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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莫格再去吻李玩，口腔里全是一股子苦腥味儿，他也没拒绝。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莫格起身去浴缸放热水，李玩慢慢缓过劲来，探手过去乱摸，莫格拨开他不老实的手，道：“我不用了，先洗澡。”
    李玩立马就不满了，又想发火，可一想到待会儿要说的事，只得忍着不发作。莫格将他横抱起来小心翼翼放进浴缸里，自己也跨进去，水位瞬间上涨好大一截，都溢了出来。
    两人面对面泡在热水里，相顾无言。李玩把两条小嫩腿搭在莫格肩膀上搓来搓去，玩着玩着色心大起，出其不意拿脚趾头夹住莫格胸前淡褐色的突起。
    莫格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半责怪半无奈地瞧了他一眼，掰开夹在要害的脚趾握在手里，竟然孩子气地挠起脚板心来。
    李玩被他这一举动逗乐了，仰头大笑，一缸的水都随着他颤抖的身体荡漾起来。末了他又道：“你随便挠，反正老子不怕痒，就当足底按摩了，哈哈。”
    莫格便放弃挠痒痒，开始认真做起按摩来。李玩被他按了会儿，觉着不仅是腿，全身上下都渐渐通畅，舒爽了。
    “你还会认穴位？”
    “略懂皮毛。”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这方面的资质。”
    莫格不答，李玩便自顾自说，“对了，云朝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莫格微微蹙眉，他不希望李玩操心家族的事，道：“总有办法解决，莫家这么大产业，不可能因为他一个周芳迪就毁于一旦。”
    李玩自是清楚他所说的“办法”是什么，当下心思百转千回，表面上还是一副懒洋洋的表情。“你以为有那么简单？他敢动云朝，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绝对还有更大的势力在背后操纵，就算你杀了一个周芳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周芳迪出来顶替他的位置，你能去把他们都杀了？”
    李玩见他不发一言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懒得去揣测他的心思，心里愈发烦躁，把在浴缸边缘的手不知觉收紧了。
    “别把你叔叔那套做法搬上来，你看他最终是个什么下场？自古民不与官斗，以前就算国家要剿匪，还不就是一只军队拨下来的事？你以为你莫家是意大利黑手党，政府非但管不了偶尔还要狼狈为奸？”
    顿了顿，他又说：“那上头恐怕早就想整治H市了，你莫家也许只是个开始，估计今后几个月里，整个业界都会革新一遍，再不早些采取措施，云朝绝对是逃不过这一劫的。若是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你头上来，你要我跟你再逃去国外？”
    莫格沉默地听他分析其中种种利害关系，也渐渐感到焦虑起来。其实这几天他的压力比谁都大，他刚接手云朝半年，好不容易坐稳了最高的位置，以为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却突然遇上这种事。
    东窗事发后，他也试过很多办法，通过各种关系各种途径打点一切。但这次上头的指令十分明确，也十分严厉，根本不给一丝通融的机会。
    莫家这些产业是他爷爷，太爷爷，甚至更老一辈辛辛苦苦打拼一辈子，用血和汗凝聚起来的，他不能让这百年基业毁在自己手上，他输不起，也不敢输。
    他抬头去看李玩，李玩也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是少见的冷漠，让他觉得愈发烦躁。
    你要我跟你再逃去国外吗？
    这句话就像锋利的刀片，简单直截地切割进他的喉咙里，让他一句应对的话都说不出。
    莫格从小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自从回到莫家以来，他一直告诉自己李玩现在是依靠着他的，自己有能力去保护他，让他一生无忧。而如今，仅仅是当局一纸查封令就足以将他那些伟大的构想击溃。
    个人与社会、与世界相比，终归是太渺小。
    良久，莫格偏过头，妥协：“你想我怎么做？”
    李玩早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便把早就在肚子里设好的计划说给他听，“我知道莫家在亚洲有很大一部分灰色产业，国外的就不必说了，当局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别人的地盘撒野。但是国内的这部分，能抢救的要尽快洗白，不能抢救的只能统统抛掉，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套方案确实可行，既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又不会触怒上头，两全其美。可当初莫家就是靠的那部分灰色产业起的家，说要洗白，先不说可行度的问题，底下也必定有人反对，尤其是那些跟随莫老爷子打拼了大半辈子的老辈们。
    李玩自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等莫格开口便又说：“那群老顽固我自有办法对付，你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洗白的事，其他的我来解决。”
    “他们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莫格说。
    李玩把垂在额前的头发往后抹一抹，露出一张稍显稚嫩的完美脸孔，眉间露出一丝疲态来，“总之你别管，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