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过眼明水幻影绝 第44章 涌京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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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后院中两个小身影一躲一藏,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周围,确定没人后,桑儿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小姐,你不是答应老爷近期不会出门吗?”
“是啊。”丝毫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墙角下的桑儿看着快要爬上去的慕小苏道,“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翻墙?”
爬墙的慕小苏一阵头疼,回够头来,一副你已被放弃医治的看着桑儿道,“我滴个娘也…苍天啊,想我黑旋风一世聪明睿智,为什么身边会跟你这么个笨人呢?我是答应他不出门,但我没告诉他,我不会翻墙啊?”
桑儿呆呆的抠了抠头,“哦。”一声,对于小姐理直气壮的歪理,她向来搞不懂。
“哦什么哦,还不快把手给小爷。”爬上墙头的慕小苏,吐了口气白了墙角下的桑儿道。
“哦。”桑儿呆呆的哦字刚出口,已被慕小苏拉了出去。
翻出了丞相府,桑儿快步加慢跑的跟上前面摇风打扇,一身救世大侠打扮的慕小苏,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南宫山庄吗?”
“聪明。”慕小苏收起扇子,回头一笑道。
她脚还没踏上桥梁便听见一阵哀哭声,回头乍眼一看,一穿着破烂脏乱的夫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抓着醉红楼门外一肥头大耳穿着光鲜的嫖客衣角,苦苦哀求,“大爷求求您就行行好,给我一点吧!不然我的孩子真的活不了了。”
嫖客不给不说,还用力踹了妇人一脚,拍了拍被她抓过的衣角,十分厌恶的说道,“臭要饭的,滚远一点。哼…你的孩子是死是活,关大爷我什么事,哼…晦气。美人儿,我们走。”随后搂着怀中的女子,进了醉红楼。
女子倚在他身前,把玩着他胸前的头发,柔柔软软的嘤嘤嗲道,“噯…大爷奴家为您新谱了一首曲子和一支舞,但是看那支舞的精髓在于满地铺上珍珠才可助兴,您才可尽兴。”
他一把握住女子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哦?是吗?要多少珍珠尽管开口,只要美人儿这小嘴轻轻一吱,多少都不成问题,老子我有的是银子,哈哈哈…”一声大笑后,抱着女子进了楼,留下踹在地上抱着怀中的孩子,哀声怨天的妇人。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慕小苏咬牙切齿的甩下一句话,那悲天悯人,打抱不平的心思瞬间蹦出,朝妇人的方向走去。
“唉……小姐。”桑儿阻止无效,只好叹声跟上。
“大婶,这银子你拿着,虽然不多,但给他看病应该够了。”慕小苏掏出身上些许碎银,放进妇人的手中,妇人满眼泪水抬头看着她,嘴角慢慢颤动,还来不及说出谢谢,不知周围哪里来的那么多人,一拥而上围住了妇人,直接将慕小苏挤了出来。
慕小苏见到这个形式,连忙掏出兜里碎银和银票,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不要抢,银子我这里还有。”
那些涌上来的男女老少,听到背后有人喊有银子,立马转过身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慕小苏手中的银子,做好随时上前抢的架势。慕小苏吞了吞口水,突然有种被坑的感觉,凝眉一思,示意护在自己身前的桑儿,随后对着大家道,“银子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必须告诉我,你们好脚好手的为什么不在家中耕田种地,而要在这大街上行讨?”
一青年男子冷哼一笑,十分不屑道,“哼…你什么意思,不给就给,不给就算了。你以为我们想要过这样流离失所的日子吗?你以为我们不想好好过日子吗?要不是家乡天灾严重,官员撒手不管,我们只有落到今天这副田地吗?”
慕小苏皱眼惊道,“什么?天灾?你们都不是上京人士?”
妇人擦了把眼泪道,“是啊,两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大家本都是安庆人士。但因年年水灾,田地颗粒无收,家中房屋倒塌,本就无处安身,还要给当地官府缴纳高额税收,我们是在承担不起了。所以我们全镇人带上身上仅有的盘缠来到天子脚下,本以为能为大家讨回公道,博得朝廷抚慰,可哪知这天子脚下的官府更是黑暗啊。”
“那你们为何不去告御状?”桑儿问道。
一老人苦叹深言,“哎!怎么没告,那个梁大人收了我们的状子和钱财,却至今了无音讯,所以如今我们才落得如此不堪。”
桑儿突然问道,“梁大人?你们口中的梁大人,可是梁毅?”
老人几经回想后道,“他叫什么名字我们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府邸在上街南面。”
慕小苏咬牙暗想,本来京中官员姓梁的就没两个,加上又说了府邸,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好你个梁毅,果然是你,看我不让爹爹好好参奏你几本。’
她侠义心四起,拍拍胸,慷慨陈词道,“大家不要担心,我黑旋风会给大家讨回一个公道。”
“谢谢黑爷,谢谢黑爷啊?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慕小苏扶起为首的老人家,豪迈而言,“大家不用谢我,我只不过就爱管天下不平之事。”随后吩咐道,“桑儿,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拿出来,带着他们去找大哥大,让大哥大熬些粥给大伙儿。顺便把多余的茅草屋都腾出来,让大家有个地方安生,还有找些大夫过去。我去找南宫老头,看看能不能刮点银子出来。”
“是,黑爷。”
吩咐完,她俩便各自行动。
“柏……柏叔。”慕小苏气喘吁吁,粗喘了几口气,叫住拿着账本走在前面的柏叔。
柏叔回过头一看,赶忙转身朝弯着腰,衬着背的慕小苏迎去,焦急的问道,“小姐…你这满头大汗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柏…柏叔,以后我再给你说,南宫老头他去哪里了?我把整个南宫山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慕小苏一边顺了顺气,一边焦急问道。
“楚颜姑娘一大清早就来约公子游太月湖去了。”柏叔欣慰淡笑,眉色间几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