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初入玄冥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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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爬进去的是程诚诚,他手脚并用,使尽吃奶的力气拼命往里爬,已经顾不得姿势难看了,此时能出去才是正事。一边爬还一边吼:“司天离,你TM别推我屁~股!”
队长大人面瘫脸,声音毫无起伏:“你爬得太慢了。”
程诚诚憋气,敢怒不敢言,等小爷爬出去了要你好看!
两人很快从小洞里爬了出去,本以为会重新回到之前的那个小山丘上面,没想到眼前的景象却是白雪皑皑,空气稀薄。程诚诚那件四处漏风的背心此时压根起不到保暖驱寒的作用,还是司天离将自己的风衣给他穿了,才勉强好一点。
其实在没爬过来之前,两人也隐约觉得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了,可是那时急着赶路离开,并没有过多注意,此时见到漫山遍野的冰雪,才真正觉得冷了。
“这是怎么回事?”程诚诚傻眼,虽然一样是山,但他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山绝对不是之前的那座。原来的那个小山丘,人为的痕迹非常明显,果园休整得井井有条,还有不少温棚,而现在这个,只能用荒山野岭来形容,凹凸不平的岩石凸起,山路非常坎坷,应该说是完全没有路,只能靠自己摸索,而且不远处还云雾缭绕的,不可能是那个矮矮的小土坡。
司天离四处走了一下查看,下了一个结论:“这是昆仑山。”
程诚诚明显不信,这昆仑山和北京,一东一西,他们也就在山洞困了一星期那样,还能横贯祖国大陆了?
除非是……
“空间折叠!”两人异口同声。
所谓空间折叠,是一种因为强大的引力使空间发生扭曲的现象。这种现象是真实存在的,因而在理论上只要能达到一定的引力就能使空间发生弯曲,就好比要从一张平整的纸一端到另一端除了走两点间的直线外,还可以直接把纸叠起来,让两点靠近。
而这里所说的空间折叠,当然指的并不是引力,而是某种玄术,或者神力,所起到的作用和引力的作用一样,也就是将两点之间的距离缩短。
在道家中,有一种说法,大凡仙海神山,其实都有自己的子山,或者子海(也有一种称大的湖为海子的,说法由来就是这里)。例如鄱阳湖,它汇入长江,最后流入东海,其实就是东海的子海。其实东海的子海并不止鄱阳湖一个,只是这个最为出名罢了。那他们之前来的那座名不经传的小山丘,会不会其实也是昆仑山的其中一个子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两山之间发生空间折叠也就能理解了。之前说到那座小山丘形成了自己的意识,甚至有如此巨大的神力来制造出一个空间折叠,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可如果换成昆仑山,就真是太小儿科了。
昆仑山,又称昆仑虚、中国第一神山、万祖之山、昆仑丘或玉山。亚洲中部大山系,也是中国西部山系的主干。在中华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古人称昆仑山为中华“龙脉之祖”。早许多神话传说中,昆仑山早已修出仙体,位列仙班。
而司天离判断这里是昆仑山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手上拿着的仙草。这种仙草在前文也提过,特产于昆仑山的物种,被玄冥学府拿来测试人身上的善恶值的。此时那株仙草拼命的扭啊扭,想逃离司天离的控制,司天离让程诚诚看清楚他手上的仙草之后,便将其放走了。草木皆有灵,更何况是这种灵性极高的仙草。只是仙草虽然特产于昆仑山,也并不是说在昆仑山随便哪个地方都能看到的,只有在灵力特别汇集的地方才会出现这种极高灵性的东西,或草木,或野兽等。而一座山灵气最高的地方,往往被称为山眼,他们此时可能就是在山眼上。
那么,昆仑山的神识特意将他们带到自己的山眼来,又是何用意呢?
昆仑山的用意,司天离很快发现了。之所以说是司天离发现,而不是他和程诚诚两人同时发现,是因为这样……
程诚诚此时又换上了一副端庄圣洁的模样,用一种人类看蝼蚁一样的眼神看着司天离,全然的陌生蔑视,只是这次他身上并没有发出七彩光芒。
只见他慢慢开口说道:“本尊乃昆仑之神,尔等凡人能走到此实属不易。”
程诚诚此时的情况,称之为活漦[chí],白话一点的说法就是山脉夺体。自古有鬼魂、精怪夺舍等,程诚诚的姥姥之前就是被木魅夺舍了,山脉夺体的情况极其少见。其一就是人体过于脆弱,根本不能承受山脉的巨大灵力,往往会爆体而亡。其二就是山脉河流等,是天地五行元素的构成体,经历过漫长岁月,静看时代变迁,对人类世界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那对它们漫长的生命来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就像一般人类不会去在意一些寿命极端的小昆虫一生中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还要附身在一只虫子身上去和它们交流。
那么此时程诚诚被昆仑山夺体,情况就显得极其怪异了。
程诚诚到底是什么体质,竟然能承受得住中国第一神山的巨大神力?这昆仑山神附身到程诚诚的身上,又是要做什么?
不管它要做什么,司天离都是不允许的,厉声说道:“快从他身体里出去!”
虽然目前看来程诚诚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爆体而亡的迹象,但谁敢保证时间再长点会发生什么?
那昆仑山神不喜不怒,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对司天离说道:“凡人力量过于渺小,本尊是在帮你。”
司天离冷笑:“你会这么好心?”
高高在上的神明,会费这么大的心思去帮助人类?而且近百年来,因为人类的滥砍滥伐,很多山脉环境都被破坏了,昆仑山虽然受到的破坏比较小,也并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下,它应该是对人类这一物种极其憎恨才对吧,怎么还会反过来帮忙呢?
山神无视司天离的怒气,继续用一种像是电脑程序设定好一样的毫无起伏的声线说着自己的话:“山海门即将开启,人类无力以对,本尊此举只是为保天地平衡。”
作为天地五行构成的一部分,山海河流这些是不会偏帮任何一方的,只有阴阳平衡,五行之气充沛,它们才能长久的存在。被封入山海门里的妖魔鬼怪,虽然并不会像人类一样滥砍滥伐,但它们修炼需要耗费极其巨大的灵气,对天地能量的破坏,其实比人类更甚。如果当初不是人类将这群妖物封入山海门之中,可能现在的地球已经变成一颗光秃秃的星球,上面灵气消耗殆尽。所以当初人类将那些东西封印,或许也是在山河日月的默许或者帮助下才能办到,不然单凭人类那渺小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
而此时结界将破,妖物重出,昆仑山神的再次出现,也是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