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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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见江山已稳,遂含笑正欲告辞,宗方这才想起了为何召秋雨前来,忙道:“渚离请等一下。”又转身捯饬半天,摸出了一幅《富贵牡丹图》,又唤秋雨近前细观,道:“前日里本皇出了城,在字画摊上淘到了一幅《牡丹画》,看模样倒是十分精美,却不知道你这行家里手认为如何?”秋雨先伸出了手指甲,划下了一点墨,倒在唇边细舔舐一番,咂咂嘴,笑道:“墨味极浓,却区别于新进画卷之浓香,幽兰之素雅,芳香,在此可见一番。禀圣上,此卷之墨色,乃天佑十年左右所出的‘轩言坊’雅墨上等。”又在一旁仔细观赏,道:“凝而不锐利,有如上善若水;藏而无露出,似乎羽叶;远观万花丛中,仅此一株,细看芳蕊含羞,令人无所忘怀!禀圣上,此图乃是上品佳作,圣上眼光毒辣,令吾辈佩服!”
宗方被这样一夸,倒略显不好意思了,谦虚道:“不过是滥竽充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罢了。倒是秋雨贤臣,你一舔一看怎就有这么些门道?”秋雨含笑道:“古时有人著《鉴画经》一书,专门为鉴宝而写,不才在下曾略微拜读了一番,深觉此书之大智慧非我等凡人可妄念道哉,其中之皮毛,隐约记得一些。”宗方本就乃是书痴,今听秋雨说有这种奇书,兴趣顿时被勾了起来,忙拉着秋雨的衣袖笑道:“这种奇书渚离公怎到现在才说?真不够意思!”秋雨怎不知他心思?只是这本书世上难求,他也只有一本,若宗方一个不小心,弄坏了岂不坏事?推辞道:“圣上息怒,非秋雨不借于你,只是这书乃是孤本,世上难寻,若被你弄缺了一页,岂不是令人发指?”宗方一听,也觉得自己唐突了,正欲一笔带过时,秋雨却又道:“难得有人喜爱这本书,秋雨也非是那般令人憎恶之人,也罢,明日下朝时索性命司文馆的人多印几本,权为知音算了!”宗方这才喜笑颜开,又对秋雨说道:“慢走,还有一事央你帮忙。”秋雨颔首道:“圣上瞧得起秋雨,已是无上的恩惠,秋雨又怎可用央求二字呢?还望圣上明示。”宗方含笑道:“昨日里回内宇时,恰好遇见了林府下人正贴告示,好奇之下,说是要开诗社?自衬有一斗高才,想找个贴儿入社,不知渚离意下如何?”秋雨暗自思衬道:“宗方虽如今已无实权,但名望在帝都文学界却是泰斗,若将他引为社友,岂不是平添一份人气?”遂对宗方笑道:“圣上肯入我辈这区区片瓦之地,已是恩泽不记,秋雨自当恭敬相迎,然而,若要入社,尚需交纳诗词一首。”宗方乐道:“这倒没什么。”说罢,提笔写到:
半轮新月一江秋,披衣老朽坐孤舟。
远望楼畔寻旧客,年年岁岁是玉钩。
秋雨仔细看了一会儿,又道:“待我和烨哥儿他们商量一会再来禀报。”宗方听闻此言,忙命御轿随行,亲自往林府去了,秋雨也不多言语,只吩咐红袖汐风注意安全,便随行而去。不提。
林府众人原在府内小憩,并未出行,岂料到宗方大驾?忙出门叩拜,宗方却笑道:“本皇微服私访,理应瞒下名讳,然,却恐惧诸位忘了我这虚位至尊,唐突至此,实属不易。”老太爷谦道:“天颜在此怎敢唐突?臣虽衰朽之躯,不敢忘怀。然,圣皇突然到访,措手不及,只得请圣皇移尊驾于寒舍了,还望谅解。”宗方不由打趣道:“老太爷府上若说是寒居,岂不哭煞了那些贫民?”两人又推辞了半晌,方才入厅小叙。
待坐定,宗方笑道:“若依宗方所说的,太爷府上可是大大的有人才啊!”林老太爷不免羞赧:“不过是一群孩子胡闹而已,谈什么人才不人才的?”秋雨见太爷如此推辞,遂在一旁笑道:“太爷爷,人才什么的,我们府上可是大大的有呢!不信?喏,红袖,取案几来。”红袖听了吩咐,忙命下人背来了一张案几,陈于众人面前。
众人不由的暗道:“不知这莫家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秋雨见众人围了过来,这才提笔,写到:
菊帘半卷西风尽,花似琼楼玉轮芳。
提笔写下心中事,繁华是雪暗中藏。
林烨遂接过墨笔,题道:
夜来怕闻当年事,满座高冠咏霞觞。
如今又登望江亭,到头风光倦故乡。
林清掩唇道:“既是如此?清儿献丑了。”也题道:
老来多健忘,醒是暗彷徨。
终非秣陵客,风光烟雨乡。
怜池此时也在这儿,不遑多让,笑道:“看来是不能推辞了。”也提笔写就道:
何处萧声?痛断人肠!是谁家萧郎?吹动玉笛,醒在温柔乡。如今白发绕,当年明月光。浪荡五陵处,缠头咏椒房。
待众人题罢,宗方方才笑道:“老国公这总还信了吧?你这林府上下,果真是不逊人才啊!”老太爷含笑道:“愚臣早已未管家务事,殊不知这家里竟出了这几位大诗人!”宗方莞尔,又对林烨笑道:“昨日里看见你们诗社在招社员,本皇近日里在宫中也没什么事,想应召来参加诗社,如何?”林烨原来就期盼宗方入社,只是苦无会见之时,今宗方亲自来请,岂不美哉?遂笑道:“小辈不知叔叔是为此事而来,实在有失臣礼,还望恕罪。”宗方谦道:“烨哥儿年少有礼,果真不失大家风范,又有何罪?”说罢,又对秋雨说道:“却不知什么时候开社?好准备一番。”林烨细细思衬了一番,才道:“若圣皇有空隙前来,明日就是开社日子。”宗方莞尔:“果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也好,明日午时便来。”
