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凤麟帝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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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爱卿的意思是?”瘦长的五指微曲,支着皇帝老儿的龙头,古溪凤麟睨着殿下的大臣,竟意外的笑了笑,满眼都是肃杀。
张商英刚才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通,可现在皇帝老儿摆明了要装糊涂整人,他能有什么办法?于是张大人只好继续摆事实讲道理,嘴里喋喋不休:“皇上,微臣想言的是,官府贩盐贩茶贩酒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祖宗的规矩不可改,若改祖先之法,天下必生动荡,社稷岌岌可危……”
不知不觉间,跪在地上的老臣已经满面泪痕。古溪立国两百余年,繁华百来载,靠得还不是祖先定下的法度?可新皇执政,短短两年里便已废除了大半的祖上诸法。现如今原本还是在州郡试行的新法就要推向全国,在他看来,这简直是一场噩耗。
首当其冲的,就是莫凡制定的《市商法》。
先皇订立法律,规定茶、盐、酒只能由官府贩卖,这其中自然有他的道理。官府垄断民间几种最大的交易,国库的来源才有保证。而如今那个处子国相竟要废除该法,改行《市商法》,鼓励民间贸易自由,这是何居心!
国库空虚,便拨不出钱来强兵,军队不强则江山难保,难道他皇皇古溪王朝,要败在那妖人宰相手中不成!
大臣哭声悲催,古溪凤麟听得只觉聒噪,眸光寒如阴崖,低沉的语气显得高深莫测,“张大人,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可两百年来古溪国的官商制度却让一代代任职这些肥缺的官吏疯狂搜刮民脂,敛财于下。难不成……朕坐拥天下,还须同这些官员共享天下的财富不成?”
不紧不慢的一席话,字字都渗出了天子不可挑战的君威。
“臣不敢!”张商英早已吓得头磕的“砰砰”作响,老臣浑身哆嗦,背上冒出的冷汗,渐渐浸湿了质料上等的官袍。
张商英原是前朝的中书舍人,因为对方为官还算正派,所以古溪兄弟在对朝野大换血的时候,仅仅是革去了此人原先的官职,仍命留他在史馆主持古籍的修订,同时也为他们挣得一些圣上王爷仁慈的称颂。
可不料这个张大人异常倔强,实行变法以来抵触不断,还自封为“前朝孤臣”,先前古溪凤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饶他一命,如今都闹到皇宫里来了,还说了这么一袭话,真真是要逼着天子唱黑脸。
“张卿家,朕瞧着你官位虽小,能耐却不小。这么大把年龄了,为了抵制新法,还日日在百官中奔波游说,不如……”说到这里,古溪凤麟难得孩子气的眨了眨眼,虽然一身慵懒,长长眼睫挡住的目光里,却带着几分亢奋,“朕来为你寻个一劳永逸之法,张大人觉得可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顿时就明白了凤麟帝的话中之意,张商英一颗朝不保夕的脑袋,磕个没停。
还真是没骨气的文臣。
古溪凤麟厌恶的看了眼对方,龙音沉吟,“张卿家因年迈体衰,今日上奏乞告老还乡,朕准奏。若今日之内,张卿家还没举家离开庆州……杀无赦。”
阶下双腿发软、不能直立的老臣被侍卫给拖走,龙椅上古溪凤麟的脑海里,想的却是记守春的那张脸。
很美、很俊的一张脸,也是一张莫名熟悉的脸蛋。
半柱香后,天子凤麟帝还呆在迩英殿内看着自己的那张墨宝。这张设色清雅的人物画是他七年前画下的,那时凌峰阁的敞轩外竹林万千潇洒,飒飒林风扑面,有张模糊的面孔在记忆里清晰,他笔头细描,这张画便就作成。
画中的男子眉若远山,一双明眸清湛,正是他后来遇到的江湖名医吴何生的模样。
注视着画中男子,古溪凤麟的鹰眸里竟有了几分痴惘,微凉的指尖从画中人的脸上缓缓抚过,似乎触碰到了前尘的温热,男人眼中的目光,不觉已沾上了湿意。
记守春和古溪凤卿正午回到太和殿的时候,古溪凤麟正倚在一张软榻上,读着一本古书来消遣时间。
“舍得回来了?”爱人一去就是大半个早晨,让皇帝老儿多少有些不爽。
放下手里的书册,古溪凤麟亲自迎上前去。
“那位御史中丞伤的不轻,能从前朝酷吏手中挺过来,不死也是去了半条命,少不得瞧的仔细些。”
“若你下次还敢把哪个男人的身体瞧的仔细,我定会叫那人生不如死,后悔生来为人。”环上青年的细腰,古溪凤麟伏在他的耳畔说了句。然后天子抬起了手,细心为爱人拂去沾在斗篷上的灰尘,嗅到了记守春身上的一丝怪味,古溪凤麟忍不住皱了皱眉,道,“去换身衣服,再来用午膳。”
“我来服侍你更衣,如何?”古溪凤麟又跟上道了句。
记守春这时回首,俏丽的眉角微挑,从窗缝里射进的日光将他那张精致的侧脸勾勒得清美绝尘,写意如画。
“九五之尊来服侍微臣更衣,微臣害怕折寿。”那厢名医镇定自若的回绝。
“那本王来为你更衣?”凤卿王爷上前,一双魔爪便搭上美人的细腰。
皇兄我吃不到口的东西,你也别想吃到!
