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面朝大海谈谈爱情】
    这一天，太阳日头不甚很大，显得很舒适。李凯威开着他最近刚换买的荣威最新SUV车型，也许他并不是因为这车如何而买，因为他前面开的是价值和品尚更高的，倒像是完全因为他与他的公司名字（名有威字，故荣之威？），找来一辆与之相匹配名字的车来开一样。载着史楚楚说是去谈业务，其实他是专门在这一有大块时间的当口和新买的爱车、再配加这好天气想来跟史楚楚阐明一件事情。车子停到海边的一处草皮前的的辅道上……
    史楚楚有点不明就里，这里好像不是去任何客户处的路径，何况这也不是商业地段商业区域，这完全是溜达沐浴阳光与海风的场所，或俗套点说法是‘风月场所’吧。她跟着李凯威一起走到观海堤坝边，手扶凭栏，海风微微吹起她的长发与长裙，愈加让她变得迷人，李凯威亦让微风吹着他眯着的眼睛，他迷离的边慢慢沿着海的堤坝走，一会儿向大海望去，一会儿望着眼前这个一路跟着他的似刚从海里跳上岸的美人鱼，不说一句话。
    史楚楚首先打开话匣子。
    “李总，我们这是要……不是说去谈业务吗？干嘛跑这种地方来；你不会是想先到这里放松一下心情酝酿一下思绪，今天是一个大客户吗？”
    李凯威突然转过身来，差点史楚楚没和他撞个满怀。但两人的距离拉到了非一般人的距离内，李凯威威仪的看着、倒有点虎视眈眈的味道似的盯着史楚楚，有那种一口想把她吞掉的气势，史楚楚本能的倒退两步。
    李凯威双手插在裤袋转过身继续向前，一面看着大海，海风吹起他的淡蓝领带；一边走一边回答史楚楚：
    “是的，我是在酝酿一下思绪。
    但是这个思绪不是跟什么大客户谈，是要跟一个比最大客户还要大客户所要谈的内容。
    ……楚楚，我不相信你一直以来不会不明白我站在你面前时所持有的特殊立场，与用意。
    除非你想与我这种特殊立场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存在下去。”
    “因为在公司里哪一个人不知道你是我内定的威声科技集团的未来二当家、贤内助？
    今天我要站在这蓝天白云之下、蔚蓝海岸边把你心里应当明白的事情，再明明白白的说上一遍。
    我可以暂时不需要任何答案，也不需要任何多于两个字的回答，你只需要说‘是’与‘否’，‘好’或‘不好’。”
    李凯威话罢双手同样插在裤袋，以左脚为支点作一个小躬身缓缓转过身来面向后面一直默默跟着走的史楚楚，史楚楚脚步亦戛然止住。李凯威低头用脚去踢了一下脚下的一粒小石子，抬起头来开始阐述他的所谓“超级大客户”的酝酿好的思绪。
    “楚楚，这以前爱情还有几分真，我相信；钱越多越到后我越发现，爱情的保质期越发不可确定，好像都是爱情的‘专业玩家’，要么玩要么被玩，你又不能不玩。
    但是楚楚，你不一样；我是一个直接的人，在这里就省去‘自从我见到你第一面起……’之类的俗话了，我对你的感情可以说是萌芽自和是七八十年代式的，可以排除任何因素，你固然是长得漂亮，这点我承认，但我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美貌而想追求你的。她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在公司里头的权、利和地位，我能开起、承担和运作这么一家颇具规模的集团公司，说明我不是傻瓜，她们的目的我清楚着呢，逢场作戏而已。话说回来楚楚，放现在的话，我愿意作你的傻瓜。让我作你的傻瓜，好不好。”
    楚楚不知所措频繁不断地胡乱抓着身上的衣饰，眼着脚尖，呆呆的僵在那，这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的表情除了李凯威谁都能看出个底里来。咬了一下下嘴唇，终于还是开口小声吐出几个貌似在肚子里憋了很久的最妥当的，却并没有勇气或掂量着不敢说出口的话来：
    “李总，是的，这个我多少还是知道的，但我希望你把它、把你的这份情意或扼杀在摇篮之中。
    因为我心里本来就装不下任何情感了，再说现在还装着一份，本来就已经超载了。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拿你当傻瓜，李总，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们走吧，正好刚才在公司里头我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做完，心里空的恐，非要把它给完成了，我这心才踏实。呵呵，当然不是在你这位大总裁面前装勤奋呀。”
    李凯威显然心里也有几分底在胸中藏着，作为一个成熟男人的历练、多年的情场与商场风云洗礼，在脸上并没有写出他对于这个远多于两个字的回答、答案有吃惊和意外的气象。好像他只是在作一个求证而已。
    “史楚楚，要是我愿意做你的傻瓜、大傻瓜也行呢”李凯威继续道。
    史楚楚抚弄着被海风吹到脸颊的长发住耳朵后面搁。
    “李总，我们都不是愤青、在校园里的小青年或刚出学校的懵懂少年啦，有些话相信不需要我多说，多说无益。‘到此为止’也许是最上上策。再说我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比大傻瓜还要大的傻瓜了。”
    这时史楚楚又被拨动心弦，带点情绪半带埋怨的说起她自己的心思来……
    “我都不知道他傻在哪里，脑壳还是哪里短路了！非得去追求一个人家已经名花有主关键还不爱他的女人！比不得我爱他的一个零头！”
