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与君初好 003 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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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有各命吧。我是相信宿命和轮回的。
上辈子,我一定欠了许多情债。这辈子注定要还。
军训,无疑是一件能让我暂时忘记所有的事情。带我们班的教官非常的有趣,不知道是哪里人,喊一二一的时候永远都是吖而吖,他一开口,大家都会偷偷的笑。
军训没几天,单泽就被女生大军包围,他的确很受女孩子欢迎。裴夜尽和卫任雄也不赖,看来帅哥真的是聚在我们宿舍了。至于我,好像没什么女生找我搭话,我也不怎么说话,休息的时候,一个人静悄悄的呆着。存在感同在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们三个人每天晚上都要讲一讲他们的宏伟事迹,而我,就只有静静听着的份了。
在军训倒数的几天,终于有女生跟我搭话了。她就是我们班男生统一认定为最漂亮女生的郑莎莎。
那天下午,练军圈休息时,郑莎莎走过来坐在了我身边。
念哲,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
她这么一问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半天才说,哦,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笑了笑,你这样一个人显得很孤单。不如过去跟大家一起玩吧?
我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现在已经完全是新的开始了,我是应该和同学们相处的融洽一点。如果这个时候驳回郑莎莎的面子,我在男生那边肯定会不好过,他们会认为我高傲,装之类的,在女生那边倒无所谓,平时跟她们也不怎么来往。
我说,好。
然后跟郑莎莎过去跟大家玩。中途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便抬头看周围一堆一堆的绿人。忽然觉得一双眼睛盯着我看,我回过头,身体不由自主的慢慢的站起来。周围喧嚣的人群似乎是完全安静下来了,或许在我迈出脚步的时候,有人是叫了我的名字,但我已经听不到了,我的眼中只有那个人,耳朵中,只有那个人的呼吸声。
我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我才走到他的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脸上还滴着汗珠,看来是跑过来的。他恶狠狠的看着我,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被别人骂难看死了的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却让他更加的英气。
我一时无语,顿了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你他妈知道什么?你就会一整个假期都躲着我!念哲,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混蛋呢!
我刚想说什么,集合的哨子响了,我说,有什么话,我们军训完说吧。解散的时候我会在食堂北门等你。
他朝我比了一下食指,你最好遵守诺言!然后转身跑走了。我苦笑,在他眼中,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守信用的人了。以前他约我一起去打篮球的时候我迟到过吗?
接下来的军训,我心不在焉,怎么都想不到宋辞会在这里的理由。
宋辞,宋辞,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新的开始呢?我好不容易打算要忘记你了。我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如果他在眼前,还谈什么忘记,恐怕只要他勾勾手指,我就会乖乖的走过去。
军训结束后,我在食堂的北门等他,绿色大军一队接着一队的过去,等几乎再也看不到绿色衣服的人时,我还是没有看到宋辞。
正要难过的时候,背后伸出一双手,他一言不发的拉着我走到这个时候没有人会经过的小树林中。
宋辞……我只来得及喊了他的名字,就被他狠狠的压在树干上,他一只胳膊压在我锁骨上,我疼的几乎叫出来。
若不是我过去,你是不是就跟那女生高高兴兴的谈下去了?他的眼睛里有杀气,是那种恨不得掐死我的杀气。
宋辞,不要跟我说无所谓的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躲了我一假期!我总该问清楚原因吧?你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甩开我?你休想!念哲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甩开我!他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
我推开他,不由的火大,宋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好好的重点放着不上,跑到这地方跟我呕什么气?!你不要拿你的前途跟我赌气!你给我滚回去!
念哲,你说什么?你叫我滚回去?宋辞斜眼看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说,宋辞,你别来招惹我。我已经足够努力了,你别逼我。
宋辞将我推到树干上,双手掐上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齿,念哲,你TM的到底是谁招惹谁的?当初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的跑上来帮我吹眼睛我会喜欢你吗?你TM害我成这样,就想自己抽身吗?你想都别想。我逼你?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我不是一直在给你时间吗?假期的时候,如果不是你跑了躲着不见我这个时候我会在这里吗?!你TM我以为我说那么清楚了,你会报交大的,结果拿到你的志愿一看,你要来这破学校!你当我是什么?!你就这么急着甩开我?若没有那个意思,当初就别对我说喜欢!
我惊呆了,不可置信的双手抓了宋辞的肩膀,宋辞你说什么?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三年了!你那次喝醉我背你回家时你说你喜欢我,我高兴的快疯了!我以为这样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上大学理所当然应该去同一所学校,结果你TM的却跑了!
我哭了,宋辞,我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的单恋。我以为这辈子我都没机会和你在一起。
宋辞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松了,紧接着我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然后有温热落在我的唇上,宋辞的手臂拦着我,牙齿中露出几个字,我让你跑!
我的眼泪抹了宋辞的一脸,我不跑。这辈子我都不跑了。
无处安放的手只得紧紧的搂住他的背。念哲念哲,你可知道这个假期我怎么过来的。我都快疯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电话号码都没换,就等着你在我生日的那天给我打电话,结果我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我那么绝望,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我,我甚至怀疑你没来上学。宋辞依然在吻,他也流泪了,念哲,我这辈子就算毁在你手里了。
我哭了。我说,宋辞宋辞,对不起。我拉起他的手放在我胸膛上,宋辞,这颗心只有在你身边的时候它才会跳的这么有力。
宋辞吻着我的锁骨,念哲,你要给我一个承诺。不然我怕你会离开我。
我指腹滑过他的背,宋辞,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宋辞含着眼泪轻笑,嗯。我也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他睫毛上的泪滴晶莹剔透,一如那年眼睫毛掉进眼睛里的时候。
2014年3月8日
念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