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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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艳阳似火,晒得人只想骂娘,乖乖,可怜的叶霖止还坚持步行上下班。严柠亮的小公寓离公司挺近的,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全当锻炼身体了。
叶霖止顶着大太阳边啃早餐,边嚎着,特么今天又要迟到了。早知道打卡昨晚上跟同事说好帮下忙。
早晨是什么时间?就该睡觉的!大晚上打游戏多疲劳,公司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劳动人民过活了?
现在的日子,妈的,每次和严柠亮住在一块儿,都不需要闹钟了。那货永远比闹钟还准时醒,起床,刷牙,做好早饭,然后叫他起床。
这么贴心的小“保姆”还真不多见,昨儿晚上亏待小严同志了,啥时候补上啊。叶霖止心里头真是这么想的,但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每天跟个自闭症儿童似的,出门不搭理人,回家也不搭理人。
要么玩严柠亮刚给他买的手机,要么打游戏,好像除了这些,这世上没啥事儿真能让他上心似的。
心里头空落落不晓得缺了什么,做啥事儿也提不上劲儿。上回薛潜说的事儿,他也听了几句,没上心。找一个人?什么?说的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他恨不得给他家大老板一块儿砖头,直扑向他脑袋,“说!找谁!早找完早完事儿,哥们还离家出走呢。没空陪你闲聊。”
薛潜每每在大中午跑到他们部门里找他一起吃饭,一双双奇怪眼睛看着他们,他真嘞个无语了。骗子,真心的骗子。害得他们家主管死命跟他套近乎,有事儿没事儿闲聊。同事也没几个真心愿意搭理他的。
他着谁惹谁了。好歹也是个Q校的高材生好吧。。。。。。说这话,还真有点心虚。上这学校,凭的他真不是他自己的本事。咳咳。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一个成熟的人,得放眼未来。
可。谁能跟他说,为毛看到眼前这颗人,他就看不到他光明的未来。。。
叶霖止实在忍不住了,白了一眼自个儿家上司。
上司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深情款款地抬了头:“有事儿?”那眼神贼亮贼亮,闪的他眼瞎。
“没。没事儿。”叶霖止默默地低下头,扒他那快餐,扒的不亦乐乎。没几秒,又默默抬起头,“领导,我能问句话么。”看得出,薛潜这人表面上对他挺好,心里头对他挺不爽的。叶霖止觉得自个儿的直觉出了错误,默默地问道。“您老要等的人,来了么?”
薛潜皱了皱眉,没想问答他。
他自知无趣,又安安静静地进食。
不知道薛潜要等的人是不是来了。他家的那位可真是来了。
刚套上T恤准备出门,叶霖止感觉到了一阵诡异,冷风吹进脖子,大夏天的,阴的钻进他脖子,发了阵抖。
刚走了几步,老觉着有人在跟着他,他也觉着怪,又走走停停的,后面那人似乎也如影随行。
脚踩着青石地沙沙作响。后面那人的脚步也跟着他。他“操!”一声,回眸就看见了顾齐晖。
“你他妈怎么来了?”
隔得不太远,后面那人的面容也还算清晰,俊朗的面容中还依稀透着点儿少年时候的温柔。叶霖止看着,又气又恼,攥紧了拳心,说不出其他话了。
顾齐晖瘦了点儿,轮廓更加清晰,下巴上还有点青胡茬子,黑眼圈挺深的,让人看得有点儿心疼,叶霖止没空心疼,一股脑儿,就跑了。
没跑几步,他知道,后面那人也追了上来,喘着粗气,真揣摩着顾大少是因为那种原因搞得像肾虚,背后那阴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跑?呵。你还跑?”
叶霖止被他拽着的手生疼,咿咿呀呀叫他松手,那手却跟断粮很久的人找到跟烤蹄髈似的振奋不已,停不下手劲,把他越拽越紧,像是要揉进自己身体一部分。
“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动脚。”
顾齐晖呵呵冷笑了几声,压低了很多度的声音冰冷地穿过他的耳膜。“和人同居被人Cao的感觉很好是吧。”
“靠,不用你管。”
顾齐晖的脸色更是铁青了几分。“别忘记,谁给你开的苞。”那眼神里,说不出的轻蔑。
叶霖止对了上去,特别特别刺痛,一根一根细针在他全身,没规律地乱扎,难受,他真说不出其他矫情的话了,“这不是得谢谢您老吗?要是没了您,我还不知道被男人上是多么美好呢。”这话说的特没脸没皮,可除了这些自甘堕落的句子,他还有什么话能跟这个最糟蹋他的人说。说他过得特不好?特苦,没了顾齐晖他想死?开什么玩笑。
叶霖止看着顾齐晖冰冷得越来越不似人的眼神,平故添堵地补充道,“托您的福,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被男人上的命,对女人、真硬不起来。”
顾齐晖几乎是咬着牙发出来的声音,“除了房子里的那个。还有谁?”
