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存在
    洛冰神色不定的质问砸了下来，洛寒全数接受，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说完了？”漫不经心。
    “你究竟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洛冰扯着洛寒的前襟已然有些失态了。
    他恨透了洛寒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仿佛他再怎么激情澎湃也波动不了对方的心绪半分，无形中透着无比的残忍。
    当那些情绪得不到回应，那本来以为可以握于掌间的自信顿时变得那般弱不禁风。
    洛寒没有在意被扯痛的那些细节，只是依旧平淡的砸了砸嘴：“不想等那便不要等了。”
    洛冰只能感受到这句话带来的危险。
    原来他以为快要触手可及的东西，到头来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笑话么？
    洛冰在心间悲鸣，冷笑，简直想动手掐死洛寒直接一了百了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洛寒轻描淡写道：“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多似有似无的顾忌，通常随着性子即使我遍体鳞伤。”
    “所以你如今是是哀怨之前洛冰的粗暴？”
    “洛冰的粗暴不就是你的粗暴？你们本来便是同一个存在，怎么敢做不敢当么？”
    洛冰面对这般挑衅，愤恨着声量不觉加大，狠狠咬着他的名字：“洛寒！”你这又是在开始找死的节奏？
    洛寒扬着下巴任由洛冰的手扣在他的胸前，很可能下一刻便攀上喉咙，然后下力将自己的脖子拧断。
    洛冰终究下不去手，他将手撤了回来，扭身狠狠的喘了两口气，似乎为了纾解这一份无处可泄的怨怼。
    最终他还是一个拳头砸在墙壁上，将手骨关节砸得出血，却始终没舍得动洛寒分毫。
    洛寒浮了浮唇角，似乎有几分得意：“怎么？你舍不得了？”
    那笑容轻飘飘的，令洛冰觉得陌生至极。
    在他印象中，洛寒的笑容少之又少，可这藏匿着几分算计的意思又是为了什么？
    洛寒没理会洛冰那眉心的疑惑，整理了方才被扯乱的领口又问：“你是在舍不得我，还是那个所谓的初墨？”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是舍不得他。”肯定句。
    “因为即使在以前，哦，也就是你说你还是洛冰的以前，你可没有半分心慈手软过。”那时候不管有没有犯错，反正只要逆了洛冰的意，总是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伤。
    其实说来也挺搞笑。
    洛冰如今那所谓的舍不得，不正是他说死过一次变成那个什么次炎才有的顾忌。
    可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次炎所惦记着的，那个叫初墨的家伙。
    那些慈悲和宽容至始至终都不是给予洛寒的，而是初墨。
    洛寒因为思及至此眸中闪现的不安以及悲凉，被洛冰收进眼底。
    为什么要突然挑事？不过是因为没有那份安全感罢了。
    洛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却终究将那个猜想脱口而出：“你在吃醋？”还是吃自己前世的醋？
    洛寒明显心虚了一下，将脸别到一旁避开洛冰质问的注视。
    脸被洛冰动手掰了回来，洛冰有将洛寒压在墙面上，固定住他的下巴，语气也变得轻松几许，与方才的立场完全对立。
    “哥哥，我如今的迎合讨好是为了你还是初墨？你很在意这些？”
    洛寒眯了眯眼，终是正视洛冰，却是对于他的疑问避而不答，反问道：“若是我永远都想不起初墨的事，你是不是在中途便要回归成原来的暴戾？”毕竟，洛冰一直都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呐。
    洛冰皱眉：“之前我说的你没听进去么？”
    “你说什么了？”洛寒装傻。
    洛冰表示无奈，重复着强调，音量也加大了几分：“在客厅的时候，我说过吧！不用分清，你若是不想要，那便不要想了，即使往后都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
    “你都说了次炎和洛冰是同一个存在了，怎么对于初墨和洛寒同样也是一个存在这件事就理不清？”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即使真如他所说的，在之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恢复不了初墨的记忆，那也没有关系。
    他次炎追溯了那么长时间，或许在最开始刚恢复次炎记忆的时候，觉得要尽之所能要助初墨恢复记忆以及灵力。但是以这段时间的情况来看，洛寒偶尔表现出的动容，不管他是作为次炎还是作为洛冰，都是要高兴上好几分的。
    那些渐渐接纳显现出来，终于能看到希望一般。
    自私点来说，或许这样也是不错的。当年他关着困着威胁着初墨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就范过，那种死也不想与之在一起的决绝，记起来了未必是好事。
    洛寒的情况还好，即使之前洛冰同样很混账的令他遍体鳞伤，但是那份心软显著，时间一长洛寒终要渐渐被他感动，然后演变为最后的接受。
    初墨没可能给予的回应，洛寒给予了。这或许可以当做是一个从新开始，又何乐而不为呢？
    洛冰思及至此，伸着手指抚了抚洛寒的眉心：“你想不起了也好，回忆起了也罢。我这份心和执着不会改变，系在你身上这么多年，想扯也扯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