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鸣清出门前，在门口检查随身带的文件。汤夜倚在门前抱着双臂对他说：“那个彭程，你多注意点，对人家没意思就离他远些。我看他看见你就跟蜜蜂盯上小红花一样！”
    “你太多心了吧？他比你还老呢！”
    “这是怎么说话呢？老牛吃嫩草怎么了？就你这对桃花眼，给我管好了！”
    严鸣清哭笑不得，“无聊！让开啦，我要走了。”
    “手机开着，去哪儿都带人，你听见没有？”
    “知道啦！大叔！”他故意把“大叔”念得很重。
    严鸣清拎了件薄外套，消失在走廊的转角。汤夜一直看着他没有转身。他这两年变了不少，长高了，几乎要和汤夜一般高度，还是瘦，却瘦得不难看。人是越发俊朗标致，性子却还是冷清低调，只有在汤夜面前慢慢放得开，带着年轻人该有的开朗和坦荡。汤夜想着严鸣清离去时修长匀称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着，就笑了。
    “我真是个发春的精神病。”汤夜自嘲。
    他走回去，客厅咖啡桌上的手机似乎已经响了很久，来电显示是“绝”。他现在不是在东京的吗？汤夜疑惑着接通：
    “喂？绝？什么事？”
    ……挂断电话立马着急手下开会。
    白花花的太阳照在大厦外面的黑玻璃上，反射的光如同利刃。汤夜办公的大厦加强了防卫，保全人员守住了所有进出的入口，丰臣秀明匆匆忙忙走出电梯，脸上异常严肃，低着头，对那些纷纷打招呼的人通通视而不见，直接进了汤夜的办公
    室。里面光线很暗，厚种的窗帘低垂，汤夜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手撑着额头。
    “怎么回事？”丰臣秀明忙问。
    “那个小城是假的。”汤夜的语调里已经没有电话里的急躁，“真的小城已经潜进美国。应该是上个星期从加拿大入境。”
    田谷组是从陆老爷那一代，“汤门”就觊觎的肥肉，但是陆老爷当时的势力有限，汤夜接手以后，借由在田谷组内部培植势力，得到过很多好处。由于近年汤夜对禁忌产业插手渐少，虽然在日本黑帮也有探子内线，多是为了信息，金钱上的联
    系很少。怎么知道田谷组内哄以后，在丰臣秀明的授意以下，汤夜扶植的势力在支系血战里坐收渔利夺了权。
    这让本来稳坐老大的小城大为恼火，直接把矛头指向汤夜，先是试图绑架严鸣清，后是街头的枪战。汤夜向来护短，即使丰臣秀明冒然插手惹了祸端，他自己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可是外人却不能质问半句。那次街头枪战更惹火了汤夜，他本就心狠手辣，一气之下，设套让日本警方剿灭了小城在日本的势力，更派了杀手把逃逸在外的小城和他剩下的全部手下一网打尽，一个活口都没留。这次绝去东京是为了验证剿杀的小城的身份。果然不如所料，竟是整容后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