叶霖止懒散地甩了一眼,“爱谁谁,挺多的,数不清吧,忘了名字。”
刚话未落下,一个吻已经落下,他被男人用专执的扣着脑袋,强行和男人的胸膛紧密贴在一起,男人的胸口挺热,夸张来说,是烫。灵巧的舌头蛇一般钻进他的嘴,贪婪地吸吮他口腔一分一毫的津液。
叶霖止应该是被这吻吻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男人霸道地用下齿撕咬着他柔软的嘴唇片儿,尖锐的摩搓,疼!但是带感!男人一边强硬地问着他,一边在他耳边呻吟道,“叶霖。。。。。。止。。。。。。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耳边传来的更加偏执类似情话的呢喃,把他那心唬的一阵一阵,啪叽啪叽止不住地心跳。他可耻地发现,只有这会儿的自己,才像是活着的。
早上小路上人不多,附近拄杖的老大爷笃笃笃走过,他才惊觉地推开了顾齐晖。
“你、你疯了。”
不曾想,一向健硕的顾齐晖竟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叶霖止,你他妈真变了。”
“没错,我就是喜欢上别人了”叶霖止想,自个儿这会儿肯定特琼瑶,要不要再煽情几把,干脆流几滴眼泪应应景?眼睛里还真很酸涩,舔了舔挺苦的。
顾齐晖露出了个不晓得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拍了拍裤子,脚崴了下,站了起来。叶霖止这才发现,这人状态确实不对。
“你怎么了。”
顾齐晖冰着脸,说,“不用你管。”
叶霖止也硬气,转身就走。
“你给我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未必!他心里这么想着。赶紧跑了,看了看表离上班还差3分钟,赶紧跑。却听到后面“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心沉沉一落,看见那人已直直地倒在地上,一副生死未卜的模样。想拔腿就跑,可心中的执念,使他放不开脚步,不自然地像那个霸道而贪婪的男人走进了一步又一步。
尽管他不停地劝自己,都是骗他的,一大男人哪有可能就这么倒下,可当奔跑的脚步在男儿身边停下。发现,那男人的生和死,真的只剩一念之差了。
他从未有如此紧张地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打了120,已然忘记呼叫车是怎么停下,怎么扛着担架把人扛走的。忘记自己是如何紧紧抓住男人的手,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呐喊着:一定不能有事。
直到急救室的医生给他开了门,他才发现手心的汗止不住的冒着,而医院的冷气却开得很足。
“他没事儿吧。”
医生摘下口罩,皱了皱眉,责怪地说道,“就这身子,做家属的还不照顾着,一天到晚叫他工作,再休克多几十分钟,你这做弟弟的,也就只能到殡仪馆去看人了。”
说话是损了点儿,说的是句句真理,胃出血不是玩儿,“这病,家里人得看着点儿,今天发着烧还满大街乱跑,还有注意饮食,还有烟,少吸点。否则命真没了。”
叶霖止道了几声谢,远远探着病床上那人,深深的目光,说不出话。良久,那人没醒,他转身,交了医药费,就走了。
做完这些也没心思上班了,愣愣的打开手机,愣愣地翻着通讯录,最后翻到薛潜的名字,给他发了条信息,“今天请假病了”就简简单单六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加。然后就匆匆回了严柠亮的公寓。
严柠亮到公司去了,两百不到平方的房子,显得有点儿冷清。他想翻翻游戏玩来着,可真当开了电脑,又没了兴致。音乐播放器随机自启,正好放出那首《BadDream》。一口日文,他自嘲道半句都听不懂,还是执着的听了将近五年之久。
傻子才爱屋及乌,把一首难听到爆的音乐单曲循环。那人曾经喜欢的东西,他才不稀罕,那个人,他也不稀罕。傻傻地,整个书房回荡着那首龟梨和也的劲歌,强劲的节拍锵击胸口,特难受,只有傻子太会体会想到用挺别人喜欢的音乐来揣测一个人,顾齐晖这个人、他从来深入没有了解过。
白痴。那种人死了才好。可是当那人倒下,心率不齐的感受又是闹哪样?叶霖止一屁股坐下,懒散地倒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了。沉默着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