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虫，可以免了东方公子的食物之忧。”
    叶云的谢谢没说出口，司徒泰就靠着马车的旮旯边睡了，听着浅浅的呼吸声确实是睡了，还睡在一边的是东方冷。
    永生虫已经潜入了阿冷体内，这种虫在外面的世界养育五十年，成虫后养入体内据说可以延年益寿，此虫又名：千年虫，据说，虫不死，人就不死。
    但阿冷体内的是幼年永生虫，永远为幼虫，人死虫就死了，幼虫为主人提供营养，主人不需要进食，这种虫能自动从外界得到能量，如同植物一样。
    不需要食物也就是不用同类相食。
    叶云的头脑里还残留着少主进食的模样，那样子的少主……从眉眼，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少主不应该是那样的。
    雨停下时，天空划过一道亮丽的彩虹。
    “阿云，不好了！”是聂兰的声音着急的脚步声。“爷爷来消息说，老爷，东方丰快不行了。”
    这传来的噩耗震住了叶云，老爷不行了！他稳定自己的神对笑聂兰说：“麻烦你赶车，大家尽快上路。老爷一定能好起来的，他的病只是焦虑，只是思念少主而已。”
    那种“一定能好起来”说得斩钉截铁，好像，叶云是大夫似的。唯信念，支撑着叶云的微笑。
    东方家。
    东方丰的最后一口气已经咽下去了。跪在老爷的床边，叶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老爷，对不起，没能让你看到少主最后一面。
    “孩子，他走得时候是笑着走的，只是说一定要保留着这外面的牌匾。”聂泓此刻依旧微醺，东方丰走的时候还敬了他几杯，黄泉路上要带着酒香。
    “……”叶云禁不住一声抽泣，老爷这些年待他好得跟自己个儿子似的，他进门了，说给老爷蹦个孙子出来，老爷没有亲眼看到泽儿出生就去了……
    “阿云，不哭。”东方冷此刻也在一边低垂着眼，他看到老爷了……原来老爷是闭着眼睛的。
    是被谁当食物去了？记忆里，定有那种以人为食物的东西。
    “……”本来是跪着的少主也站起来盯着自己的脸，唉，少主都没叫一声爹。似乎老爷的过世跟少主无关似的。
    这种无关……淡化了生死。
    叶云与东方冷的眼睛对视的，一个是释然，一个是紧张。
    最大的幸福是少主还在身边，不论以何种情势。
    紧接着披麻戴孝，老爷在家里停放了七天，便入土为安了。
    ……
    明明是阳光灿烂，而自个孙子毫无生气在树下发呆，这几天意外的没有去缠着叶云了。
    奇怪，真奇怪。
    聂泓停下喝酒的动作，本来想过去抱抱孙子，但想到孙子那性子……爱钻牛角尖。
    想抱的心变成了要凑的行动。于是聂泓老头子抛开自己的酒壶——如果孙子没回过神，保证被救酒壶砸中。
    所幸，聂兰身子自动敏捷地躲过。
    “爷爷！”回过神，聂兰无奈的叫喊，爷爷这是干什么！要砸死他吗？
    “阿兰啊，身手不错！”聂泓见孙子会神就夸赞说，但聂泓又一想，自己是赔本了啊，那酒到孙子手里了，就难回到自己肚里了。
    “爷爷，我们回去吧。”聂兰这次喝了一酒，可是他喝地太急，话说就一阵接一阵的咳嗽，“爷爷！你自己以为你还年轻！这酒……咳咳……怎么这么烈！”
    某人瞪眼，而聂泓老头子则呵呵笑，他选择性地听了，孙子说要回去呢？开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