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传一(上)】娶妻年岁独善身,叹得流年作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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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话说你也二十有一了,得赶快了。放眼望去,众兄弟中没成亲的也就数你最大了。”一个穿着喜袍的男子说道。
随后,人群中不断有人附和道:“是呀是呀,也不知何时能喝道皇兄的喜酒。”
有看热闹的打趣:“皇兄,你可不要金屋藏娇,舍不得带给众兄弟瞧瞧。”
这一干人可谓是戳中他的痛处,面对他们的一番语言攻势,北堂溟只能苦笑作陪:“岂会。我就是比众皇兄皇弟的艳福浅了。”
男儿二十束发表示已到了成婚年纪。想想也是,他已经是步入晚婚行列。娶妻年岁独善身,叹得流年作何时。忆起初见她时,他站在桃树下笑意盈盈看着她,而她坐在桃树下满目诧异看向他。转眼竟是过了十一个年头了,这十一年毫无进展,想起就是一阵忧心。
一个红衣女子匆匆赶来打断了他的思绪:“爷,娘娘病重。”
北堂听后顾不得一切,匆匆赶往后宫嫔妃的住所。
“太医,我额娘怎么样?”他焦急询问。
“请二阿哥随我来。”太医面露难色,他是宫中最德高望重的太医。
在前堂他们停了下来,太医依旧是难色未减,未敢开口。
北堂看出了他的担忧,保证道:“您但说无妨。”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强有力的保障,但太医回答得仍是有些不流畅:“娘娘怕是,怕是活不过两年。”
许是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建设,北堂表现得很镇定。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而后,他往内屋走去。帷帐内面容憔悴。
入夜,月色阴沉,就连屋内的烛光也不那么亮堂了,摇摇曳曳。
“溟儿,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些让她们做就可以了。”她醒来时,北堂正在忙迭一通,倒药,点香,换香。
“额娘,您醒了。”北堂听到她的话,回过头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还不忘手中搅拌着药,“这会药温刚好。”其后将药搁在床边的案几上,将她扶了起来,再在其背后塞了个枕头垫上。
她将碗中的药饮尽,将碗放在案几上,顺势将手覆在北堂手上。
“溟儿,现在同你一辈的皇子都成了亲,甚至比你年小的也都有了家室。”她语重心长地说,“溟儿可有意中人,也不知能不能看到……”几句话下来,喘息不断,带有微咳。
额娘与他提过很多次娶妻之事,每次也就胡蒙乱编给混过去了。看到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禁心头悲戚。父王额娘很是疼他,使得他自小便不似其他皇子,从小便是放养,望着他去外面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寻得自己的真爱,也就是这样才得以遇见她。
或许正是如此,每每想起,便是一笔忧心账,人生在世一场,父母之恩大于天,子女无后是为大。
“一定能看到,我还想额娘给我带孩子呢。”他急忙打断她的后续之言,故作轻松,心中却不知该作何想法。
母子连心,他那点小心思怎能逃过她的眼睛。不过,听他这样说也是开心的。
她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嗯,我还要替我们溟儿带孩子呢。”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北堂的手,以示宽慰。
最后,北堂在额娘的再三催促下得以妥协。回府邸的那段路途显得尤其遥远,他第一次发觉这条路竟是这般长。
三月三日金陵桃花节,这天金陵城定是热闹非凡。
想来,定是凡间的风景极好,不然怎会日日流连。于她,墙角的那株桃花总是特别的,每次下凡来就直奔那儿去。于他,多少带了些爱乌及乌的意味。
何时,他们成了彼此的依偎。或许,连当事人都未发现这一点。
“别卿一载,甚是想念!伊人想我不想?”依旧如往年一样,北堂先开口说话。这本是浓情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多了几分调戏浪荡的意味呢。
原来,他当真早已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倒是没多大诧异,能感受到他是个聪明之人。
“枉月,如果我说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信吗?”他试探地说道,却是满满当当的认真。
良久,再良久,不应。
“我知道你不会应我,”北堂说得有些无奈凄凉,十多年来都是有一句每一句地应付着自己,“但是这些话在我心里藏了好久,今天我定要说与你听。我想娶你。普天之下,我只想娶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