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荒乱中邪正如何辩(3)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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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了出来我便边走边想到底这串珠有什么不对,不知不觉就已到了殿门口,风亮一见我就愣了,刚想开口问一句,又瞧着我脸色不对,只小心的扶着我上车了。路上我一直没说话,风亮在我身边也是缄默,大气不敢出,不时的看着我,我也没有心情跟他解释那么多。低头细细端详这串珠,在这微微有些光亮的地方,它是这么的安静平和,我却莫名的感到了不详,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问丹凤眼,可是现在天大地大,他那样一个人,我如何去找他,况且至今我连他的相貌都没有见过,何谈寻人?靖绾看见我这串珠惊慌失措成这般,这又从何解释?疑团重重的一切,看样子络连也是不太清楚,只能回去找三哥商议此事了,我心里暗暗地打定主意。到了府里,我先看了看小至,药效果然是有的,孩子已经睡下了,睡得很香。我本想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可是我这心不在焉,总是弄出响动,我索性就到了院子里散步,真想感觉跟三哥说清这个事儿,可是这几天三哥已为我忙前忙后的,让他暂且睡个好觉吧,等到天亮了再说。不过实在是憋得慌,我只好拿出我的那杆枪练习当年爹爹教授我的那套枪法,可是练着练着我才觉得空落。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以前总是八哥和我对练,现在是剩下我和这轮明月了。我有些颓唐地做到地上,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一个答案,爹爹,八哥,最后只是我的喃喃自语。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知怎么早已睡在了院子里的桌子上,身上还被披着一张毯子,我有点迷糊的醒来,正在回想昨晚是怎么睡着了,远远有个人走了过来,应该是风亮吧,看着手里的东西嘴还不消停的念叨着,等他走近,我便招呼道:
    “风亮,你来得正好,快去把•••••••”
    “咦,将军怎么昨晚睡在这里啊?”他有些吃惊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被他这一问又有点晕乎,我以为这毯子还是他给我盖上的呢。算了,这先不管了,我摇摇头,清醒一下,还是大事要紧。刚要开口,这次他还抢先一步:
    “哦,对了,将军,左相大人来拜访,现在就在门口候着呢,喏,帖子。”
    “李桓玉李大人?”我接过来一看他手里的东西,这字儿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可是我心里的糊涂这下犯的更大了,这又是哪门子的客?
    我们风家本就是跟打打杀杀打交道的,为了防止主上有功高震主之感,从不跟官员有任何牵扯,一门独立,饶是相交的武将也是屈指可数,况且爹爹生性不喜欢那些个文人身上的穷酸子气,文官更是了无关联。纵是这般也还是没有防住灭门的灾祸,后来我虽与朝中部分的大臣相识,但是像左相这种位高权重的素来是没往来。再者言,这左相大人在朝中素来是以满门清正闻名的,一般的官员平日的拜见都是拒门之外,连右相靖仲也不曾有过我这样高的待遇。今日这李大人专程前来,真是不知有何见教。我转念一想,边吩咐道:
    “风亮,去把李大人迎到正厅,另外,你去请我三哥过来,让他在偏厅等着,你知道分寸!”
    我目光炯炯看着他,风亮即可边意会了,一溜烟的就走了。我笑道:这小子最近脚力倒是越发的好了。我拿下身上的毯子,心想难不成是棋姐过来了?耸耸肩,算了,还是快些洗漱完毕去会会这位左相大人吧!