众人约定了开社日后,便各自回去了,至于旦日如何?且看下回。
却说世事无常,第二日,宗方遂命凤源寮重召方映月入朝,这一举,却着实惊呆了满朝文武,想那方映月根基深厚,又有宗方在身后支持,四侍与秋雨初掌大权便遭此乌龙,又该如何应对?不免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映月见文武百官或窃喜,或暗自忧虑,不免觉得好笑,遂莞尔道:“本侯执掌乾坤二十载,鲜有如今大难,幸圣上不弃,识人明知,又有莫氏秋雨贤良如斯,邀齐贤王一同死谏,本侯蒙此恩泽,实是感激涕零,在此道谢。”秋雨含笑道:“在下愚顽之辈,非有拥立之功岂敢受玺侯如此大礼?只盼玺侯护我等秋毫周全便是。”方氏不屑道:“秋毫?秋雨贤臣实在是看扁自己了,能在圣上面前说上话的,你可是不得了之人了!”又命凤源寮召请四侍前来,四侍暗地里商议道:“这方映月一入朝便宣召我等前往,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也罢,暂看他是如何个说法,再从长定义。”见了映月,不由高声道:“圣天煌煌,冤情得昭,四殿首侍在此恭贺玺侯冤情昭雪。”映月谦道:“区区小事,劳诸位费心,实在有愧。快快请起。”若烟笑道:“哪里,此乃我辈本分之事,岂能让玺侯蒙受冤屈?却不知玺侯招我等前来,所为何事?”映月掩唇:“既然诸位都已入殿,本侯也绝不蒙骗各位了,想如今文昌武偃,四海歌颂,已是不世出的荣耀了!然,五宫与我等并于一处,本就有违礼法,更莫提竞选东宫了!幸秋雨贤臣提及,才使我等提起了注意,暗思想,若将宋邵年举为东宫一职,岂不更利于南北和睦?故在此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若烟暗自心惊,道:“玺侯身为圣上近侍,理应懂得天下还是一家坐之古例!虽宋邵年有莫秋雨大人辅佐,却终究乃是外姓贵戚!岂比宗姓稳当?”秋雨冷笑道:“柳大人如此说,岂不是一叶障目?观古今中外,王朝没落,皆是家天下之故!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再者说,宋家原本就是宗姓旁系,若论血统高贵,更是荒谬!”庞嵩原在一旁冷眼相待,今见秋雨如此说,也附和道:“秋雨大人所说有理,邵年大人乃先帝旁系之遗脉,位及尊贵,若让他继承大宝,合情合理。”另外两侍本就是凌党一派,今见懋然不在,更加不会吭声,映月见此,不免耻笑若烟道:“人人都说北殿首侍乃贤良之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不过嘛,你这贤,你这良,却非是为国而贤,为国而良,乃是为那宗方罢了!”若烟冷道:“既然古例玺侯不愿依从,那又何必找我等商议呢?恕属下无礼,先行告退。”说罢,拂袖而去,决绝之意,自在言表。
映月不屑道:“如此不知变通之人,本侯哪需理会他之薄见呢?诸卿慧眼,应知今天下乃共和大行其道,我大月乃天朝上邦,理应与诸国做个表率。”又对秋雨吩咐道:“今五圣宫皆在外殿侯旨听宣,以你所言,让他们进来罢。”秋雨忙命红袖宣五宫宫主入殿。
五宫宫主入殿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对映月笑道:“天之恩眷,蒙明臣不弃,上祖有德,托忠良护我苍茫!映月公沉冤得雪,吾等未尽绵薄之力,实是愧疚!却不知邀我等上殿,所为何事?”映月拢袖道:“诸位圣宫,实在谦虚了!若非秋雨力阻圣皇,映月又怎会重返朝堂?暗思想,无以为报,故拟了一书空文,做免罪铁券模样。”温无涯推辞道:“你我皆是景泰旧臣,如此客气,岂不是疏离?再说了,秋雨这小子完全是撞了狗屎运了,初入帝都,若不是方玺侯在一旁打点,又怎会得圣上恩惠?若提及,我等还需感谢你呢!”映月也不含糊,唤近侍捧五匹黄绢前来,又亲授笔墨,写到:
天之恩德,煌煌何哉?庆有神明,护我家邦!臣方映月,自入士以来,已有三十余年,未尝忤逆上意,却不知为何,竟身陷囹圄,以为大业将葬送于手!幸哉!得莫氏子秋雨援救,死谏上皇,以为苟延残喘,此等恩情,怎敢忘怀?故窃以为,将帝嗣之业传于先帝之孙,今五宫少宫主宋邵年方可平息!
题罢,又亲封印启,传于凤源寮,命其前往钦天监,举行法事,又于正德殿筹办宴会,以示正式。五圣宫见此等阵仗,不由俯身拜地道:“臣等本乃是叛乱之辈,哪得如此大礼相拜也?实在是愧不敢当!”映月正欲发话,忽闻殿外传来怒骂道:“没道理的泼腌臜!竟敢狐假虎威?着实令人好笑!”
(〒_〒史上第一搅屎棍又来了呵呵。。。。。。)
(啊啊啊,根本不知道怎么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抱歉各位,明天会重理思路的,↖(^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