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缨缤纷  第二十五章 倾天水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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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首,他看到了落缨国师好像洞彻一切的冰冷双眼,想起了方才这个人眼中的怜悯,他很恼。“呵,谁知道你是不是被那神殿祭司给洗了脑?毁掉半张脸就真以为自己是落缨国师了?!”
    此时,在风起之前就遁逃的络纬秋已慢悠悠地晃了回来,见他这么说就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不过他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另一人给抢了先——
    “他是落缨国师。”白羽令说。
    虽然也惊讶于国师凝夜的容貌,但也没有怀疑这张脸的真实性,面前这人与他多年前所见的公主楼兰很是相似,真的就像是公主楼兰的成长版一般。当然,这只的是脸,楼兰长大后也许真会是这般模样,但她定是不同的,她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注定了她的不一样。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地开始猜测,长大的楼兰会是如何模样?
    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他的面上有了些柔和。“他确实是汝嫣凝夜,楼兰的双生子。”
    楼兰?凝夜的眼帘微合,隐在纤长眼睫下的紫眸沉了下去。楼兰、将他与楼兰作对比,这个人见过他双生的另一半?怎么会……他从未听楼兰说起过有这么一个人啊……
    再抬眼时,眼眸仍是纯粹的、寒冷的紫。“本座可令全流年将士归降。”
    围在周围的士兵们哗然。有人单纯地欣喜战争终于结束,有人不屑此人的卖国求荣,有人怀疑这落缨的国师有什么阴谋诡计,而稍有见识的老兵眼中是复杂的——落缨的国师汝嫣凝夜,这个人并不是好相与的。
    “你想说什么?”白羽令的眼盯着这个人,一动不动。
    “南门虽开,但其他三门的战事应还是激烈的吧。”他环视一圈,由士兵们各异的神色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段乔榆、秦澜之、礼忆歌,他们定会率兵与流年共存亡。”
    白羽令的眉宇有些叠起,他很讨厌这种局势全被对方掌握的气氛,也很讨厌对方明明已在网内却仍是这副清高的神情。他听得懂这人所说,即使己方胜了也会是伤亡惨重。“你的条件?”
    “除却皇族,请慎杀其他归降将领。”
    “汝嫣皇室,汝嫣凝夜?”他指出其中的矛盾之处,但让人感觉到彻骨寒冷的对方神色不变,这让他更是不悦。“如果我不答应呢?你知道,我可以令人将他们暗杀。”
    “让云机子的徒弟去暗杀的话确实成功的机率不小,但是……”
    方才还说要令人暗杀其他三位守城将领的人面色一沉,这个人竟然知道他的师承?!
    ——会将灾祸带来昃连山的人,我不可以收留。
    当初师傅所说仍停留在他的耳畔,这些年来他每次回昃连山或是与昃连山的人接触都是小心再小心地消除一切痕迹,以证明他不会为昃连山带来灾祸,不会破坏昃连山现有的平和。可是,到了如今,他努力所维持的平和也到终点了么?
    “但是,白将军已经确定我落缨无反抗之力了么?”
    他们看着这个人的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弧度,在常人作来定是赏心悦目的动作配合如寒潭的脸与损毁的残面,看起来只让人感觉到让人畏惧的冷。
    伴随着一声类似琉璃粉碎的声音,有银光自这人轻拢的袖间散出,让人想起碎散的希望。而后,跟随这人出来的另一名着墨衣之人,他抱着的人动了动。
    因着这个异样,这个与他的主人一同出现于众人面前的男子终于被注意到。清俊的面上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一个死士。
    眼帘方启,汝嫣倾荧的眼中映入的人不是他所希望的皇叔,而是沧然殿中的不知名死士。眨了眨眼,幻像没有消失,再动了动,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再然后,意识到什么的他脸上染了淡淡的绯红,忽然猛烈挣扎……
    “让倾荧下来。”死士的主人发了话。
    得到命令的死士松开手,落缨的太子殿下就这么被他摔到了地上,这动作利落得让不少人都侧首。
    “皇叔!皇叔——”被摔到地上的倾荧慌张地以眼搜寻他的皇叔的下落,当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才骤然松了口气。当即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他找到的人身边,“皇叔,皇……”
    下个字在他见着他皇叔的脸时自动消音。他的眼,在惊诧过后是让人无法解读的复杂。这张脸……这张熟悉的面孔……“……夜、凝夜?”
    他唤的人没有回音。他所唤之人一直望着对面。
    顺着这人的视线,他看到了二个未曾相识的陌生人,而陌生人的身后,那些士兵不是流年城的守军。他猜出了这二人的身份,白衣的是叛军统帅白羽令,黑衣的是其智囊墨宣,即然这二人在此、那喜着蓝衫的络纬秋呢?
    “哈咯——”那厢的络纬秋挥手向他招呼。
    这着蓝衫之人所立之地有些暧昧,可以划作叛军人士也可划作落缨人士。倾荧一时有些不确定了……瞅了一眼立在他与皇叔身后不远的黑衣死士,淡淡的绯红再次染上面颊,慌得他忙又转了回来。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不会是皇叔的属下,皇叔的属下只着黑白二色,且全在入沧然殿之初即被药哑,就像那黑衣死士一样。可这人也不像是叛军的络纬秋,虽同他得到的资料一样特征,但若是叛军怎会这样随意地立在二边之间?或者是第三方?可第三方也不该站在这里啊……
    思绪千回百转,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此人不是他们的敌人——只要不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一切好说。
    “落缨是否尚有反抗之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拿下你等并非难事。”叛军统帅说。
    听着一声“动手”,络纬秋速度极快地闪至一名士兵的面前,一切、一夺、一踹,那士兵只觉手腕一麻,而后手中长刀就消失不见,最后一股大力撞在肚子上,人就起飞了。
    镜头再转回去,叛军统帅打了擒贼先擒王的主意亲自对汝嫣凝夜动了手,白羽令的武器是柄软剑,他自腰间抽出一直被误以为腰带的武器,舞动的“腰带”有犀利的寒芒。
    落缨的国师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像樽石雕。
    在那软剑将要触到此人衣袂的时候,有另一柄墨色软剑由旁斜刺而出,直挑其握剑之右手腕脉。手腕一动,银白软剑当即转向,与墨色软剑交缠斗在一处。
    望着墨色软剑的主人,白羽令的眼中有诧色。墨色软剑舞动的是他所熟悉的招式,那只手每一次驱动软剑的动作都与一个又一个的人影重合,不同的是此人的更动更为流畅,如若行云流水。他想停下质问,奈何这不像死士的死士逼迫得他无法分出更多的神识。
    一式“倾天洛水”使出,他原以为对方会以另一式他所熟悉的招式破解,没想到的是,对方竟就这么直直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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