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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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江淮睡叶澄的床上,叶澄会择床,睡沙发憋屈、睡地板膈应,无可奈何,只能如同贞洁烈妇一般睡到床的另一半,划清界限,一人一条被子。
同时严厉嘱咐江淮,同居这种事实在发展的太快了。其实叶澄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私心在考虑着怎么解释这场误会,然后和江淮撇清关系。
叶澄在这一点上,是完全继承了他土豪老爸的个性,言出必行,不能说了不算数,虽然不是君子,但也要一言九鼎,做到驷马难追。但真心话大冒险这种苦叉的游戏,无疑让叶澄陷入了纠结和郁闷之中。
这玩笑话,到底算不算数呢?但是江淮又好像当真了。
这场旷世闹剧该如何收场啊尼玛啊尼玛啊尼玛啊尼玛啊——
那天晚上,叶澄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忽然发现江淮也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叶澄吓了一大跳,说:“你晚上是睁眼睡觉的?!”
江淮摇了摇头,说:“我在想事情。”
叶澄哦了一声,想要继续睡,但是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头脑清醒了。
这时候江淮说:“我以前听说过你,还没升高三之前,在学生会里。小到抽烟喝酒旷课逛网吧,大到砸德育处玻璃期末作弊放老师车胎的气。被通报过共计四十九次。”
叶澄略表遗憾:“诶,我妈说了,男的过十不过九。还差一次才能讨个吉利数啊。”
江淮又说:“我和德育主任讨论过,我一直主张记大过,但考虑到诸多因素,最后德育主任还是让写了警告处分。”
叶澄恍然大悟:“不打不相识啊!原来那个一直膈应我的学生会书记就是你啊!这么说来,我以前还买过稻草人扎过你……”
江淮摇了摇头,“传播迷信思想,情节严重。”
叶澄瞪大眼,说:“你别再膈应我了!咱俩现在是一张床上的人!你给留点情面啊喂!”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
叶澄转念一想,反正这货马上就要被保送到牛筋啊蛤佛之类的地方去念书了,估摸着以后就“你在资本主义帝国遥遥望,我在社会主义国家勤挖矿”了。冰火两隔,不知死活,永不再见。
叶澄心情大好,嘭的一下坐起来,“睡不着啊,睡不着喝两杯!”
于是叶澄抱着一大堆的易拉罐啤酒就跑了过来,打开灯往地上一摊,又从橱柜里弄了一堆零食,全部打开了挨个尝一边。
叶澄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看了看只吃花生米的江淮,说:“对不起我忘了,你们好学生是不喝酒的。”
江淮默不作声的开了一瓶就灌掉了一大半。叶澄拍手叫好。
“我有时候真挺羡慕你的,真心的。”叶澄打了个嗝,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墙上,“我要是有你那么会读书,我爹妈也不用每次看见我都唉声叹气了。我也想好好坐在教室里听听课啊,但我真的闲不住,坐久了就跟有钉子扎似的。哎哟喂,补习班更别提了,再漂亮的女大学生都只是凡人,又不是天使,救不了我掉进游戏厅的心啊。”
江淮忽然笑了,摇了摇头,说:“你不觉得这才像是活着吗?”
叶澄眯了眯眼睛,“你管这叫‘活着’啊?那因为成绩太差跑去跳楼的,他们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
“每个人对向往的生活的定义不一样。我认为,能放开了去过自己的人生,就是活过了。叶澄,我才是最羡慕你的那个人。”
叶澄竖起了大拇指:“牛,这种话只有在成绩逆天的时候才有资格说。我就听听,不发表评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