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初见 第七章 儿时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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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尚离这么一问,眼神突然暗淡起来,自己出来快两个月,至今还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人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不是病,是毒。”
“什么样的毒?”尚离虽然不懂歧黄之术,但对江湖上的毒药还是略有耳闻,他想帮帮叶子,这孩子为了研药几乎连命都不要了,他不能坐视不理。
少年挺奇怪尚离为何这么热心,不过有人帮忙的确比孤军奋战的好,可问题就在于“我也不知道,医书药典我几乎全翻遍了,就是没找到跟这毒类似的……”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少年那种近乎沮丧的口吻,不知触动了尚离心中的哪根弦,突然想起几日前少年那略带邪气却得意耀人的笑容,对比之下,尚离觉得孩子就是要笑的,一脸老成地唉声叹气,不应该。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索性站到少年的身边,抬手摸摸少年的头,给少年一个类似长辈的安抚。
这一动作,引来了少年一个白眼。尚离失笑,当他以为少年会一手把他推开的时候,怀里却多个人。少年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双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软绵绵的,贴着他一动不动。
“想睡。”良久,少年在尚离耳边喃喃地道出这两字。
尚离会意,弯身一手跨过少年的双腿,把人撗抱起来。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奴仆听里面没了动静,以为两人已经入睡,正准备去把碗筷收拾了,推门一看,就看到小神医一头埋在尚离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肩膀,而尚离虽然脸上没表情,但眼底里却带着笑意,抱着人一步一步地往里室走去。多日以来,南府上下已练就了波澜不惊的心态,可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在心中深深感叹——最配啊!
“叶公子,尚公子说,他今天估计会晚点回来,您不用等他用膳了。”
少年心里暗骂,谁等他了?!不过仔细想想,从自己差点昏过去之后,那男人一日两餐都是跟自己一起吃的,至于早饭,他一觉醒来便是中午,而那人也早就出门。
不过,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仆人觉得,自己会等他?
为了等人而饿肚子,这种事情是白痴才会做,更何况,自己等他干嘛。
奴仆莫名其妙地挨了白眼,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少年午膳过后,没去药房(这药房,是南楚巍为了阻止小神医炼药炸房子匆匆忙把一间空置已久的柴房改造而成的),而是去了南府附近的山头。那家伙说得对,解毒之事也不急在一时,太急,反而会误事。
今日来御风山,除了采药,还有个重要的事情——遛虎子。
经常被少年藏着,躲在镯子上,难得见到这一大片的草丛,虎子兴奋地吐着信子,扭头看看主人,见少年微微点头,唰一声地消失了。
少年拔掉一根芦苇草,走到树底下那块大石头旁,扫了几下,便坐了下来,靠着树干,昂头看着那一片蓝天,似乎陷入了沉思。看了好一会,才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副画,画里一十七八岁的少年,也跟他现在一样,依靠在大树下,眯着双眼,嘴角微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快乐的事情。少年看着,慢慢地伸出手,抚摸起画中人的脸,动作如此轻柔,像是怕把画像弄坏,也像是怕把画中人惊走。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泪眼朦胧,看不清画中人的相貌,脑海里,却浮现出另外一个景象。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娃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摇鼓一边跑着,嘴里还嗲声嗲气地喊着哥哥,由于跑得太快,小身子一时不稳啪地一声跌地上了。跌倒了也没哭,眼巴巴地望着前面,见没人来拉自己,才哇哇大哭起来,那样子就别提多可怜了。
少年回忆着,突然破涕而笑,正等他准备收起画像,眼前却出现一道黑影,唰地一声,把少年手中的画像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