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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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中出来,鄀慈刚走下楼,就见方治秦引领着众派弟子晦气沉沉的回来,鄀慈心中一喜,正好省去出门通知他们。
她将事情的全部始末告诉了方治泰,见他空悬心落了地才带着他到房中把方宮灵送回自己的房间,也就是鄀慈隔壁。鄀慈暗道,难怪方宫灵好巧不巧躺在自己的门外,原来是走错的房门。
然而,一平弟子却是一夜未归。直到破晓时分,一平弟子才出现在客栈的门口。他们踏入客栈众人皆苍白着脸,眼眶红肿,沉寂着不发一言。气氛沉郁到极点,所有人不约而同扫过他们出现的地方。随即人们视线落在其后两名弟子抬着一架担架上,担架上面覆盖着一层白布,看着沉甸甸的。哄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人们都好奇的打量他们。
那两名弟子将担架放在地上。正待众人疑惑的时候,店中的老板上前粗略张望,见放担架的位置挡着道儿,随即恭敬的对为首的一平弟子说道:“大爷,小店还的做生意,请大爷将这个抬到房中好吗。”
那弟子闷声不语,他毫不客气推开老板,走到担架旁,蹲下身一把掀开白布。
老板一个惊吓,捂着心脏处连连后退,随后大口大口的吸气。周围一片倒吸凉气声。
下手太狠毒了。
身上不着一块布料,却看不见一片完好的肌肤。血肉交融,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一半虽然还在在肚子但是已经揉烂的看不出是胃还是肺,还有大肠被割断泄露出泄物,非常恶心。还有一半内脏已经掉出了肚子外。脸上几条深可见白骨的刀伤,没有妨碍大家确定尸体的身份。这一平仓木昨日还好好的,一夜怎么就这种惨状。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众人心惊肉跳。
鄀慈几次想扒开敷在眼睛上的手指。她听见周围的反应,甚是好奇。正在努力扳手指的功夫那厢一平弟子发话了。
“方治泰!你给我滚出来。”那弟子红着眼,歇斯底里的朝着楼上大喊。
那厢方治泰正在女儿方宫灵的房中。方宫灵从昨夜一直高烧不断,直到今晨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和莫苑就这一个闺女,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莫苑寻死要活的不说,他也疼爱这个女儿。他长吁短叹,在屋子内着急的打转。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心中又不十分确定。
这时,稽谷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把今早的始末讲了一遍。
对于仓木的死,他十分震惊。但是那一平弟子诬陷稽谷他十分的气愤。于是再也呆不住也顾不得女儿尚在昏迷的状态,提步走了出去。
当方治泰出现在楼梯间是,议论声骤然变大。
鄀慈耳朵动了动,扒下那只遮目的手,力气更大。
到底发生什么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相信此刻方治泰已经硬翘翘了。一平弟子见他终于肯出现,不等他走下楼梯,并拔出长剑指着他,飞身刺过去。
方治泰还没看清形势,只见一平弟子拿剑指着他刺过来,三十六计先闪再说。他旋身与剑身擦身而过,脚尖先落地。
方才大声急声制止,“慢着!要杀我,且先给老夫一个罪名。”
那弟子脚踩在楼梯的梁柱上,恨道,“罪名,我大师兄的尸体就躺在你那儿。你去找我大师兄赎罪去!”
方治泰这才看见担架上是仓木的尸体。
“这……”还未说完,那弟子一蹬梁柱使力,再次从半空刺来。方治秦连退数步,直至墙角方才运气抵挡前面的攻击。“仓木的死,老夫甚感遗憾。可是,这与老夫何干?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老夫下得手!况且老夫昨夜明明就在客栈,灵儿失踪后,我即刻带着弟子出去寻找,这事儿客栈的各派朋友都能现身作证的。”
“你休得狡辩。你能证明案发时一直在客栈,那你女儿呢!昨夜你女儿一而再的挑衅,大师兄失踪,你女儿也不在客栈。试问有这么巧的事?”一平弟子的话引人深思。众人几乎都要相信就是宮灵下的毒手。
“凶手不是方小姐!”