“你若不愿,我们也不勉强。”凤麟帝非常无耻的从自己弟弟手中牵过美人,带着走进了内屋。
可到了屋子里,古溪凤麟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天子撩起龙袍往椅子上一坐,打算细细欣赏美人更衣。
“你我之间,绝非君臣关系,在我的面前,你别再自称为臣了。”喝了口极品好茶,古溪凤麟冷峭的目光投向记守春。
君非君,臣非臣,他们这三人的关系,真真可以做古往今来后宫淫事的典范了。沉默不答的记守春,听到了自己心底传来的那声冷笑,冷冽彻骨。
“你当真觉得我们之间的情事,是行天下之大不讳?”坐在皇兄的旁边,古溪凤卿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汤上暖烟袅袅,晃得人心生暧昧。
“若王爷有话要说,守春悉听赐教。”身体都已经让他们摸便了,换个衣裳,记守春不觉有多少别扭,嘴里说着,月白色的长袍便已褪下。
“守春,你说,若是天子和王爷作榜样,后宫不纳妃子,更无三宫六院的奢靡享受,这不是在鼓励朝中百官少纳妻妾,节俭为官么?”鼎鼎聪明的王爷,嘴上头头是道。
听了对方这一袭冠冕堂皇的说辞,记守春目瞪口呆,辩驳他说得来万万千千,却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面前这位魔帅亲王。
而下梁不正,上梁必歪。凤卿王爷的兄长歪得更胜一筹。
“既然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为天下人所不齿,那不如,我们就更无耻些?”那厢古溪凤麟捏起杯盖,颇有雅兴的拨了拨青碧茶汤,茶盅上方暖烟映进他眼底,化成了波澜壮阔的坏水,“把绸裤给脱了。”古溪凤麟抬头,温雅含笑。
因着他的声音,古溪凤卿侧头向自己皇兄,一时间不明白对方打得什么主意。脱得只剩一层衣裤的记守春站在原地,举目看了古溪凤麟一眼。
接下来,本就答应拿身体来报答古溪兄弟的记守春,做了件非常君子的事情。
青年的绸裤脱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里面就落进了两位人主的眼帘,四个字来形容,秀色可餐;可青年的上半身还穿着内衫,而薄衫略微有些长度,下摆恰好遮住了男人的关键部位,依然是四个字描绘,恰到好处。
对记守春的这个造型,古溪凤麟颇为满意,拂开垂下发迹的几缕黑丝,笑得和蔼,却又负气森冷,“守春,不若……你便做个忠犬的样子,爬到我这儿,侍弄好了它,我就放你吃午膳,如何?”说着,天子相当优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
咬紧了牙,记守春的面色要多铁青有多铁青,不过他是真准备跪下去,做狗爬的姿势。
“不过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那厢古溪凤麟冷哼,手中放下茶杯,上前就把对方给拉了起来,“你在我们眼里,绝非男宠。我们待你,也绝非不真。这话,你可千万记住了。”沉沉的话音落下,古溪凤麟拿来了条干净的绸裤,递给记守春,“换好衣服来吃饭吧。别再祭出张心字成灰的倡倌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