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蛰龙惊眠,啸动千山 第四十一回:花容月貌藏尸毒,棺木底下隐乾坤(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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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花容月貌藏尸毒,棺木底下隐乾坤(校改)
夜翎皱眉:“这是甚么声音?”
木风难得露出正经之色:“莫非是尸变?”
“……”夜翎的嘴角抽了抽。
待拔除长钉,掀去棺盖,两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往里望去。
棺中所躺,乃是一名妙龄女子,双手交握于胸前,仿佛熟睡一般。她乌发如漆,皮肤晶莹雪白,丰满的娇躯裹在绛红的轻纱下,红樱密丛,隐约若现。
木风摸着下巴道:“看她不过双十年华,真是红颜薄命啊。”
推了推夜翎,别有意味地笑起来:“这般尤物,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看来夜堡主也不例外。”
夜翎耳根微热,撇头轻叱:“休要胡说。”
木风轻声一笑:“哦?我哪句是胡说了,是夜堡主眼高于顶,认为此女尚称不得尤物,还是夜堡主不是正常男人?”
夜翎性子敦厚,哪斗得过他油嘴滑舌,憋了半晌才道:“都不是!”
木风哦了一声:“……夜堡主原来不是正常男人啊。”说着斜下目光,往他下身瞄了眼。
“谁说我不是正常男……”夜翎脸黑如铁,意识到话题绕到了怪异地方,忙咳了声,以掩饰尴尬。
木风笑了笑,不再逗他,将视线转回棺内:“若无非分之想,夜堡主又何故瞧得目不转睛?”
“这陵墓建来少说也有几百年,但这女子面貌却如生前,定有蹊跷。”
木风道:“那你瞧出甚么端倪来了?”
“保存尸体的方法有许多种,但没有一种能做到如此。”见木风探手向棺材内摸去,忙截住他的动作:“慢着!”
手中的触感细腻、柔滑,夜翎握住的时候,仿如摸到一块羊脂暖玉。
木风噗嗤笑出:“夜堡主,我又不会亵渎你的美人,你着甚么急呢?”
夜翎满面通红的叱道:“甚么叫我的美人,难道我还能对尸体产生非分之想!”
木风笑道:“那你捉着我的手做甚至?”
夜翎放开他,撇过脸道:“……小心尸毒。”
木风道:“这天下间,还没哪一种毒药能奈何小爷。”说着,他探出两指,小心地掰开尸体口唇。
“这是……”夜翎凝目瞧时,见尸体口中含了一颗色泽碧润、青光蒙蒙的圆珠。
木风咂舌道:“这尸体栩栩如生,全靠了这颗‘定颜珠’,原本我只道是个传说,却不料真有其物。”
对于这世人争破头的宝贝,夜翎俨无半点兴趣:“我们还是赶紧找到通道。”
木风眸子一转:“也是。”伸手将尸体抱出,轻放于身侧,继而在棺内摸索叩打,寻找机关。
他答应得这般干脆,倒叫夜翎大出所料,频频向旁侧目,惹得木风大笑:“怎么,你还以为我会将珠子取走?”
夜翎抿了抿唇:“看你这般爱不释手,我还道你挺喜欢的。”
木风笃笃笃敲着棺材板,直言不讳道:“我是中意,那又如何,小爷可没兴趣和死人抢东西。”
夜翎瞧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话。
木风掀开垫在棺底的软褥,侧身躺了进去。突然耳边落下一声训斥:“干么躺进棺材里,也不怕沾了晦气!”
木风扶着棺沿笑道:“我沾了晦气不得好死,不是正中夜堡主的下怀么?你父仇得报,也不用整天追着我跑。”
他一副没边没谱的模样,夜翎气不打一处来:“我取你性命之前,你不准死。”
这话正中木风下怀,他笑道:“那接下来,可要劳夜堡主护驾了。”
夜翎终于知道甚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瞪他一眼,再不说话。
过了半晌,木风向他招手道:“原来怪声是自底下传来,你听。”
夜翎跨进棺内,侧躺下来。木风往旁挪了挪,道:”似乎是水流声,离的有些远,听不真切。”
棺内的空间极其狭小,两人的身子紧挨在一块儿,夜翎心中怦咚乱跳,按下慌意道:“这通道可能连接蓄水池,是以才有水声。”
听他呼吸急促,木风问道:“夜翎,你么了?”
