生物在战团中一个个打击着凤凰宫的宫人。凤凰宫众女显然没达到这等境界,渐渐显出不敌之势。
再看天禧帝这边,有天地一气元功紫气护体,再多的攻击只能是浪费力气。天禧帝眼见再这样耗下去也是无益,于是低喝一声,只见一道宽刀粗细的紫气竟从女人背后凭空出现,锋锐无比!女人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气穿胸而过,眼神之中包含怨毒的挣扎倒下。堂堂凤凰宫宫主,武林一流高手凤玉仅,就这样死在天禧帝的天地一气元功之下。
另外一边永安教的战斗也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