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墓  第十九章 狡兔三窟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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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以半夜我也未能回到自己房间蒙头大睡,自知理亏的一面替大饼顺毛,这兔子天天这般一动不动倒也竟然没懒出病来,还能晓得拿后腿挠头。
    我望着自己的房门,不晓得进去还是不进去的好,委实惆怅。
    不过好在惆怅没多久便来了两个解闷子的。
    这两个解闷的便是拓跋弧和石破源,这两个人几乎没事便窝在一道,一起来找我倒也不足为奇。
    便见拓跋弧一屁股坐到我身边奇道:“卿卿,你和五鸣闹脾气了?”
    我未曾想到他消息这般灵通,还当他是得了洪周氏的新事来知会一声,讷讷的瞪大了眼:“没有罢``````只是我们明日要跟未阑下舜陵。”
    “啥?”石破源立刻插了一句:“你们胆麻了啊,去刨坟?”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甚么刨坟,最近的怪事十有八九是舜陵的墓主整出来的动静,未阑说要亲自请他回去。”
    “那你们怎么去?会有危险么?”
    我摇了摇头纳闷道不就个破陵有甚么好危险的,倒是拓跋弧这老小子今日话怎么那么少,扭头才瞧见他正在思索,看见我在看他便道:“也罢,哥哥我陪你一道下去。”
    比我年长了二十岁还好意思自称哥哥,这老不要脸的。
    “成不成啊?你可别到时候掉链子。”
    拓跋弧拍着胸口道:“怎地不去?既然拜了把子便不要说生分话。”
    我耸了耸肩,又同他闹了一阵,不知不觉在自己房门门口半醒半睡的歪了半夜。
    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却又躺在了自己床上,这等情况发生了好些次,用膝盖想也知道大约是半夜未阑将我弄进去的,我迷迷瞪瞪的洗过脸走下楼却发现其他几个人皆不在客栈。
    他们怎么会都不在客栈?都出去了没叫醒我?去做甚么了?
    是以我甚迷糊的找了好一圈,倒是有个小二告诉我有个俊哥儿说给我留了封信在大饼手里。
    我听到这里便咯噔一下,莫非他们几个抛下我独自下舜陵去了?不会罢?再怎么说我也比那王老爷子顶事儿啊!
    于是立刻跑上楼猛地推开门,便见大饼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打呼噜,俩爪子抱着信,未阑走时啥样还是啥样。
    我抽过信纸摊开一看,纸上写着:
    卿卿,我带你朋友去买些要紧保命的东西,带上大饼午时三刻到竹山等我,莫要淘气。
    我长出一口气,好在他不是丢下我独自跑了去,想着又把信瞄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最后几个字上,轰一声气血上涌。
    午时三刻才到我便揣着大饼赶到了竹山,未阑几个皆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连王老爷子也在。我走过去翻了翻地上一堆包袱,这才看见他们买了许多镜子,蜡烛,绳索还有锡箔硝石等一干玩意。
    这便是保命的玩意了?我尚还盼着看见开过光的佛像甚么的,不想却瞧见这些东西,顿时产生一股给人戏弄的感觉。
    “这些东西开过光?”
    五鸣淡淡看了我一眼,显见气还未消,用冷淡的口吻道:“没有。”
    我甚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最后一点希望之火刷一下熄的很是功德圆满。
    我抽着眼角看了那堆东西一眼,忽然被人提着胳臂拉起来,拓跋弧拉着我提点道:“莫忘了鬼怕恶人,倘若开光的玩意有用,世上哪还有鬼。”
    我沉浸在失望之中,好容易匀出一丝神智去听他的话,扁着嘴点点头,随口道:“什么时候进舜陵?”
    拓跋弧闻言啧了一声:“谁告诉你这里的是舜陵?”
    我蓦地一惊:“不是舜陵?那是谁的?”
    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这时在一旁的王师傅忽然道:“舜帝之说乃是上古传闻,实则竹山之陵极可能是幽王之墓。早在唐代之际宪宗曾册封南诏国主寻阁劝为云南王,赐刻有元和字样的印章和信物一枚,后寻阁劝病死。寻阁劝之子劝龙晟继位,改年号龙兴。劝龙晟在位之间荒淫无道,笃信鬼神,大修陵墓,导致上下民怨沸腾。南诏记载他后被弄栋节度使嵯巅谋杀致死,年终十九,葬处不明,劝龙晟死后谥号为幽王。因幽王笃信鬼神,听闻早年之际便选竹山为日后长眠之地,不想才选好没多久便用上了。”
    我惊讶的听完,条件反射的去看未阑的表情,他不做反应,却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提起了地上的包袱便往山上走。
    未阑一走,其他几个也忒不讲义气的纷纷背上包袱跟了上去,我尚没包袱可背,便相当不满的嗤了一声抱着大饼亦跟了上去。
    竹山的山路因数月不曾有人走过了,四处杂草丛生很是不好走,未阑和五鸣两个体力好的在前开路,我跟在最后,竹山不大,竟不想直到太阳快落山之际才到达山顶。
    兜里的大饼亦不堪颠簸居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开始到处乱爬。我甚无力的扶着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道:“几位,帝陵不该在底下的吗?为何要爬山?”
    说罢拓跋弧转过身来奇道:“不晓得你也不问问就往上爬?蠢成这样我要是你爹早给你气死了。”
    我这人甚么都可以不要,然面子不可以不要,当即以牙还牙回敬道:“那么说来你便是晓得了?晓得也不同我说不怕我遇上危险反应不过来?蠢成这样我若是你女儿一早埋了你。”说完忽然又想到此话不大妥当,岂不算是将自己在他面前生生降了个辈分。
    我虽这么琢磨,然拓跋弧闻言依旧气的吹胡子瞪眼,正待发作,前头的未阑突然说了一句:“到了。”
    我走到前面一看,眼前是一大片红土荒地,周围寸草不生,咋一看在晚霞下无比凄凉,同方才上山时郁郁苍苍的景象对比鲜明的险些反应不过来。
    未阑蹲下身子探了探身下的红土,换了个地方又探了探,接着换了几个地方,终于在一处站定,对着我道:“大饼给我。”
    “大饼?”五鸣和拓跋弧他们几个异口同声疑惑道。
    我伸手往兜里掏了掏,拎出乱蹬的大饼干干一笑:“这个。”
    五鸣皱眉看了我手里的兔子一眼,干脆扭过头去不理我,我也不晓得说甚么好,只得略略收敛了一点,将大饼远远的丢给未阑,看他接下来要做甚么。
    未阑接过大饼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它放在了地上。
    我好奇的看着,便见平日里懒病晚期的大饼一到地上,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乱窜,一面窜一面闻,最后开始刨坑。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饼飞快的刨,身后的土很快堆成了一个小山丘,不得不说这兔子刨起来倒是相当的快,不由暗自咋舌莫非未阑晓得这兔子平日睡得太多故今日特地带它来刨坑发泄精力?
    不过我很快发现不对,大饼刨了一阵后呼一下窜出来又换了个地方开始刨,最后直到戌时,它刨了三个大坑,个个深不见底。
    要我说怎么狡兔三窟呢,敢情未阑是心情甚好,带上咱们六个人来看大饼做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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