    等我收拾好到了正厅,李大人早已恭候多时了,我赶紧又是一个拜见礼,心里叹道自从这回回了京我都快成了每天给人行礼拜见了,不过这位左相大人还的确是当得起我这个礼。在烟国,左为尊,人人道右相呼风唤雨,但相比之下左相的官职自然要大得多。我虽有一等公的爵位,但是李桓玉同爹爹一样有开国之功,当年风家灭门案后络连多次上门求请,这位大人才答应出任左相,算起来,我到底是小辈,虽然没有往来,但是就凭当年他没有向我风家落井下石,这一点,这位左相大人该受我这一拜。
    不愧是礼数周到的大家风范,他在那里坐着先没动,受了我这一拜就赶忙起身双手扶住我的胳膊,既展示了威严又不乏前辈风度,这位左相大人果真是名不虚传!互相退让着坐下,我才看着这位大人的面容,虽说只见过几面,可是这左相大人虽年岁已高,但是面容清癯,眉目间是书生之气可举手投足又是高人的风采,着实是让我过目难忘,几年过去,看这也没什么大的变化。稍稍寒暄过后我不欲废话:
    “不知左相大人此次前来是••••••?”我尽力拉长尾音,表示好奇的看着他。
    “哦,将军甚少回京,我与将军也是许久不见,这次将军签下盟约回来,不管主上态度如何,我李桓玉必保将军。”他这话说的倒是悠闲自在,若是隔墙有耳他也不怕吃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大人这话可是让风芜受宠若惊。”我微微挑眼看着他。
    “反正这话我是迟早要告知主上的,将军若是言下有隔墙有耳之意,那大可不必担心,将军若是在自己的府邸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好,那我今日也不会前来拜访将军了!”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得出我想说什么。
    “若是左相大人前来想跟风芜说这个的话,风芜也是一句话,这件事最后还是要看主上,风芜已做好一切准备,无论如何!至于大人表明的这个立场,心意风芜领了,可是别人想说或想做什么就与我无关了。”
    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个李大人想说点什么,就给他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看他是走是留。这大人居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不愧是风老将军的闺女,连这倔脾气跟你爹也是一模一样!”
    他这不怒反乐,倒搞得我有点迷糊了,我治好你还看着他,没有说话,这时他才敛起笑意,端起茶杯,慢慢放到嘴边却停住了:
    “昨晚你入宫赴宴了?
    我本想否认,可一想,这左相大人既这么问必是将昨晚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了,我也就不必再打幌子了,难不成她也知道了靖绾的事前来询问细节?我边想边及时回到:
    “是。”
    “那你可曾看清皇后?”他这问题好不奇怪,我继续答道:
    “赴宴,看到皇后是一定的啊!”我默默表示了我的疑惑。
    “我是问你有没有看清----?”他将‘清’字拉的很长,眼里满是精光。
    “未曾细看,只是抬头示意。”
    我转念一想,这件事还未跟三哥说过,且这左相大人来的蹊跷,他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一切细节,我这样敷衍,量他也不知真假,也是无妨的。孰料他话锋一转:
    “风将军可知这靖仲的女儿早已死去数年?”
    我心下当即一惊,连着他的话想下去,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靖绾是个冒牌货,这一切就很可能是右相的阴谋了,我没敢再想下去,现在多问才是关键:
    “大人,这种话可要说的有凭有据?”
    “我堂堂左相,这点分寸还是知道的。”他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我和靖仲相差并不大,也算相识一场。当年他的确是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并不叫靖绾,那个孩子叫靖姝,而且是庶出!”此刻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下,烟国法例,嫡庶有别,连一般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在意,靖仲又怎么敢将一个庶出的女儿送进宫?
    “这个孩子的确长得是很漂亮,可是她到了十三岁的时候就已得了怪病,暴毙身亡。所以我才问将军有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原来他想问的是这个。
    “那为何这件事情只有大人知道?而且大人敢保证千真万确?”
    “我家和当年侍候这孩子的下人有些关系,后辗转知道,绝不会错。靖仲向来就少与人来往,只要相识必是深交,怎么可能有人知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若大人所言属实,主上迎娶靖绾时难道不曾调查?靖仲怎么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找将军了。”他微微一笑,终于将手里那杯握了很久的茶都喝下去了。
    “大人就这么有把握我可以查的到?”我一个反问。
    “将军连主上有可能削爵抄家的诏令都不怕,这等气魄,也唯有将军可以查得到此事了!”这左相,对我倒是满满的信任。
    话毕他放下茶杯,轻轻一拂袖,冲我遥遥一笑,一个告辞的手势,一句废话没有就出了正厅走了,半响我才反应过来让风亮去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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