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死亡证明
    “什么叫，不是萧凌？”
    起初只是把周齐的话当做玩笑来听，可当他展开手中的照片时，梓仁差点惊叫出声。
    四季常青的月桂树姿优美，此番景色梓仁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与周齐闲暇的大学时光。照片里的白胖小子靠在某人肩上破涕为笑。
    仿佛还在六个月前，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天，班级聚餐回来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躺在宿舍被窝享受最后的同宿时光，周齐拖着圆滚滚的身子钻进下铺跟梓仁挤在1。5m的标准单人床里，傻笑着说他找到男朋友毕业后一定拖出来遛遛。
    梓仁对同性之间的感情没什么概念，在周齐的影响下渐渐能够接受，虽然这货从小取向就有问题，但是难得的热心肠，四年下来什么抵触都变成潜移默化的接受心态，当时挺为他高兴的，不过毕业后一直没有提前，就把这头从未见面的驴给忘了。
    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梓仁疑惑的看着周齐的眼睛，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他死了，车祸，就在我们毕业后那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唯有握着照片不断紧缩的指节无声悲哀，“仔细看看，他像谁？”回过神来，嗓音已如常态。
    仔细看看……微微泛黄的人像在梓仁眼里向四周极具扩张，直到视线均被它占据，眼睛瞪得老大，难以接受得将照片甩在周齐身上。
    那人，搂着周齐的肩膀，在他头顶留下一记深吻。
    那人，眉眼、容貌、身形与萧凌如出一辙，也想过会否是另一个卫勋，毕竟身边就有个长相酷似的例子，然而周齐先前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不争的事实。
    “很难相信吧，没关系，我还有他的死亡证明。”
    萧凌的头像贴在完全不属于他的死亡证明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了无生机的苍白纸张，板上钉钉。
    “那他是谁？”
    纸上的这个是死去的萧凌，那屋子里活生生的萧凌是谁？
    “不知道，管它整容也好，借尸还魂也好，反正不是我要的人。外表看的确是他，但无论眼神还是秉性，只有呆在他房间里，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藏东西的小习惯还是没有改啊。”至始至终没多大表情，差点漏看了瞬间宠溺的笑意。
    是真的吧？他对他是真的爱吧。所以才会捏着他的死亡证明到处寻找故人的痕迹。现在回想起来，卫勋的默许似乎都可以说得通了，他一定是知情的，才会在默许时暗含疼惜。
    “你呢？”周齐猛地抛出问话，当下对梓仁来说绝对是尖锐的问题，只能干笑回应。
    那么，萧凌到底是谁？借尸还魂，好可怕的猜想，请不要逗我。
    一想到某医院的太平间里躺着另一个“萧凌”，仿佛那里的寒气无形中通过某个管道喷洒在梓仁身上，不寒而栗。
    “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活人还是死人？还是活着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