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亮，余飞就出门了，坐了最早的一班车到了C市，下车后气势汹汹的样子让出租车师傅以为遇到了逃犯，差点就把车开到了警察局。
    车子停在了一处颇高级的公寓楼前，余飞感叹，合着这大海选还是个有钱人啊！大门是电子锁，余飞看见一位早起的阿姨开门出来，快速地闪了进去。站在门外，余飞深吸一口气，还算是和气地敲了门，可能是有点早，等了半天才听到里面有动静。
    “谁？”
    隔着门，余飞听到有人问，声音跟那天QQ语音时大海选的声音很像。
    “我，飞哥！开门！”
    门里一下安静了，余飞以为他不会开门，准备再喊一声，门开了。
    门内，一个纤长的身影，穿着有点大的睡衣，领口显示出了消瘦的锁骨。脸很精致，但很苍白，带着惊慌的神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门内的人看着站在门外的高他半个头又脸带怒意的余飞，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余飞瞪着他，喊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说我是不是你兄弟？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们帮你一起解决！你看你住的地方，这么好的地方，谁会相信是你去盗那些家伙的东西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兄弟都挺你！”
    门内的人半边身子藏在门后，嘴唇紧紧抿着，活像是被余飞欺负了似的，不过两个当事人却没有自觉。
    见他只是抿唇不说话，余飞跳脚：“赵阡晏！”
    余飞这一声是喊出来的，赵阡晏惊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屋里，小声道：“你别喊，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你等我一下。”说着小跑进去，很快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余飞下了楼。
    时间还早，公寓外的很多店铺还没有开门，赵阡晏带着余飞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坐着。余飞不爱咖啡，也不知道那些贵得要死的东西有什么区别，就随便点了一杯。赵阡晏也没有点咖啡，要了一杯薄荷口味的牛奶。
    余飞：“你家里有人在？那现在可以说了？”
    赵阡晏两只手抱着牛奶杯子，拇指靠在一起轻轻搅动，一直低头不语。
    余飞没耐性，啧了一声，没想到赵阡晏听了手一抖，牛奶杯子就倒了，洒了他一身。
    “啊！对不起！”余飞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他，连忙上半身跨过桌子去帮他擦。赵阡晏不好意思地推拒，但余飞没管他，“我没有不耐烦啊，你可以慢慢想要怎么说啊，反正我是不会……”
    余飞的动作一顿。角度关系，余飞说话时就抬起脸看着赵阡晏，于是从他的立领衬衫领口里，看到了消瘦的锁骨下，一大片的紫红痕迹。
    “怎么……”
    赵阡晏还没说完，余飞一把扯开他的衣领，这下他的整个胸口都暴露出来。锁骨以下的地方全部被青紫痕迹覆盖，痕迹有新有旧，有些明显看得出是殴打来的。两个乳头血红，左边那个居然还被穿了一个乳环！银色的小环下面坠着一个小小的蓝钻，价值不菲。
    这只是胸口，那么其他地方呢？
    “你……！”余飞睁大眼睛瞪着他，他当然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也因此更加难以置信。
    赵阡晏拉回自己的衣服迅速掩上，脸色苍白带着惶恐，眼睛睁得比余飞还大。嘴唇发着抖，颤声道：“我……我……我回去了！”
    他要起身，却被余飞按了回去，赵阡晏捂着自己的衣领挣扎，但他瘦小的身躯怎么可能斗得过体校出身又练过两年跆拳道的余飞。
    本来店里人就不多，服务员很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连忙过来阻止。
    “先生，请不要动粗！”
    余飞力气大，挥开了服务员，抓着赵阡晏的衣领吼道：“这些是什么？你他妈的居然堕落到这种程度！居然去当鸭！你到底还要不要脸！要不要尊严！这就是原因？为了钱？刚那家是你昨晚的客人？妈的！你这死贱人还给老子装可怜装无辜！你到底骗了我们多少！”
    听了这番话，服务员也不上前阻止了，不远不近地退开，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看到赵阡晏的时候明显带着鄙视和排拒。
    赵阡晏惊恐地看着余飞，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很快他全身不自主地颤抖，呼吸越来越快，双手按住自己的脖子，仿佛窒息。
    余飞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他，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还是服务员反应快，“过呼吸！我去拿袋子来！”
    余飞听到过呼吸反应过来了，一把捂住赵阡晏的口鼻大声道：“呼吸，深呼吸！”
    赵阡晏按住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大手，几个深呼吸后渐渐平复下来，等服务员找来了袋子他已经缓了过来，靠在椅背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