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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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问,什么是诗情画意,或许你会翻着词典告诉人家,那是像诗画里所描摩的能给人以美感的意境。或许你会说字面上就是如诗的感情,如画的风景。更或者你会身临其境的告诉人家,那是景色秀丽,耐人寻味的地方。
宋人周密的《清平乐•横玉亭秋倚》一词中,更有“诗情画意,只在阑杆外,雨露天低生爽气,一片吴山越水。宫烟醉柳春晴。海风洗月秋明。唤取九霞飞佩,夜凉跨鹤吹笙。”这些也只不过是被写在白纸上平淡无奇的文字而已。
江湖中很少有人不知道诗情画意的,他就像是小孩子知道肚子饿要吃饭一样的显而易见。如果突然有人问你诗情画意在哪儿,恐怕肚子饿的小孩都会告诉你,到处都是诗情画意。
那么诗情画意是什么?是帮派?不全是!是组织?好像也不全面!是国家?似乎有点太过了。但是江湖中人却知道,惹天惹地不能惹诗情画意。
当人们说起诗情画意的时候,准会有人拍着桌子说,这家伙太厉害了,简直是无孔不入无坚不摧。全国各地都有他们的分号,只要是能买卖的不犯法的他们都能干。从钱庄当铺到胭脂水粉,从刀枪剑戟到针头线脑,从吃喝玩乐到打尖住店,无所不涉。
有人会问,诗情画意这么做,朝廷不管吗?管,当然管!年年皇商御笔亲封,免死金牌堂中高挂,宫中妃嫔高位各个来自诗情画意,皇家依赖诗情画意的地方多了去了,哪里还管的过来。
是以江湖人大多都在猜测,是不是当年皇帝老儿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诗情画意的先人手中,不然怎会对其如此的俯首帖耳。不过这各种道理诗情画意的人不说,其他人也就是凑个热闹,当个笑话听听也就罢了。
但是市井江湖对于诗情画意的传言是一刻也没有断过,甚至是各种小道消息也能津津乐道个几天。这不,在诗情画意各处都有的酒家店铺中,就有这么几个好事之人,谈论着近日里从各处传来的诗情画意的小八卦。
“喂,听说了吗,诗情画意的当家的离家出走了!”酒肆中有那么几个人坐在一起,只点一盘花生,一壶清酒,倒也不是为了品酒解乏,似是因为什么大不了的消息而聚在了一起。
至于这个大不了的消息,大概也和这个江湖上一个很大不了却又了不起的帮派有关,“是啊,这几日一直见着诗情画意的帮众在街上成群结队的走过,看上去神色慌张,看来这个传言不为过呀?”
八卦不是女人的天性,只要是人多的地方,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流言,“听说是什么原因了吗?那么大的一个帮,帮主说走就走吗?”
“你不知道吗?诗情画意的帮主,紫家的后人,每朝都有人入宫,听说这次皇帝看中了紫家的当家的,这才逼的这姑娘离家出走的!”一个自以为是江湖百晓生的人,在确信自己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后,潇洒的打开了那柄握在手中很久的折扇,执扇的左手小指优雅的半弯曲着,却始终也没有搭在扇柄上。
众人一阵抽气声,“那皇帝老儿都是快五十的人了,我听说紫家的这姑娘才过二八年华,去给他当妃子?都能当他孙女了吧?”
很高兴有人打开了话匣子,执扇男子莞尔一笑,“这江山都是皇上的,要一个姑娘算什么?再说了,这是历代的规矩,由不得姑娘她自己高兴不高兴了!”
“可是我听说紫家的姑娘早已有婚约,难道……皇上想棒打鸳鸯不成?”好事者一个接一个。
执扇男子却也不以为杵,“鸳鸯?那紫家的姑娘貌似天仙,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资,哪是你我一届平民可以相配的?听说紫家的人自幼聪明绝顶,精明干练,皇上的后宫确实需要一个有手段的女人才行啊!”
众人听罢相继点头附和,“罪后去世多年,皇上至今还未再立后,难道是在等紫家这个姑娘吗?”
“皇上难道不怕又出一个罪后吗?当年罪后外戚干政已经闹得前朝后宫乌烟瘴气,如今这诗情画意在朝堂江湖都颇有实力,皇上难道真要立这紫家姑娘为后?”
“朝堂上的事也是你能搀和的?”
“张老二,就你能白活,不兴我说几句了?”
被称为张老二的男子一脸的不满,“皇帝家的事那就是百姓家的事,谁不是指着皇帝心情好了广施仁政呢!”
“行了行了啊,没念几年书的还在这里发什么牢骚!”
“哎……听说紫家的姑娘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众人不顾那两人的斗嘴,想着能从那白面书生口中再探听点什么出来,可是一转脸却再也不见那执扇男子的踪迹,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而他所说的那几句话却在人们的心头埋下了一堆的问号。
春日里的太阳暖暖的在半空中挂着,春风带过一丝泥土的清新,调皮的抚着紫衣姑娘鬓边的几缕长发,轻轻的搔在姑娘那柔嫩的仿佛能掐出汁的小脸上,惹得正在美人榻上熟睡的姑娘咕哝的翻了个身,连带的弄掉了搭在腰间的薄被。
一个金发男子背对着塌站着,听见了姑娘的一身轻吟,缓缓的转过身来。肤如凝脂,凤眼挺鼻,相较于紫衣姑娘的清丽可人,他更显得精致阴柔,身量高挑却不带一丝女气。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紫衣姑娘,他的嘴角挑起一丝弧度,眼中波澜流转,自是风情一片。
轻轻的走向紫衣姑娘,缓缓的在她身边落座,慢慢的抬起他细致柔滑的右手,柔柔的拨开那缕挂在姑娘脸上的调皮发丝。
“人生天地间,荣辰何相隔……”紫衣姑娘闭着眼睛,轻启红唇,幽幽的念了一句。
金发男子嫣然一笑,仿佛天地间都变了颜色,“又想起我们初遇那时了?”
紫衣姑娘阖眼一笑,慢慢的张开了双眼,霎时那让星辰都失色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你说如果时光永远都停在那里多好。”
金发男子轻笑着扶着紫衣姑娘坐起,自己起身又坐到了她的身后,然后让紫衣姑娘靠在了自己的怀中,“我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我们初遇的那一刻,但是我却更喜欢如今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紫衣姑娘但笑不语,只是懒懒的窝在那人的怀中,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
远远地却见一抹绿色幽幽行来,莲步轻移,不带一丝灰尘,不一会就走进了他们二人所在的水阁之中。微微的福了福身,似乎对眼前一对璧人的亲昵熟视无睹,“沫儿,听说你离家出走了?”清雅的声音从那细腻的薄唇中流泻而出,好比那柔和的春风,曼妙的飘入人的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