    这时她看向李凯威：
    “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怪物？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
    李凯威接过她的话说：
    “楚楚，爱并不会在每个人身上或随处都设有公平称，它处处彰显着不平等，你要用对、放对地方才会显示出它的份量”。
    史楚楚好似不想被外物打断她的思绪，或不作理会李凯威对他说了什么，只顾顺着她想说的继续说下去。
    “我看他的心何止在这海底，简直在这天空的尽头！还要远的地方！我都怀疑他是不思想有毛病！”
    李凯威若有所思，好像明白她在说谁和谁、所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样，有谱地听着、琢磨着眼前这个他心爱的女人在分析和道说着别的男人的不是。
    史楚楚继续道：“软件硬件，人品长相……不是，我哪一条、哪一点、哪一方面比她差啦？”
    平常工作之中，史楚楚从来没有对李凯威这样情绪化的道说过，可今天点到了她的痛处，她非得把这些话说完了以疗伤愈合？
    “最关键的是：我对他的爱远远超过任何人对他的爱，更别提‘她’对他根本没有爱情的存在，何况人家对史云生的爱情可是忠贞不二，时刻也是形影不离的，我就不知道他个混蛋干嘛要去蹚人家这滩子平静的湖水呢！”
    说到这史楚楚呆了一会儿，朝李凯威望去。因为她刚才无意间的情绪宣泄之时不小心泄漏了‘秘密’——把史云生这个威声科技、李凯威的得力干将、威声研发总监兼她的同事给说漏了嘴了。
    其实李凯威早知道史楚楚口中口口声声说的埋怨的这个‘他’是金盛时代集团的总裁狄浪、个中的‘她’就是金盛时代集团人力资源部主管艾芸，碍于他的面子没有点名道姓而已，相信她也知道他知道她说的是‘他’和‘她’。
    “呵呵！”李凯威豁达的出一口幽幽的气，像是在解嘲自我，又只像是为下面要说的话作个语气式的铺垫。
    “其实你不用说出名字我也知道你说的谁、谁、谁和谁。”
    正要往下说，这时李凯威的手机铃声响起张雨生熟悉的歌声：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
    李凯威作一个抱歉的手势后快速向前走几步与史楚楚拉开距离接起电话。
    “喂～，……，嗯，……，好，……，好的、好的，那回谈，我现在还有点事情。回头见，到时咱们再好好聊聊！啊，好哩，再见！”
    收线后他又快速的走回到先前与史楚楚那个地方匆忙立定，用不置可否的口吻跟史楚楚说：
    “回去你给我准备安排一下，明天下午两点在一号会议室召开董事会，讨论一下我们下一步的业务布局与顺便部署下一个季度的新产品开发与拓展创新、改进等问题，在智能小区业务解决方案这一块，国内有一家企业已经先我们在鸣鹿市布下‘兵马和粮草’了，这可是一块成熟的市场，不能让他们整个儿把肥肉吃掉了，我们打后缓去喝骨头汤。”
    “嗯，好的，没问题李总。”史楚楚答道。
    李凯威显明的还想就刚才的老话题往下了说。
    “刚才咱俩说到哪了？噢，你说到了史云生。
    我们的史总监嘛，不比狄浪差，干嘛不能吸引他们公司的艾芸同志呢？”
    李凯威开始铺展开他貌似缜密的逻辑给史楚楚晓之利害。
    “那狄浪整天只在他们公司里头那帮小丫头面前打转，只想把他们公司的人事主管艾芸管理成他的人，来管理他的私事？这大有公事私事都想这个艾芸来帮他管的势头，你说这狄浪他安的什么心呀这是（其实他对史楚楚差不多就也是安的这个心！）。哪天得叫我们史工把她接过我们威声来算了，放那很不安全！你想想，这坚固的牙齿，天天去摇它也会有动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低下头的史楚楚继续道：
    “人家狄总压根没往我们这边的（暗指史楚楚）关注过，你虽然是他的小学同学，还暗恋过人家是不是，这十多年过去了，人家也不一定记得你这份情，或者当初他压根不知道你暗恋过人家，那些个年龄阶段，女孩子成长成熟的要比男孩子快！那时的男娃正是贪玩的时候，所以你看这学习成绩就知道了，一般小学女孩子的成绩都平均地比男孩子要好，但这一上初中之后，男孩子会来一个全面大超越。其实这些以后你在我面前都不需要躲躲藏藏的啦，哦，他关注的人应该有一个，那就是咱们公司的史总监了，他狠不得我们史工赶快投降或挂掉，好把艾芸据为己有吧怕他想的（其实他李凯威又何尝不想把史楚楚据为己有？）。”
    史楚楚抬起头望了一眼大海后，转过跟李凯威说：
    “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啦李总。有时我狠他，骂他归骂他，但我相信他人的本质还是好的。”
    李凯威对着大海“哈哈哈……！”大笑了一阵之后像责骂一个小孩子过后教训式的说道：
    “你看你，我帮着你说话吧，你现在却转着维护那个‘灰太狼’去了。”
    李凯威拾起一粒石头，转体垫起脚使劲抛向大海的远方。
    叹口气的口型一边望向史楚楚。
    “看你是要执迷不悟的把‘宝’押在这个狄浪身上啦，我倒要看你能把狄浪弄翻起好高的浪，他的浪花才会朝你的方向扑过来。
    好啦！时候不早了，回去准备一下明天的董事会等日程与事宜吧。”
    接着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又神秘、意味深长的话“好戏在后头！……”
    “走！”李凯威吐出这一个字后便超越过史楚楚走在跟前向座驾走去。