“我……去别处找寻机关!”脑袋砰地敲上棺沿,夜翎逃也似的跳了出去,途中又碰倒青铜灯,激起好大一声动静。他反复告诫自己:这人是仇人,万不可……万不可……
至于万不可甚么,却不敢往下深想。
木风似乎从刚才的动静中察觉了蹊跷,过去扶起青铜灯,往灯盘里瞥了眼,而后转动灯盘。
‘卡勒’一声,棺木往旁滑开,露出通道。墓中安静至极,下面隐隐约约地传来水声。两人待要走下,忽然从门外涌进数人,神情无不狼狈,他们火烧眉毛般窜入墓室,不料误踩机关,跌进陷阱。
见此情形,木风慢悠悠地提醒道:“各位莫要心急,这耳室中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要枉送性命。”
说话间,又有人踏中陷阱,被箭矢射穿了身子。木风见他们不听劝,一味送死,摇了摇头。
“小子,这机关怎么过去,赶紧说出来!”巴图顶着侍卫当着肉盾,躲避甬道内射来的箭雨。
木风抬起下巴:“我胆子小,受不得惊吓,殿下这般恶言相向,我便是知道,也吓得忘记了。”
巴图目睹手下的死状,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气得跳脚:“臭小子,赶紧说出来,不然……”
木风抱着手臂道:“哎呀,本来还记得些,被你一吼可全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咬牙切齿地忍住怒气,巴图妥协道:“臭小子,你待怎样!?”
抽出折扇摇了摇,木风眯起眸子:“王子殿下叫两声好听的,指不定小爷就记得了。”
“……甚么……好听的。”
切身体会过他恶劣本性的夜翎同情的望了对方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木风清了清嗓子,道:“你叫两声宋爷爷,我就告诉你。”
巴图破口大骂:“小王何等身份,怎能纡尊降贵称你为……为……何况你不是姓杜么,甚么时又改姓宋了!?”
木风道:“小爷爱姓甚么,便姓甚么,与你何干?”
甬道内,箭矢呼啸不止,巴图咬了咬牙,道:“好,我叫!”
木风兀自摇着手里的折扇:“那赶紧啊。”
“……宋……宋爷爷。”
木风收了扇子,脸上笑意全无:“乖孙子,给小爷听好了,自此刻起,但凡是我大宋子民,就是你爷爷,路上撞见要绕着走,说话亦要低着头!”
巴图这才意识到被对方耍了:“你——”
“左三,退四,右二。”
“啊?”
“怎么王子殿下连围棋也不会下?”
巴图愣了愣,揪过侍卫吼道:“你们谁会下围棋,谁会!”
一阵手忙脚乱,巴图才从甬道出来,已是汗流浃背,待要向木风发难,一名手下过来禀道:“殿下,有女尸。”
巴图来到棺木旁,见女尸口唇微张,嘴里含着明珠。他出身皇室,对珠宝自有几分鉴赏力,吃准是个宝贝,欲将珠子从女尸口中抠出。
“不妙。”木风手一伸,拉过夜翎跳入密道,紧接着,头顶就传来一片惨嚎。
原来那女尸看着娇媚,实则内脏皆已腐坏,平日以‘定颜珠’塞住窍穴,瞧不出异样,但珠子若被摘去,体内脏腑便会喷射而出,这些腐液历经百年,毒性极大,沾之立毙,就是为防止盗墓贼而设。
巴图身为王子,甚么宝物没见过,如今却为此而送命,可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木风喟叹一声,忽然周身冰凉,跌进了道底的深潭。
潭水冰凉刺骨,他虽会泅水,却无内功护体,在水中呆得片刻,便冻得手脚僵硬。周围漆黑一团,游了一圈没见夜翎身影,不敢在水中逗留太久,忙向岸边游去。
游到中途,感到有一软物滑过手臂,触感似是鳞甲,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骤一蹬足,退开数尺,突然腰侧被击中,整个人翻跌出去。
漆黑、浑浊的水底,迎面窜来一头庞然大物,木风稳住身形,脸上骤然失色:这竟然是一头巨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