人群中发出一声娇柔的女儿声。大家瞩目着她,初尘手一松,鄀慈终于眼前一亮。
她远望过去,地上仓木的尸体最显眼。惨状令她心中一颤,她立马转过头,看向正在打斗的方治泰和一平弟子。
“小女子在这里请问大家几个问题。”她昂首走出桌内,目光闪闪,“试问,一平和稽谷。到底谁略高一筹?”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一平。五年前,斗渊大会稽谷惨败我一平。自然是一平高他稽谷。”一平弟子一听,迈出一步大声说道。
“按理说,仓木是一平传人,方宫灵是稽谷传人。两人的法术功力都是两派真传,如此那仓木更是高于方宮灵才是。怎么会被方宫灵杀死而且还没有还手的余地!”
众人一听,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起。那一平弟子神色也带着犹豫。鄀慈再道,“方宮灵昨夜的失踪的确有很大的疑点,但是她昨夜也的的确确晕倒在我屋外,这事儿店小二也知道,当时我让他打水进来。就说明,店小二完全可以作证,证明方宮灵当时昏迷不醒。试问,如果方宫灵已经强大到轻而易取杀死仓木,她又怎么会昏迷呢?”
“请问你们有亲眼见到方宮灵杀仓木吗?”鄀慈看着一平子弟问道。
“没有”一平弟子轻叹。
“那么请问你们有她杀人的其他证据吗?”
“方宮灵一定是怀恨在心,才……”一平弟子仍在狡辩。
“无凭无据,单凭之前的冲突就认定杀人者是方宫灵,这也和诬陷毫无区别!”鄀慈一口气说完,定定的看着他们。
一平弟子再没有反驳的语言,一个个愣在当场。就连那拿剑指着方治泰的弟子,也不情愿放下剑,插进剑鞘中。
鄀慈舒了口气,略带得意的转身看初尘。初尘唇角含笑,轻笑不语。
“啪啪啪啪……”掌声从门外传来,循声望去,一眉清目秀的公子踏进了门槛。看那模样莫约二十七八,他身上穿着紫色的绸缎,头上徶着青玉。巧笑之,眉目上洋溢着赞赏之态。“好一张巧嘴!好一个伶俐的丫头!”
“聂公子!是聂公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原来这人并是聂门堡的大公子聂青盖。
聂青盖扫过仓木的尸体,带着遗憾轻叹,“我今日来滁州迎接各位,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
“我一平皆是因英雄帖而来,还请聂公子为大师兄做主!”一平弟子道。
聂青盖举手打断他的话,眼中愤愤道,“这么狠毒的手段,恐怕是魔界所为!他一定是杀鸡儆猴,给你们大家一个警告。七日已经过去四日,魔界恐怕已经蠢蠢欲动。请大家随我入聂门堡,这笔账,我们一起跟魔界算!”
“好!”
“灭魔!灭魔!灭魔!”众人同仇敌忾高声呐喊。
鄀慈掩没在人群中和初尘靠在一起,只感觉人群中有一股灼热的目光直勾勾望着她,她在人群中探索,最后撞上了聂青盖的眼。聂青盖目光如炬,鄀慈只当他是善意的眼神,随即报以微笑。
鄀慈跟随大部队在当日进入聂们堡,随即被安排在聂家府邸。天边霞光旖旎,聂家在前院摆上百席名曰为前来灭魔的英雄接风洗尘,用膳时,终于见到堡主聂斌。
传言聂斌已有五十岁,但他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和方治泰差不多。鄀慈坐在最角落的桌子,她伸长着脖子张望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初尘的身影。
难道下人没有通知初尘?
宴席已经开始,她心不在焉扒了几口饭,离席而去。
夕阳西下,整个聂府沉浸在夕阳下橘色的炫光之中,走出前院,鄀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迷了路。她张望企图碰见一个经过的下人,好打听男子居住的院落,随即凉亭里一抹孤寂的背影勾起她的注意。
“这位小姐,请问……”没有到会在这里遇到方宫灵。大病初愈的方宮灵,病态尽显。
“方小姐。”鄀慈轻声喊道。
方宮灵侧目并看见,身旁站着一名遮面的少女,挑眉,表情疑惑道,“你怎么认识我?”
“滁州时,我们在统一家客栈。昨夜,你还晕倒在我屋外,我帮你换的湿衣……”鄀慈娓娓道来,谁知虚弱中的方宮灵突然从石凳站起,手卡住鄀慈的脖子,将她逼到凉亭廊柱上。
背脊传来冰凉感,脖子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鄀慈皱着脸,艰难开口,“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你听见什么没?”方宮灵白着唇,眯着眼死死的盯着鄀慈,语气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