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心 第七十八章 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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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晋厚给严文真订做的衣服很快就送过来了,那成衣店老板很会领悟人的意思,衣服大多颜色鲜艳亮丽,还有两件厚夹袄,是准备天冷穿的。陈平让人把衣服送到房间时,严晋厚才堪堪起床,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找了个先生给严文真教学的问题,严文真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晚上吵着要跟严晋厚打闹,早上又撒娇耍赖的不想起床,脾性娇懒了许多。若是左丹华在的话,恐怕是要好好说一说的。
严晋厚没什么脾气,起床径自穿好衣服,帮严文真掖掖被子,就转身出去了,对候在门口的香儿说,“衣服拿进去放好,不要扰了真儿。”
严文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这几天念书念得脑子坏掉了,严晋厚才开口同意他休息一天。他有些起床气,脑子里蒙蒙的想发脾气,可是严晋厚已经走了。
香儿捧着新衣服站在床边,笑着说,“小少爷,快起来,穿新衣服啦!”
严文真睁开一只眼睛看她,迷迷糊糊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好像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想发脾气的心思被转移了,他爬起来,软软的张开双手由着香儿给他穿衣服,嘴里嘀咕道,“怎么又是红色的啊?”
香儿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微笑着说,“小少爷你长得白,穿红色的可漂亮了。”
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严文真撅撅嘴,眼睛却望向桌上的镜子,香儿心思快,拿了镜子给他看,“看,将军亲自去给你订做的哦。”
严文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总觉得男的不应该穿的这么鲜艳的颜色,他就没见过男的穿红色的,听香儿这么一说,心里就亮堂了,爹爹给他做的,就穿呗。
他知道严晋厚忙,就乖乖的在房间里由香儿陪着吃了饭,刚放下碗,他就要往外跑,好些时间都没骑马,他想小马驹了。香儿跟在后面跑,怎么也拦不住,眼睁睁看着严文真跑出了院子,白皙的脸蛋,鲜红的衣服,在阳光下看的竟然分外刺眼,不能直视。
严文真到马厩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己的小马驹,跑去找看马的人,脸蛋急的通红,“我的马呢,你们是不是被你们给吃了?”他想起来前两天听香儿说府里马厩里有一大批残弱马匹被拉到青州去了,那些马大多没什么用处,养着费粮食,要拉去宰了吃了当粮食。
看马人认得他是府里的小少爷,也不敢怠慢他,只小心道,“别担心小少爷,不是吃了,今早拉到草原上放牧去了····”
严文真瞪着他,“为什么马儿能出去,我不能?”他总想出去玩,严晋厚总不让。
看马人一脸为难,“这···少爷,这我们也不清楚啊,我只是个看马的···”
严文真撇撇嘴,只得离开,没了小马驹,严文真又觉着无聊了,想着去找严晋厚,可是严晋厚是个大忙人,估计又是跟一大堆子人在讨论大事。
他走了不一会儿,看到一个小池塘,他眼睛转了转,捡了根称手的小木棍就过去了。府里到处都有这样的池塘,不大,水也不多,但是干净,里面只有一些红鲤游来游去。严文真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细白的胳膊,拿棍子去戳鱼,那些鱼估计是好久没人理,骤然被惊扰,吓得直乱弹,溅得严文真一脸水。严文真抹了脸上的水,兴味来了,追着那鱼群围着池塘跑,一个人玩的不亦说乎,身上都是汗,没有人管他,他觉得很自在,坐在池塘边的树荫下,嘴里哼着不知所以的歌,手里不空闲,在地上画猫画狗,觉着不像,又开始画人,更不像了。
之前在严府,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这样一个人玩的,他想让哥哥陪他,可是哥哥也很忙,忙着读书,练刀练剑,同龄孩子中,大概只有三皇子陪他的时间最长了。
他离开京城这么久,也不知道天齐哥哥怎么样了。
想到京城,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园子里很安静,只有鸟雀声和池水的泠泠声。没有人陪他,他爬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去找狄格。
到了前院,才发现氛围不太对,大部分时间都不接待人的前厅居然坐满了人,院子外站了一排侍卫,里面却是鸦雀无声。
严文真径直往里边走,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严文真瞪大了眼看他,“你不认得我吗?”
那侍卫铁着一张脸,丝毫不为所动,“将军交代,任何人等不得进入。”
严文真哼了声,扬了扬下巴,“我进去找人。”
那侍卫依旧是拦着,看都不看他,“将军说,不准放人进入。”
严文真第一次见着比狄格还木的木头,简直要被气死了,他叉着腰,指着那侍卫,“你信不信我让我爹爹赶你走人?!”
那侍卫居然还是一动不动,一张脸跟面饼似的没有表情。
严文真的小脸垮了下来,有什么天大的事啊,居然连院子都不让进,他还以为严晋厚在书房忙呢,原来是在这里。
声音低沉了下去,“你知道狄格吗,我找他,你叫他出来。”
侍卫,“回少爷,不知道。”
····
严文真气呼呼的走了,他决定了,晚上一定要跟爹爹说让那个侍卫滚蛋!
回到院子里,香儿还是一成不变的坐在屋檐下绣荷包,严文真嘀咕道,“你怎么还没绣完啊?”
香儿放下手里的活,倒杯水给他,“小少爷去哪儿玩了?身上弄得这样脏。”一边拍他屁股上的灰。
严文真受了那侍卫的气,心里不舒服,也不理香儿说什么,只嘟着嘴问,“那前院在干什么呢,怎么门口一大排侍卫,还不让我进。”
香儿愣了下,笑笑,“许是在接待什么贵客呢。”
严文真眼睛一亮,“狼人么?”
香儿脸色僵了僵,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狼人,粗鄙,好色,野蛮,她是深受其害的。
“许是在商讨重要的事也说不定。”香儿轻描淡写,重新拿了荷包绣。
严文真悻悻的趴在她膝盖上,一副蔫了的模样。
“少爷,你下午可不要再往外跑了,衣服弄脏了让将军看到了多不好。“香儿笑着说。
严文真捏了捏自己的衣服,他还忘了自己穿的新衣服呢,本来准备穿给爹爹看的,后来给玩忘了。
拍拍头,他站起身催香儿,“香儿姐姐,你快点弄水我洗澡,我脏死了。”
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
香儿无奈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认命的去照办了。
等洗完了澡,看到香儿捧着的另一套红衣服,严文真惊讶的张大眼,“怎么又是红色的!?”
香儿拿毛巾给他擦身体,严文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夺过香儿手里的毛巾,“我··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香儿挑挑眉,“小少爷,你不会是害羞了吧?”这才几岁啊。
严文真脸色爆红,恼羞成怒,“你才害羞你才害羞!”一把抓过香儿手里的衣服躲进屏风后面了。
香儿扶额站了会儿,满脸无奈的转身走了。
等严文真穿戴好走出房门,天色将黑了已经,他脸上的红晕还未退,也不拿直眼看香儿了,直接往外走。
香儿在屋里摆饭菜,喊他,“哎,少爷,你先吃晚饭再去玩呀。”
小少爷是个闹腾的性子,一会儿都安静不下来,只在严晋厚在的时候才好一些,这会儿恐怕又是去找严将军了。香儿叹口气,刚开始严文真出门玩她都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的,现在严文真在雁府玩的熟了,每次都是一溜烟儿跑个没影,她想跟也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